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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長安云歸闕

第十七章 兩國恩怨

月落長安云歸闕 易城春 3303 2022-10-26 01:17:32

  宇文懿這頭剛剛回了長史府,還沒等坐安穩(wěn),忽然聽見門外有人來報:“王爺,昭毅伯求見?!庇钗能层读算?,隨即便明白了他此行的來意。

  只是他的目的只是救出蘇臨安,不想摻乎進定北侯與昭毅伯的恩怨糾葛中去。

  便吩咐那人道:“你就說本王不在,請昭毅伯回去吧?!?p>  只是他話音未落,便瞧見昭毅伯大搖大擺地從門外進來。

  “呦,長安王這是躲著我呢?王爺貴為一等王爵,何必怕我一個小小的昭毅伯呢?難道是做了什么見不得的事兒?”

  宇文懿在心里默默嘆氣,這樁事怕是躲不開了。

  隱日是個急脾氣,宇文懿抿唇不語,他也不廢話,直接拔了劍冷聲道:“再敢出言不遜,我讓你有來無回!”

  昭毅伯是上過戰(zhàn)場的,也沒怎么當回事,依然鎮(zhèn)定自若地走進門,然后自顧自地坐下,這讓隱日極其惱火,但宇文懿攔在他面前,“隱日,你幫忙看看公文帶齊了沒有,我們回京城要將這里的情況一五一十地稟告給父皇。”

  此舉顯然是為了攔著點兒他,隱日并沒有想太多,得了吩咐便收了劍,只是經過昭毅伯面前時,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踩著憤憤不平的步子走出了前廳。

  宇文懿見隱日離開,松了口氣,而后才坐在主位上,看著下首的昭毅伯,道:“昭毅伯此行的目的,我也大致能猜到一二,只是昭毅伯也知道,我這個長安王是有名無實,你在我這里算是白費心思了?!?p>  他對宇文懿此番回答并不意外,所以顯得鎮(zhèn)定自若?!巴鯛斂烧鏁苑票?,您瞧瞧這整個大周,誰還有您這份尊榮?再放眼整個天下,自始帝削藩罷爵之變后,無論是大周還是大梁,都極少出王爵,除了如今登上皇位的大梁皇帝做過宸王,可就數(shù)著您了!”

  “昭毅伯慎言?!庇钗能膊桓以偃斡伤f下去,否則下一句怕是“宸王能做大梁的皇帝,你也能做大周的皇帝”。

  “昭毅伯請回吧,帝位與我無緣,我也志不在此。”宇文懿說話的聲音冷了幾分,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要說這昭毅伯也真大膽,擅闖長史府,還出言不遜,宇文懿脾氣好不愿與他計較,但心里總歸不舒服。

  “長安王,你可要想好了,只要你將北城府一眾罪責,都推到定北侯身上,陛下一定會撤了他爵位,我再與王爺里應外合,侯爵之位豈不是手到擒來?到那時,我會成為王爺?shù)囊淮笾?,不管您是想登基還是想自保,我都可助您達成?!?p>  宇文懿不為所動,只是眸色深沉地打量著他。

  “罷了,此事畢竟事關重大,王爺有所顧慮也是人之常情?!?p>  說著他便起了身,像是要告辭離去,但卻又轉回身,對宇文懿道:“若王爺改了主意,可隨時找人給我?guī)艃?,我在雁城昭毅伯府等著您的消息?!?p>  他說這話的時候面含笑意,似乎很篤定。宇文懿隨口敷衍了幾句,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抬頭仰望長空,天色已渺,遲則生變,他打算明日一早就收拾好東西,然后回京城。

  翌日一早。

  “王爺!外頭有個紅衣俊公子,聲稱是位神醫(yī),說能治好您的寒疾!”

  隱日昨日聽了宇文懿的話,在門外的馬車上整理這些日子的公文,今日正在往馬車上裝這些東西,突然被一紅衣男子攔下,一下子就猜中他的身份,還說起了宇文懿的病。

  隱日沒什么別的心思,只要是聽說能治好宇文懿的病他就激動得不能自已。

  宇文懿很冷靜,很擔心隱日是不是又被人騙了,便問道:“怎么回事?你好好說說,什么神醫(yī)?”

  他說著轉頭去看,院中正立著一位紅衣錦袍的少年人,看著年紀不大,眸中流光溢彩,瞧著確實不像個壞人。

  “公子是……”宇文懿問道,然后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

  宇文懿打量著他,他也在打量著宇文懿,瞧著這個傳聞中的長安王氣度溫潤,應該是個好說話的。

  他性子一向直,沒那個耐性跟他兜圈子,便直接了當?shù)亻_口:“長安王不必在乎我是誰,我此來是同王爺談筆生意。只要王爺答應我的條件,我有七成把握為王爺治好寒疾?!?p>  宇文懿聽了他這話,沉寂了多年的心忽然燃起了希望,但他沒有忽略他此話的前提,“你此行……是為了蕭琮?”

  洛九天很驚訝,他這還是什么都沒說,難不成宇文懿是仙人能掐會算的嗎?

  宇文懿當然不是仙人,從這少年的衣著服飾,話語談吐,并不難猜出來,這是位大梁的貴族。突然找上門兒來,還能是為了什么?

  “是,就是那個家伙。一天天的不讓人省心,放著……算了,懶得說他,王爺就說答不答應。”

  那少年甩了甩袖子,神情很是不耐。

  宇文懿頓了頓,瞧著眼前這人,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名字:“你就是洛府的少爺,洛九天?也是,如今大梁的相國?”

  他微微詫異,沒想到宇文懿消息如此靈通。

  來人正是洛九天,他原本一早就能到大梁的,但路上遭了劫匪,好一番波折,這好不容易到了,沒承想一入城就聽說蕭琮被抓了,他來不及修整就直奔長史府。

  “是,我是。不過我當不好什么相國,我只能當個大夫?!?p>  他承認得坦然,宇文懿倒不知接下來該怎么說了。

  雙雙沉默了良久,宇文懿道:“他現(xiàn)在不在我這里,被云陽郡主帶走了。你若是要找他,可以去定北侯府?!?p>  頓了頓,他又道:“你方才所言,我就當沒聽過,明日,最多后日,我就要帶他去京城,北城府的事,總歸是他一人所為,我要給北城府百姓一個交代?!?p>  “宇文懿,你不覺得很可笑嗎?他是大梁的皇帝,為何要給你們大周一個交代?你若是這么說,那為何不把你們的大將軍送到我們大梁來,我們也要給晏城的百姓一個交代!”

  大周有個雁城,大梁有個晏城,而且正好兩兩相對,只差個一線天峽谷,當年兩城之戰(zhàn),大周破了大梁的晏城,大周大將軍率部下屠城,大梁衍王正是在那次戰(zhàn)役中,身負重傷,后不治而亡。

  大周與大梁的是非恩怨,根本就不可能算得清。

  果然,宇文懿聽了此話便頓時沉默了起來,當年之事太過慘烈,可卻不是他能掌控的。

  宇文懿思忖片刻,回道:“洛公子,他若是大梁的皇帝,就不會出現(xiàn)在大周的北城府。而據(jù)本王所知,如今在大梁帝都的,可不是他。”

  洛九天仔細一想,確實是這么回事,哎,這事兒還真難辦,虧他剛才還以為宇文懿好說話,人不可貌相!這是洛九天此刻唯一的感受。

  “我去找他。”既然宇文懿這邊打不通,他也只能暫時先擱下,如今找到蕭琮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他不再耽擱,十分干脆地轉身離開。

  隱日湊上來,打量著自家王爺?shù)谋砬?,問道:“他……究竟是什么人吶??p>  而不等宇文懿回答,他便一拍腦袋,驚呼:“哎呦!他說能治好王爺呀!怎么就讓他這么走了?!”

  “你方才沒聽他的話嗎?只有答應他的條件,他才會幫我的。”

  他原以為隱日太激動所以沒聽明白,可沒想到隱日卻道:“我知道啊!但是我們也不能就這么放他走,應該先把他拖住綁起來,然后軟硬皆施讓他答應!”

  “隱日,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啊……”宇文懿道,然后替洛九天感到慶幸,還好他走得快,同時也為自己感到慶幸,不然這倆人鬧起來,遭殃的還是他。

  洛九天出了長史府的大門,連口氣兒都沒喘就直奔定北侯府,奈何,他今日就是這么時運不濟,最終還是晚了一步,被定北侯府的告知,云陽郡主已經去了碧玉山。

  他幾乎不用再往下問就知道,蕭琮一定也去了。沒想到這姑娘倒是大膽,公然抵抗宇文懿,把他要抓的人就這么大大方方地帶走了。

  洛九天不禁再一次抬頭看了一眼定北侯府的匾額,然后得出一個結論,定北侯府怕是不簡單。

  那么現(xiàn)在他該怎么辦?追到碧玉山去嗎?且不說他能不能找到那二人,就算他找到了,對于解決眼下困局也是毫無幫助。

  于是洛九天立馬做出了決斷,他要留在北城府,一邊細細探查這件事,一邊等蕭琮回來。

  他們倆總不會躲在碧玉山一輩子吧?反正大梁那邊,他就是掛個名兒,真正起作用的還是蕭琰和他姑姑。

  打定了主意,洛九天便不再那么急了,他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吃些東西墊墊肚子,累了一路了。

  抬起頭望著“萬春園”三個大字,他生出些許久違的感慨。

  老李頭正好在門口招呼著人往里頭運酒,一抬頭突然瞧見洛九天獨自一人騎著馬,一時之間還以為看錯了,定睛一看,連忙拋下手頭的東西。

  “表少爺?!真、真的是你?。 ?p>  洛九天沖他招了招手,“老頭兒,你眼神不錯呀,是本少?!?p>  說著翻身下馬,“走走走,先帶我吃點兒東西,都快餓死了!”

  老李頭連忙點頭應下,然后也不管外頭的運酒車隊了,跟著洛九天進了萬春園。

  洛九天一進門,竟發(fā)現(xiàn)無數(shù)眼睛都投向他,而且店中坐著的有一大半是女眷,有些帶著斗篷面紗,有些并沒有帶著,大周對于女子拋頭露面持中立態(tài)度,所以這般景象在大周也不算太突兀。

  讓洛九天詫異的,則是萬春園一樓大堂里,不知何時專門擺了一座臺子,不大也不高,但是上面卻站了位英姿勃發(fā)的白衣男子,手持折扇,腰配玉笛。

  恍然間,他仿佛從他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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