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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平雜記

第五十八章 流淌著風(fēng)

廣平雜記 夜色署 4362 2022-12-06 07:37:37

  有的人,血液里流淌著風(fēng),是注定要漂泊的。

  廣平一百二十九歲的時候,來到了百族之地的一處雪國。

  茫茫雪山,萬里皆白,山不見人,人不見山,山山而川,道途漫漫,天池絕地,溫泉隱現(xiàn),霧凇漂流,林間麋鹿,百族之地的雪,格外的美麗。

  突然,遠方一個火山口,巖漿噴射而出,蔚為壯觀!

  火山沉默,但是,不要去試探它的沉默,它總有一天會爆發(fā)的。

  廣平頗為好奇的駐足觀看了幾天。

  直到他看到了一只怪異兔子從身邊飛過。

  兔子極其肥大,大約有七尺高,長有一雙漆黑如墨的肉翅。

  飛天犰兔族?

  廣平好奇心大起,一路跟隨著飛天犰兔而去。

  飛天犰兔一路風(fēng)塵仆仆,向著一個方向直奔而去,不一片刻,就到了一片石洞上空。

  石洞之間,不少趾鴿族生存其間。

  飛天犰兔看準時機,猛的朝著下方一只趾鴿撲去。

  周圍趾鴿發(fā)現(xiàn)飛天犰兔的身影,紛紛發(fā)出一陣“噯噯”的警示之聲。

  三尺高的趾鴿們小短腿快速跑動著,各自向自己的洞窟逃去。

  飛天犰兔已然發(fā)動攻擊,就不可能停下口來。

  一只跑在最后的小趾鴿,被飛天犰兔無情的咬住了咽喉。

  小趾鴿哀嚎掙扎,小短腿在地上胡亂蹬地,卻無濟于事。

  飛天犰兔嘴下用力,小趾鴿掙扎的弧度逐漸變小,直至軟耷拉著個短腿,無力的垂在地上。

  看到獵物已死,飛天犰兔這才松開兔嘴,兩顆鋒利的巨牙,刺入美食的身體,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不一會兒,飛天犰兔吃飽了之后就飛天離去。

  而原地剩下的殘尸,卻引來了蜥蚓族的爭奪。

  只見一條條手臂粗細的蜥蚓,從地下鉆出,一起拖著殘尸,往地下巢穴而去!

  然而,它們卻沒能順利把食物拖回巢穴。

  因為一只只拳頭大小的火蟻族蟻軍快速從另一個方向沖了過來,截住了蜥蚓族的行動!

  一場小規(guī)模的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

  “早聽聞百族之地種族眾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p>  廣平心中暗道。

  突然,廣平感到全身一寒,似被猛獸注視。

  靈識預(yù)警,附近有危險!

  神念一動,全力外放,廣平發(fā)現(xiàn)三里之外,一群翼讙正死死的盯著自己,眼中滿是貪婪垂涎之色。

  翼讙族!

  廣平一聲冷哼,儲物袋中木劍法器飛射而出,直斬向那群三尺來高的翼讙!

  預(yù)想中的血肉橫飛并沒有出現(xiàn),一只全身白毛的翼讙一飛而起,口中一道白光激射而出,擋住了木劍的斬擊。

  “變異翼讙?有一階妖獸的實力!”

  廣平心中評估翼讙的實力,內(nèi)心已升起了逃跑的念頭。

  “一只妖獸罷了,沒必要死磕?!?p>  廣平念頭一轉(zhuǎn),收回木劍法器,駕馭飛劍,遁空而去。

  變異翼讙已把廣平當(dāng)做獵物,毫無靈智的它,以為廣平是怕它了,當(dāng)即一聲嚎叫,向廣平追擊而去。

  廣平看著翼讙頗有些死纏爛打的意思,無意與它糾纏,取出飛靈陣盤,加快遁光,直接把翼讙甩得遠遠的。

  聽著后面?zhèn)鱽淼年囮嚺鹬?,廣平嘴角一翹,不再理會這個小插曲,繼續(xù)漫無目的往南方飛去。

  一路上,諸多種族,浮現(xiàn)廣平眼前。

  廣平饒有興致的悠悠飛遁著,把眼前的實物與自己在書冊中所了解的知識一一映照,心里多了幾分通透。

  這天,廣平依舊往南飛行著,突然,他感覺自己遁光一滯,整個人直直的往下掉落而去,腦海里一片沉悶之感傳來。

  “不好!”

  廣平只來得及喊出這兩個字眼,就一下子昏迷了過去。

  ……

  當(dāng)廣平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石洞之內(nèi)。

  石洞開鑿粗糙,洞壁凹凸不平,石洞里除了地面鋪了些干草,就再也沒有任何雜物了,好一個奇怪的石洞。

  石洞里,空氣頗為干燥,剛睜開眼睛的廣平,就感覺自己全身不適,整個肉體,像是被人用鐵錘鍛造過一遍似的。

  神念一動!

  嗯?!

  神念呢?

  廣平感應(yīng)不到自己神念的存在!

  運轉(zhuǎn)法力!

  ?。??

  法力也消失不見了!

  猛然清醒過來的廣平,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趾、腳掌、小腿、大腿、軀干、手臂、手掌、手指、腦袋,全部都變成方塊的了!

  腳趾、腳掌、小腿、大腿、手臂、手指是長條方塊,呈長方體的,自己的軀干、腦袋是四四方方的方塊,呈正方體的!

  “這還是我嗎?”

  “我被奪舍了?”

  “有這樣的奪舍嗎?”

  廣平方塊肉體之外,靈獸袋、儲物袋、長袍、十方鞋一概消失不見,顯然已經(jīng)被人拿走。

  廣平突然想起了一個種族——殘巫族!

  頓時,廣平一顆心放回了肚子里面。

  殘巫族,其形似人,雖愚昧無知,卻先天如同人族一般可以納氣修煉,其種族代代遺傳天賦神通——殘巫之術(shù)。

  不同天賦之殘巫族人,繼承不同等級之殘巫之術(shù)。

  有的殘巫人只繼承了到納氣初期的殘巫之術(shù)!

  有的殘巫人繼承了到納氣中期的殘巫之術(shù)!

  有的殘巫人繼承了到納氣后期的殘巫之術(shù)!

  渡過凝液雷劫之后,殘巫人就得自己去找后續(xù)功法繼續(xù)修煉!

  而渡過了凝液期雷劫的殘巫人聰慧程度與人族無二!

  凝液期以下的殘巫人,靈智極低!

  納氣成功后的殘巫人死后,腦袋會化為一個石球,身體會化為一把石刃,二者合在一起稱之為殘巫石刃。

  此二物周圍,會形成一個殘巫區(qū)域,凡是進入此區(qū)域的活物,都將化為方塊狀,失去法力、神識。

  除非進入之人自身修為等級不弱于死前的殘巫人。

  廣平一邊思量著書籍中關(guān)于殘巫族的描述,一邊開始考慮接下來該怎么辦。

  “現(xiàn)在我變成了方塊人,說明這個地方至少有一個納氣中期等級的殘巫石刃!”

  “我要想離開,只有兩個辦法?!?p>  “第一個方法是,我舍棄儲物袋等物,逃離這個區(qū)域,到時候法力、神識盡復(fù),可離去亦可尋找外援?!?p>  “我沒有外援?!?p>  “我并不知道這個殘巫部里實力如何,我一個人在外面用三煨真火焚燒這片區(qū)域不知道管不管用。”

  “要是沒用,到時候殘巫人用那殘巫石刃,又會把我卷入這片區(qū)域,化為方塊人?!?p>  “但是這個方法可行?!?p>  “因為按照書籍中的記錄,殘巫部性情溫和,懦弱無能,智力低下,我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而第二個方法就是,我打入他們內(nèi)部,探查清楚情況,看能不能偷回自己的儲物袋等物,然后離去。”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正在廣平思量間,石洞外傳來了“嚔咜嚔咜”的腳步聲!

  聲音分外古板!

  廣平“方塊眼”往洞口望去,只見兩個方塊人機械的走進洞里,向他走來!

  廣平雖然聽聞殘巫人溫和友善,但畢竟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心下此刻又頗生出了幾分忐忑。

  沒有神念、法力,也不知道這兩個殘巫人是普通人,還是修士!

  是的!

  普通殘巫和修士殘巫并沒有區(qū)別!

  廣平現(xiàn)在考慮的是自己一個人打不打的過這兩個“方塊人”!

  自己要不要出手!

  廣平估算了一下自己“方塊”肉體的強度,雖然充滿了力量,但是對方要也如此,那豈不是要吃虧了!

  “敵不變我不變!先看看它們要干什么再說!”

  廣平心下已有決斷。

  兩個殘巫人走到廣平身前嘀嘀咕咕的對廣平說了一通它們部族的話。

  廣平一句也沒聽懂。

  它們那手勢又打得笨拙不堪,更讓廣平云里霧里!

  兩個殘巫人看廣平一動不動的樣子,對望一眼,呆立了老半天,才不再廢話,直接架著廣平向洞外走去。

  廣平不動聲色,不作抵抗,他要探探這殘巫族的底細,再決定下一步打算。

  兩個殘巫人駕著廣平出了石洞,一路行走,周圍郁郁蔥蔥,卻不見一個飛鳥走獸!

  這殘巫族真他娘的怪異!

  行了近一刻鐘的功夫,廣平被帶到了一處高臺之下。

  高臺由黑石建成,大約五丈高,臺下的石板地面上跪坐著一群殘巫族人,細細數(shù)來,有三十五個。

  這些殘巫人跪坐在黑石地面上,嘴里嘀嘀咕咕,似在念誦什么咒語,又似在進行某種儀式,但是更像是一種毫無靈魂的機械重復(fù)!

  殘巫人們雙手一會兒高舉頭頂,一會又在身體兩側(cè)的石頭上瘋狂拍打,一會又跟著軀干前傾,匍匐在地!

  廣平方塊臉上動了一動,這群殘巫人真像一群行尸走肉!

  殘巫人并不理會站在身邊的廣平,就好像廣平不存在一般,它們繼續(xù)“洗腦式”的嘀咕著,伏拜著。

  這時,高臺之上出現(xiàn)了一個高大的“方塊人”,“方塊人”朝廣平這邊招了招手,五根長條方塊手指,屈動起來,頗為怪異!

  高臺下剛才押送廣平的兩個殘巫人看到自己部族族長的手勢,當(dāng)即駕起廣平,朝高臺上走去。

  到了高臺,廣平得窺高臺之上的全貌。

  高臺不到半畝,平整光滑,像是每天都有人擦拭過一般,經(jīng)年累月,所以光滑異常。

  高臺之上只有一個方塊人,外形與下方之人并無不同,只是略高大了幾分!

  這應(yīng)該就是這群殘巫人的首領(lǐng)了!

  不到半畝的平臺中央是一塊方方正正的巨大石塊,石塊亦光滑異常。

  石塊之上放有一個石球,石球上長著一把石刃。

  殘巫石刃!

  廣平看到殘巫石刃的時候,方塊眼里不禁跳了幾跳!

  這就是禁錮自己法力和神識的東西!

  里面至少有納氣中期的力量!

  而自己的東西就在殘巫石刃的旁邊靜靜地擺放著。

  正當(dāng)廣平暗自思量之際,那位殘巫族首領(lǐng),嘰里咕嚕的對著廣平說了些什么。

  廣平木然不語,一動不動的望著對面的方塊人。

  這殘巫族首領(lǐng)看無法溝通,就對著廣平旁邊的兩個殘巫人說了些什么。

  兩個殘巫人聽了自己族長的話,立刻走到一旁,對著殘巫石刃,跪坐了下去,然后如同下方殘巫人那樣,“洗腦式”的嘀咕著、伏拜著。

  那位殘巫族首領(lǐng)對著廣平指了指,又對著兩個殘巫人指了指,然后自己也走到一旁朝著殘巫石刃跪拜了下去。

  “這是讓我膜拜這殘巫石刃?”

  “一塊破石頭有什么好拜的!”

  “我又不是殘巫人!”

  廣平郁悶的思量著,同時也在考慮要不要出手,直接搶走殘巫石刃,拿回儲物袋!

  “不知道這首領(lǐng)實力如何,也不知道是不是修士!”

  廣平心里摸不準這臺上臺下三十八人的實力如何,一時之間不敢冒然行動。

  反復(fù)思量之后,還是決定繼續(xù)靜觀其變。

  于是,廣平一個踉蹌,也學(xué)著殘巫族人那般,對著殘巫石刃頂禮膜拜!

  只是嘴里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因為他不會殘巫族語??!

  這一拜,就拜了幾個時辰!

  廣平也頗為郁悶的跟著這群傻子做了幾個時辰的“洗腦”動作!

  直到深夜之時,殘巫們才各自散去,而廣平則被殘巫首領(lǐng)拉到了高臺旁的石屋里。

  廣平看他的意思,好像是要和自己同睡!

  廣平一陣頭大!

  這殘巫首領(lǐng)好像有點熱情過頭了啊!

  “如此熱情,卻不見主動把自己的東西還給自己!”

  “他是想監(jiān)視自己?”

  廣平一時半會還摸不清底細,決定暫時先不發(fā)生沖突,看看再說!

  ……

  同樣簡陋的石屋里,廣平躺在石床上,旁邊的殘巫已經(jīng)呼呼大睡!

  廣平心里卻有些犯難了起來。

  “要不要現(xiàn)在一下子解決了它!”

  “要是我的力量一下子沒能打爆它的頭顱,它會不會惱兇成怒,憤而對我出手!”

  “它是心大?還是靈智不夠?或者,它對它自己的實力很自信?”

  “還是不清楚它的實力啊!”

  于是這一夜,廣平睜著眼睛躺過去了,意想中的沖突沒有發(fā)生。

  一夜風(fēng)平浪靜!

  第二天一早,殘巫族首領(lǐng)又拉著廣平去伏拜那殘巫石刃!

  ……

  七彩樓——金茶古樹附屬宗門之一。

  七彩樓坐落在風(fēng)景迷人的桃花湖畔,宗門遍布桃林。

  蘇依依回到宗門后,就再也沒有在眾人面前露過臉。

  于是,一則小道消息,不脛而走。

  蘇依依在圍擊魔頭張?zhí)煲恢畱?zhàn)中,身中情毒,昏迷至今,任未蘇醒!

  一時間,金茶古樹范圍內(nèi),各宗門的一些青年才俊,擔(dān)憂不已!

  只因,他們對這位號稱萬宗第一美女的女修,或心儀、或崇拜、或敬重、或愛慕、或奢望、或仰慕、或暗戀已久、或朝思暮想、或情根深種、或情有獨鐘、或一往情深……

  當(dāng)然也有不少嫉妒其容貌的女修,拍手稱快,撫掌叫好。

  甚至,個別之人,內(nèi)心深處,希望蘇依依就此坐化兵解,香消玉殞。

  只因在蘇依依面前,其他女子就如同粒米之光在皓月之輝面前一般無二。

  她們已經(jīng)被蘇依依支配得太久了!

  在男修士面前,她們只覺得缺少了一股對自己容貌的底氣。

  不自信,只因為,有蘇依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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