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
似乎得益于李清霖這些日子以來,不辭辛苦,聚集靈炁,幾乎是追著白袖,喂修仙這碗飯飯給她吃。
夕陽沉下湖泊,倒影出酒紅色光影。
白袖的眉毛眨動了下,體表突然迸發(fā)出清光。
一縷靈炁陡然消失。
成了!
白袖煉化靈炁,已經(jīng)入體!
李清霖終于松了口氣。
除此之外,
李清霖剛剛還隱隱察覺到,白袖心臟內(nèi),那片元丹所化的微型靈芝又出現(xiàn)了!
在此刻,白袖體內(nèi)。
發(fā)生了某種前所未有的異變!
水、火(少量)兩種靈炁粒子,形成潺潺溪流,流淌在白袖體內(nèi)。
緩緩灌入下丹田之中。
與此同時,微型靈芝一掃,居然更改修正了《紅燭觀瀾》的運氣路線。
改成了一種格外玄妙,不借助身體器官臟器,只依附于身體軀干的路線。
“這是……千年寶芝留下的本命功法?先天神通?”
李清霖暗暗嘀咕。
與此同時,靈芝中,探出一縷菌絲。
融化靈炁之中。
居然自動誕生出,一種純白似骨,卻又無比空靈的獨特法力!
白袖的氣息突然浮動,向著巔峰涌動。
周遭靈炁被她快速吸收煉化。
李清霖只覺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極度饑渴,吸得李清霖差點‘腿軟’。
而白袖的境界,快速破境。
練氣一層……
咔嚓!
練氣二層……
練氣三層……
直到練氣三層巔峰,才堪堪停下。
看得李清霖心驚膽戰(zhàn)。
一日悟道,連破三境。
法力自生,神通自明。
這白袖,是掛逼吧??!
李清霖滿是羨慕。
而回想起白袖剛才的狀況。
“不需要依附內(nèi)臟器官的運氣路線……菌絲也算是‘一昧真我’?”
聯(lián)系到自己。
李清霖若有所悟,腦中突然多了許多靈感。
最終,他想到了什么。
“那我這樣,似乎也行?”
……
白袖煉化靈炁,生出法力,正式成為修仙者的消息。
很快傳回劉家寨。
幾女陷入了劇烈震驚之中,還有久處黑暗中,終于迎來光明的欣喜。
而白袖本人,打小便聽村中長輩,談?wù)撓扇艘菔?,飛天遁地。
沒成想,這輩子自己也有修仙的時候。
看著面前興高采烈地慶祝的劉追瑛等人,她也忍不住大笑起來,恨不得繞著劉家寨跑上幾圈,發(fā)泄體內(nèi)無窮精力。
只是她心中有些疑惑。
方才突破至練氣期時,她的腦子里,隱約多了些不屬于她的記憶。
云海絕壁,枯萎建木。
一朵靈芝扎根建木之上,吸收日月精華。
“突破速度太快,有外魔窺探嗎?”
白袖默默想著。
片刻后。
情緒冷靜下來的白袖,思索了下。
決定上山,尋找多日未歸的劉誠。
帶上附近山脈的地圖分布,爬山勾爪、匕首、靈石丹藥、修復陣法所需材料。
白袖繼而取出,從劉道士儲物袋中獲得的那把漆黑小箭。
此箭名‘追魄’,一階中品法器。
乃劉道士練氣中期時慣用法器之一,刻有‘颶風’‘追蹤’‘破甲’等微型陣法。
箭端的血槽,還有殘留著經(jīng)年不褪的血銹。
述說著當年,劉道士憑借此箭,掠奪多人性命的往事。
畢竟能被劉道士好生保養(yǎng)至今,足以證明這把法器的不凡。
在一階中品法器中,也算做工精良。
白袖輕點指尖,法力運轉(zhuǎn)排出一滴精血,將其涂抹于法器表面。
以特制手法祭煉追魄的禁制。
畢竟是無主之物,追魄很快便被白袖祭煉完畢,打上自己法力烙印。
稍稍熟練后,白袖告別幾女,離開了劉家寨。
劉家寨坐落于銀蘆湖東側(cè),一面臨湖,北、東兩面皆是飛鳥難渡的萬丈峭壁。
離開的地方,僅有那片雪杉林。
白袖助跑幾步,右腳一蹬樹身,身體瞬間直飛樹頂。
枝丫在白袖耳邊掠過,
寒凜山風灌入領(lǐng)口。
白袖腳步輕盈,每次腳點枝頭,身體便躍出五六丈遠。
“我能飛了!我能飛了!”
白袖興奮得臉蛋通紅,手舞足蹈,恨不得左腳踩右腳,原地升天。
就這樣在樹頂枝頭躍動,白袖如蹁躚的蝴蝶,逐漸深入雪杉林,沿著地圖中記載的陣法節(jié)點而去。
消失在密林之中。
……
半盞茶后。
“這里也沒有,那就只剩下三處了。”
白袖矯健的身影,違反慣性的突然停下。
她一手扶著樹身,俯視著不遠處的傾斜狀山坡,青色蘆草有人般高。
山澗清風吹來,蘆草低垂,呼嘯如潮。
幾只野鹿在吃著草。
每當野鹿朝白袖這個方向踱來時,就會迷迷糊糊的再次走回原點。
野鹿本身,卻恍若未覺。
此地沒有劉誠的身影,也無打斗搏殺的痕跡。
劉道士畢竟只是練氣大圓滿境界,沒有能力布置遮天蔽日,籠罩整座大山的陣法。
迷蹤、隱氣兩道陣法,分別有六處節(jié)點。
生效面積,只能勉強覆蓋劉家寨面朝雪杉林,三里左右的扇形區(qū)域。
且對高于練氣期的修者無效。
所以尋找起來,也較為快速。
而且此地乃太屋山外圍,在此出沒的,大多都是靈智未開的野獸和少量練氣期的妖獸。
只有往深處至少走一千里,進入太屋山第二圈層,才有概率遇到更高境界的妖獸和修仙者。
嗖!
白袖的殘影掠過半空。
腳下樹枝微微顫動。
抖落一片枯葉。
片刻后。
白袖耳根微動,隱隱聽到什么異響。
她立刻壓低身體,躲入一株杉樹中空的樹身中,借著縫隙,目光遠眺。
只見不遠處,密林中。
劉誠臉色蒼白,背靠著巖壁,雙手持刀,肌肉由于長時間緊張而微微痙攣著。
他渾身是血,有他的,也有他的敵人的。
只見他的腳下,有四五只灰狼的尸體,傷口往往一擊致命,干脆利落。
戰(zhàn)線拉得很長,數(shù)十米之外,都有倒地的狼尸和腳印。
十多只灰狼形成的狼群,在劉誠身邊環(huán)繞包圍著。
進退秩序井然,很明顯背后有狼在指揮。
在目光隱蔽的草叢之中,有一只體型格外碩大,目光十分狡黠的座狼蹲守著。
一動不動,沒有泄露半點氣息。
狼群并不急著進攻,徐徐圖之,瓦解著劉誠的精力。
看著這群闖入迷蹤陣,就快逼近隱氣陣法的狼群。
劉誠嘴角帶著苦笑,卻握著柴刀的手,卻格外堅定。
他不能再退了。
身后有他所在意的人。
一股濃郁的肅殺之氣從他體內(nèi)傳出,玉石俱焚,在所不辭!
呲牙長嘯響起。
狼群聞意,吼叫著夾著尾巴,撲了上去。
然而沒等兩方接觸,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女子聲音。
“呔!大膽妖孽,敢在我白袖眼前逞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