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確定要結(jié)婚,這些事情都是程佩佩親力親為的。
身為新郎的裴少樺干脆的做了甩手掌柜,似乎根本不愿意出面。
程佩佩知道他的冷漠,可臉上卻做出更加甜蜜的表情,抱著他的手臂不撒手:“陪著你一起來看姐姐的時間我還是有的?!?p> “對了,不是你說我喜歡香檳玫瑰,所以咱們的婚禮上全都要用香檳玫瑰嗎?我沒辦法找到那么多的,你也不說幫幫我?!?p> “爸爸媽媽說咱倆的婚事自己安排就好,到時候一定給我準備一個大禮物呢!”
她像是撒嬌一般,拋出了一個小問題,卻給出了一個大誘餌。
程家父母能給這個獨生女的最好禮物,就是他們的那個公司了!
只要有了程家做后盾,就算裴野有再多念頭,都只能被他壓下去!
越到這種重要的時候,他就更應該權(quán)衡好得失。
裴少樺的臉上終于又恢復了往日那種吊兒郎當?shù)男?,手慢慢的勾住了程佩佩的腰肢,低聲道:“我已?jīng)安排好了,我還擔心你忘記呢?!?p> 看著他們所有人都很好,林汐的心中倒是忍不住涌出一點復雜。
眼前的一切是她親手促就得,更應該覺得開心。
“姐姐,你到時候一定會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的吧?你給我當伴娘怎么樣?”
程佩佩眨了眨眼,卻很主動的開口提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
“要不是姐姐你一直推波助瀾,我們還不會那么順利的在一起呢,你可是我倆的紅娘?!?p> 裴少樺眼底毫無波瀾,似乎早有預料。
林汐便笑著點頭:“你放心吧,那么重要的好日子,我當然會去的,但我想好好養(yǎng)身體了,那么晚了,你們還不回去?”
她已經(jīng)是直接下逐客令了,大家都是心中有數(shù)的,自然不會多逗留。
裴少樺看著林汐的目光只有滿滿的不放心,卻被程佩佩連拖帶拽的拉走了。
離開醫(yī)院,他們坐在了同一輛車上,裴少樺捏著程佩佩的小手,語氣溫吞,卻帶有一點點陰冷恐怖。
“我不喜歡有人一直盯著我的行蹤,既然已經(jīng)要跟你結(jié)婚了,我就會對你負責?!?p> 除此之外,他們之間不會出現(xiàn)任何逾越的行為。
程佩佩的眼眶卻紅了一點,聲調(diào)陡然提高了些。
“你難道就只是想要對我負責嗎?多一點的想法都沒有嗎?”
這句問話已經(jīng)有些尖銳了,甚至有點自取其辱的意味。
可裴少樺卻深吸了一口氣,反而換了一個問題:“你喜歡我什么呢?”
不等程佩佩開口,他就自己嘲笑著補充。
“流連花叢不問俗事?還是跟那些女人們湊在一起的時候流露出的溫柔?亦或者是......這張臉?”
回到裴家,他只能給自己套上一層面具。
可他無比清楚,這樣的自己,絕不是任何人的良配。
程佩佩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初見時愿意為她解決困局的裴少樺已經(jīng)刻進了她的心里。
這個人,不議論是什么模樣,她都要定了。
“你自己都不知道,還口口聲聲說喜歡。”
裴少樺說著,把隔板打開,這個隔板的隔音效果很好,司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
他已經(jīng)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之中,一個勁兒的自說自話。
“可我一直都很喜歡她,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她就是救贖我的那一道光,我才知道,原來我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沒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稱號?!?p> “所有想要嘲笑我的人,都是她勇敢的幫我打走的,她一直是我心中的英雄,可......什么時候,她變成了這樣呢?”
“明明我說過,長大以后我就會好好保護她,但我又做了什么呢?”
裴少樺好像是在喃喃自語,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之中,語氣里的傷心足以讓任何人動容,更何況是早就很喜歡他的程佩佩。
程佩佩下意識的就抱住了他,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我都會和你一起的?!?p> “你還不夠喜歡我也沒關(guān)系,我會努力地走入你的心里的?!?p> 她像是保證似的開口。
裴少樺就這么靠在她的身上,微微閉上了眼睛,唇角卻勾起一點。
他并不害怕結(jié)婚宴被人破壞掉,卻擔心有人會利用這次的機會為難林汐。
彼時他不方便露面,可是程佩佩就不一樣了,有底氣的她,只怕不覺得有自己得罪不了的人。
渾渾噩噩的休息了一段時間,林汐才終于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腹中的孩子似乎知道她的苦難與難受,一直都沒有什么反應,只是劇組那邊有點不好交代。
經(jīng)紀人看著林汐病懨懨的模樣,只是不停地勸著:“你好好休息就好,別的不用操心了?!?p> 可林汐不愿意就這么廢了,她掙扎著起來,語氣有點強硬。
“林導已經(jīng)把本子送過來了吧?我要開始做人物小傳了?!?p> “其實你現(xiàn)在最需要的還是休息。”經(jīng)紀人不忍心看到她那么辛苦。
這段時間,傅沉煊會悄悄地過來看看她。
比起之前什么都要林汐主動一點,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大不相同了。
“休息不足以湊夠我媽的住院費,國內(nèi)已經(jīng)拖了那么久了,我想去國外試一試?!?p> 林汐微微閉上眼睛,把那點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自己的腦海之中甩出去。
她既然已經(jīng)宣布了和傅沉煊之間的結(jié)束,就沒必要總妄想了。
一切都會回到最合適的軌跡處,她或許本來就走錯了。
經(jīng)紀人看著她小臉比之之前消瘦許多的可憐摸樣,默默嘆息一聲,只能去拿過來。
傅沉煊注意著經(jīng)紀人的模樣,眉頭鎖的能夾死一只蒼蠅了。
“她的身體是什么情況你不知道?”
“傅總,你也應該知道,她想要做的事情,我很難阻攔?!?p> “林導那邊還有一大筆違約金在等著,她還想帶著那位女士出國求醫(yī)?!?p> 經(jīng)紀人只能壓著聲音反駁,語氣卻很虛,分明底氣不足。
誰也不是林汐這么大膽的人,還敢反駁傅總。
他們以后都要在傅總的手下討飯吃呢!
“她最近的情緒怎么樣?”傅沉煊無言,只能吐出這一句,隔著門板看著病房,仿佛這樣就能看到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