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上車后,就低頭專心擺弄著手機。
一想到蘇禾得意的嘴臉,她就覺得自己像個小丑,心中酸澀不已。
傅沉煊這個小氣鬼,居然還裝陌生人。
“?!钡囊宦?,傅沉煊的手機響了。
他回過神來,點開消息,一個頭像是只貓咪的對話框彈出來:小氣鬼!
男人唇角輕揚,眼底有了些溫度。
蘇禾沒看到他的手機,但見他高興,忍不住多兩句嘴。
“這個林汐不簡單呢,三年前剛進軍模特行業(yè),就占盡了最好的資源,圈內(nèi)都傳她有個大佬做干爹?!?p> 傅沉煊淡淡嗯了一聲。
蘇禾見他仍看著窗外的林汐,柳眉輕皺。
“我聽說她之前參加一個活動,從活動商的房間里走出來……”
沒等蘇禾把話說完,傅沉煊便收回視線,不咸不淡地吩咐司機:“送蘇小姐先回老宅?!?p> 蘇禾臉色沉了沉,識趣閉嘴。
送完蘇禾,開車的陳特助問:“傅總,老傅總還等著您呢,是有什么急事嗎?那現(xiàn)在去哪?”
“去御華天府?!备党领訑恐饣薨等缟?。
門鈴響起時,林汐剛沐浴完,正在擦頭發(fā)。
她這里,只有傅沉煊會來。
他知道密碼,卻每次都禮貌又疏離的摁門鈴。
打開門,她慵懶的倚在門邊,聲音有些嬌嗔、有些埋怨,“傅先生怎么來了,也不怕您的未婚妻生氣?”
傅沉煊徑直進屋,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fā)上,點燃一支煙。
煙霧縈繞,男人一身黑色西裝浸著冷氣,“剛拿金獎,就敢和我說話帶刺了?!?p> 林汐愣了一瞬,走近他,大著膽子坐在傅沉煊腿上,纖細手臂主動勾上他的脖頸。
“只有獎牌,沒有獎金,她們暗地里不知道怎么笑話我呢?!?p> 她聲音軟糯,帶著些許不滿地告狀。
取消獎金的決定,傅沉煊應該并不知道。
可蘇禾回來了,就算他知道,還會像從前一樣幫自己撐腰嗎?
“你在埋怨我?”傅沉煊冷冷看著她。
他第一次見林汐,就喜歡這女孩眸底的桀驁和靈動。
但不代表她可以得寸進尺的試探自己。
“您是衣食父母,我哪敢。”
說著,林汐湊近他,蔥白無骨的手指在他頸肩滑著……
傅沉煊像個獵人,漫不經(jīng)心守著獵物,但沒有進食的欲望。
“下去?!备党领恿嘧∷男”郏瑢⑺齺G在一邊沙發(fā)上。
她知道,自己又惹惱這男人了。
兩人對視了幾秒鐘后,他起身,嫌惡地瞥了林汐一眼,“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處理好。”
林汐垂眸,他指的是裴少樺。
他還在生氣自己前陣子鬧出的緋聞,和裴家二公子裴少樺,新聞標題是麻雀欲飛枝頭變鳳凰。
看吧,她就算是國際頂尖女模,在上流社會眼中,仍然是只登不上臺面的麻雀。
對裴家而言如此,對傅沉煊更如此。
傅沉煊走后,林汐像只泄了氣的皮球。
她站在落地窗前,發(fā)呆了很久,才撥通助理的電話,問,“房子的事怎么樣了?”
電話另一頭支支吾吾,林汐眉頭輕皺,“再降價五十萬,我想快些賣出去?!?p> 御華天府的這套大平層,是傅沉煊送她的,也是他圈養(yǎng)自己的金屋。
地段寸土寸金,價值不菲,雖不愁買家,但想盡快拋售也不容易。
說實話,她挺不舍的。
可是現(xiàn)在,沒有什么比母親的病更要緊。
在這里生活五年,每個角落都有傅沉煊存在的記憶,沙發(fā)上、桌子上、落地窗前……
可是林汐很快就清醒了,她不是下賤的人,沒什么比母親更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