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陳德法自認為見過大世面,但是感受到如此緊張而詭異的氣氛,眉頭也不僅的跳動一下,雙眼死死的盯著唐巖。
“各位記者朋友,玄門乾元山一脈清風山妙真這廂有禮!貧道本與陳師傅無冤無仇,奈何陳師傅辱我?guī)熼T,為維護師門榮譽,今立下生死協(xié)議,諸位記者朋友也都做個見證!”
唐巖對于陳德法的眼神并沒有在意,而是拿著生死協(xié)議,張開在攝像機和照相機面前,直到有心人都留下照片之后,唐巖這才把協(xié)議放在一旁。
重新回到了大廳中央的時候,氣氛更加的緊張,唐巖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赤色道袍,緩緩的開口道。
“清風山妙真向陳師傅請教!”
唐巖之所以一直以道號自稱,其實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以玄門赤衣的身份前來的,并不是因為私人恩怨來尋仇。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講究師出有名,占據(jù)道義在無形之中能夠增加心理的優(yōu)勢,給對方以心理壓力,這也是為什么習武之人,在真正的生死斗之前,都要說上一番冠冕堂皇的話。
“豎子!多說無益,今天我要讓你看看,什么是武術宗師!”
陳德法開口之后,直接拉開架勢,同樣的拳架,同樣的身如滿弓,陳德法能夠開武館授徒,自然不是尋常人物,光看這個拳架,就值得唐巖鄭重對待。
“請!”
唐巖深吸一口氣,撩開道袍,也擺出了守勢,一手橫在腹部,一手緩緩伸出,身體呈現(xiàn)一種奇怪的松弛之態(tài)。
“師傅動真格的了!”
“我在網(wǎng)上的視頻中見過,陳師傅這一拳能夠把一個壯漢撞飛出三四丈遠呢!”
“這么厲害?”
“那當然,要不然我為什么來陳師傅武館練拳?”
……
在看到陳德法擺開架勢的時候,所有人武館學徒都非常的興奮,眼中都綻放著一種期待,他們來到這里,很多都是看了陳德法在網(wǎng)上發(fā)布的視頻。
在那視頻中,陳德法以八極拳各種招式以真人當靶子,演示八極拳強大的攻擊力,每一次那穿著極厚護具的人,都被其直接擊飛,少則一兩米,多則三四米。
“嘿!”
搓腳、擰腰出拳,一氣呵成,聲音出口,拳就已經(jīng)到了唐巖的面前,一樣的拳法,在這陳德法手中用出,聲勢比之那位叫做秋華的大師兄要強盛數(shù)倍不止。
所有人聽到這熟悉的暴喝,雙眼緊緊的盯著陳德法的拳頭,因為這可是真正的實戰(zhàn),跟陳德法以弟子為靶子,蓄勢而發(fā)不同,這有一種實時競技的感覺。
“去!”
隨著一聲輕喝,隨后就是一振閃光燈爆閃,只見陳德法一拳,竟然也如那位大師兄一般,根本沒有擊中唐巖,而且看著陳德法踉蹌前沖的姿態(tài),跟秋華大師兄怎么那么相似?
“怎么可能!”
“這……”
“一定是地面有點滑!”
“對!網(wǎng)上的視頻明明不是這樣的,一定是地面滑!”
“拉倒吧,我看咱們的陳老師就是一個假把式!”
“閉嘴!怎么可能,你忘了前次咱們好幾個人都沒有近陳師傅的身!”
“那是咱們就是普通人,啥也不會,人家是誰?沒聽說嘛,那是玄門正宗乾元山一脈的嫡傳!”
……
與那位秋華大師兄不同,陳德法踉蹌幾步之后,就穩(wěn)住了重心,不過此時的陳德法的雙頰已經(jīng)有些發(fā)紫。
這并不是挨打了,而是被氣的,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蓄力一擊,居然沒有挨到對方,甚至連對方衣角都沒有碰到。
待到陳德法重新掌握重心,見到那些記者都在給自己特寫,記錄自己尷尬的一瞬的時候,怒氣更加上涌。
他陳德法是借助互聯(lián)網(wǎng)的東風,才能把武館開到如今的規(guī)模,雖然現(xiàn)在算不上日進斗金,但是也是收入破豐。
他原本想要通過戰(zhàn)勝唐巖,這個在娛樂圈中,被人冠以有真功夫的新一輩宗師的唐巖,來增加自己的知名度。
他早就謀劃了這一切,正巧前幾天有一位金主,也來找到他,那金主可是有著好大的名聲的人物,即使陳德法不是娛樂圈的人,但是也聽過對方的名聲。
對方想要跟自己簽約,讓自己去娛樂圈發(fā)展,而他雖然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略有名氣,但是跟真正的明星有著天差地別。
對方給他三個月的時間,無論用什么方法,只要合法合規(guī)把自己的名氣提到什么程度,就會給自己簽什么樣的合約。
最低三線合同起步,上不封頂,這條件對于陳德法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賜的良機,正巧唐巖的劇熱播,而唐巖也因為機場事件和水藍臺《歡樂大家庭》的事兒沖上熱度的巔峰。
于是陳德法就決定,直接在微博上借助唐巖的熱度,把挑戰(zhàn)唐巖的事情轟上熱搜,然后借助這件事提高自己的知名度,為自己簽約提高身價。
可是即使他在唐巖工作室的官方微博下留言,以及@唐巖的官方微博,唐巖依舊沒有半點回應,甚至理都不理。
深知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陳德法,只能以玄門的名聲來逼迫唐巖出戰(zhàn),作為在武術圈子里混的人,誰沒有聽過玄門的名聲。
甚至在華夏,八成以上的無數(shù)都是出自玄門的傳承,后被一些宗師改編,最終成為形態(tài)各異的分支。
陳德法這么做,雖然有可能得罪玄門,但是挑戰(zhàn)唐巖,并且以碾壓的姿態(tài)贏的比斗,這是陳德法此時能夠想到最快出名的方法。
故此陳德法也顧不得許多,于是冒著巨大的風險,把唐巖真的逼出來了,此時他已經(jīng)沒有后路可走,若是這次真的在唐巖手中這么輕易的就敗了。
不但他走向娛樂圈的路被堵死了,就是他再要開武館,還有誰愿意來他這里學習呢?
誰也不想跟一個弱者去學武!
在穩(wěn)住重心的瞬間,陳德法的心中閃過了無數(shù)個念頭,最終所有念頭都匯聚成一個念頭那就是——
這場比賽他必須要贏!
自己請如此多的記者,若是不贏,他如何在武術這個圈子內(nèi)混?
要是他不能在武術這個圈子中討生活,那他日后要如何的生活?
指望那位找自己簽約的金主?
拉倒吧!
要是自己沒有挑戰(zhàn)唐巖,或者戰(zhàn)勝了,那位金主應該對自己還是感興趣的,但是若是自己失敗了,那對方會管自己?
三線合約?
怕是簽約都不會跟自己簽的吧!
只見陳德法再次拉開車馬,面容凝重的開口道。
“作為武林的前輩,剛才稍微試探一下,沒想到你如此不講武德,居然開始就動全力!”
“下面我要全力出手了,耗子尾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