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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事:綠衣之殤

二 岳欣芙(3)

我的故事:綠衣之殤 作家tKjxqI 4002 2022-10-14 07:14:22

  三

  冬天才是哈爾濱最有特色的季節(jié),哈爾濱之所以被稱為冰城也是因為她的冬天。十月八日,國慶假期后的第一天,鵝毛大雪漫天飛舞,哈爾濱今年的第一場大雪不期而至了,但氣溫還不足以使這美麗的六角精靈留在大地之上,一落地就融入了大地。從小在西北長大的姬遠峰對雪并不稀奇,而陽歷十月份農(nóng)歷九月份就開始下雪還是讓他感到驚奇,姬遠峰除了對陽歷很熟悉以外,他對農(nóng)歷也很熟悉,因為自從爸爸在他八歲那年摔傷之后家中所有的農(nóng)活他都參與或者是主力了,他熟悉農(nóng)歷的節(jié)氣,每次看到陽歷日期他都會潛意識里對應(yīng)成農(nóng)歷,那意味著這個時間自己應(yīng)該忙什么農(nóng)活了,莊稼生長到什么程度了。陽歷十月八日是農(nóng)歷寒露前后,也正是自己家鄉(xiāng)播種冬小麥的季節(jié),天氣還不冷,而哈爾濱已經(jīng)下雪了,這讓他稍微感到驚奇。姬遠峰的南方同學(xué)則是第一次見到下雪,覃華是云南人,這是他長這么大第一次見到下雪,激動地在雪里又蹦又跳。開學(xué)一個月了,姬遠峰已經(jīng)和覃華成了好朋友,覃華拉著他,一起在雪地里照相,許多同學(xué)都在照相,他們要留下在大學(xué)里第一場雪的記憶。

  大一的新生照例去掃雪,元旦前的一天又去掃雪,男生大多拿著鐵鍬在前面鏟雪,女生則拿著掃帚在后面清掃,姬遠峰在同學(xué)中搜尋著岳欣芙的身影,默默地注視著她。她穿著淡紫色的羽絨服,戴著一雙粉紅的手套,嘴邊哈出的氣瞬間變成了白霧。姬遠峰不停地偷眼看岳欣芙,岳欣芙也看到了姬遠峰,她露出了會意的微笑。姬遠峰多想過去和岳欣芙一起鏟雪掃雪,多說幾句話,但同學(xué)們都在身邊,姬遠峰不好意思走到岳欣芙跟前。姬遠峰看到岳欣芙向他這邊走了過來,她是過來和自己說話的嗎?姬遠峰有點不敢確定,他放慢了鏟雪的節(jié)奏,從并排鏟雪的同學(xué)中向后落了一些,假裝清理已經(jīng)鏟過的地面。岳欣芙真的來到了他的身邊,清掃姬遠峰清理過的地面。姬遠峰看了一眼岳欣芙,恰好與她的眼神相撞,岳欣芙又露出了她甜美的笑,同學(xué)都在旁邊掃雪,他兩又趕快把眼神移開。岳欣芙在俯身掃雪,她輕輕地說話了,“小峰,元旦后一月二號是我的生日。”“你要開生日party[1]嗎?”姬遠峰悄悄地問?!安唬也婚_生日party,我只是告訴你我的生日?!痹佬儡秸f道。

  姬遠峰心中的小兔蹦蹦直跳,姬遠峰雖然沒有談過戀愛,僅有一次還在持續(xù)中的單相思,但他對男女同學(xué)間的感情很敏感,女同學(xué)對他的微笑他也能覺察到其中的微妙,他從岳欣芙的微笑中能感覺到她的羞澀,感覺到她的不自然。在自己班的小教室里,在松花江鐵路大橋上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感覺到了岳欣芙笑后面的脈脈情緒,他知道一個女生單獨告訴一個男生生日的意味,岳欣芙是第一個告訴姬遠峰生日的女生。

  大學(xué)的第一個元旦聚會開始了,女生已經(jīng)到了,在飯店里姬遠峰見到了岳欣芙,她已經(jīng)脫去了外套,微微鼓起的胸脯,粉紅色的高領(lǐng)毛衣襯著她潔白秀美的臉龐。每個同學(xué)都很興奮,喧鬧聲充盈著整個包間,班長和黨委SJ周凱張羅著,全班二十八個人分作三桌,六個女生要平均分到了三個桌子上,男生都不客氣,搶著去占座位。姬遠峰看了岳欣芙一眼,他看到了岳欣芙給自己的示意,她會去哪個桌子上,姬遠峰搶到了那個桌子上的一個好座位——正面稍斜對著岳欣芙。姬遠峰注意著上到桌子上的每道菜品,看岳欣芙會吃哪個菜多一點,快一個學(xué)期了姬遠峰還從來沒有單獨和岳欣芙一起吃過飯,但岳欣芙每個菜都會吃一點,姬遠峰沒有看出來岳欣芙到底喜歡吃什么菜。

  每個人都互相在碰杯,著名的哈爾濱啤酒如同白開水一樣源源不斷地流入每個同學(xué)的體內(nèi)。雖然已經(jīng)定好了,男生和女生按照一比三的比例喝酒,但愿意和女生喝酒的男同學(xué)太多了,姬遠峰數(shù)著岳欣芙喝下的啤酒杯數(shù),她已經(jīng)喝下五杯了,太多了,她不能再喝了。當再有男生和岳欣芙喝酒的時間姬遠峰替岳欣芙擋酒了,“別讓岳欣芙喝了,人家一個女生,再喝喝多了!”

  男生當然不樂意了,“我和岳欣芙還沒有喝過呢,就一杯!”

  “我替岳欣芙喝吧!”姬遠峰說道。

  “不行,那算啥事!”男同學(xué)說著同時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姬遠峰和岳欣芙。

  岳欣芙笑著對著男同學(xué)說話了,“我實在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心領(lǐng)了,你替我也喝了吧!把咱兩的一起喝了吧!”

  “我?那你還是意思一下吧,不按一比三了,你隨意,我喝一杯!”男同學(xué)說道。

  “我來陪著你兩喝!”姬遠峰說道。

  三個人一起喝,男生和姬遠峰一飲而盡,岳欣芙輕輕地喝了一點,喝完酒的男生離開了。

  “欣芙,咱兩還沒有喝呢,你是不不能再喝了?”姬遠峰悄悄地問道。

  “沒事,我知道自己能喝多少!”岳欣芙說道。

  “我喝一杯,你意思一下吧!你已經(jīng)喝了不少了,但我想和你喝點!”

  “沒有關(guān)系,我喝一杯吧!”

  “那我至少得喝兩杯,你還是喝半杯吧,我喝一杯!”姬遠峰說道。

  姬遠峰看到了岳欣芙的眼睛,喝酒后的她面若桃花,眼含笑意,他兩趕快互相躲開了彼此的眼神,周圍都是同學(xué),悄悄話不能說多了。

  從飯店回來,女生都來同班的男生宿舍玩,管理嚴格的濱工大平時男女生宿舍不允許互相串門,晚上十點四十五分就準時停電熄燈了,只有元旦這一晚上允許女生去男生宿舍玩,通宵不停電,但并不允許男生去女生宿舍玩。今晚的主角是班里的六位女生,女生去到哪個宿舍,不少的男生都會跟著去,但姬遠峰知道最后長時間停下來玩耍的肯定是自己的宿舍,因為自己宿舍的同學(xué)性格隨和,貪玩,平常就和班里六位女生關(guān)系更熟悉一些。而且黨委SJ周凱也在自己的宿舍,他最能招呼人。女生們先去了班長的宿舍,姬遠峰也跟了過去,其實他就是跟著岳欣芙而去的。

  班長宿舍老大李峰的象棋下的很好,整個班也只有李峰從家里帶了象棋到學(xué)校來,姬遠峰平時就經(jīng)常觀戰(zhàn)李峰和其他同學(xué)下棋,但自從和哥哥那次不愉快的下棋經(jīng)歷后姬遠峰再也沒有下過了,他只喜歡靜靜地在旁邊看著。李峰已經(jīng)和一位男生開始廝殺了起來,其他女生對象棋毫無興趣,逗留一會后全去了姬遠峰的宿舍。姬遠峰看到岳欣芙在全神貫注地看著棋局,他有點吃驚,這是他第一次見女生觀看棋局,那說明她肯定會下棋。不僅姬遠峰感到吃驚,就連下棋的兩位男生都很吃驚,抬頭說,“岳欣芙,你也會下棋?”然后繼續(xù)廝殺。當李峰的對手招架不住的時間李峰主動要求岳欣芙給對手支招,但對手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當這局棋結(jié)束后李峰主動邀請岳欣芙一起下,姬遠峰和其他同學(xué)都安靜地看著棋局,大家都好奇這位女棋手的棋藝到底怎么樣,但最終岳欣芙還是輸了。

  當這局棋結(jié)束后姬遠峰搶過了李峰的位置,“老大,你太厲害了,別欺負女生了,讓我來一局!”姬遠峰說道?!皬膩碇灰娔憧磩e人下棋,還沒見過你下棋,大家快看姬遠峰要出山了,第一次下棋就和女生下,大家看看姬遠峰水平怎么樣!”李峰驚訝地說道。棋局開始了,看得出來岳欣芙完全進入了下棋的狀態(tài),心無旁騖,不受旁邊觀眾的干擾,她不再微笑,嚴肅認真地思考每一步棋。岳欣芙每下一步后都會抬頭看姬遠峰一眼——下棋的時間都這樣,每個棋手走一步后都會看對手一眼。但姬遠峰被岳欣芙的眼神干擾了,他無法集中注意力思考棋局。姬遠峰心中暗暗叫苦,“糟糕,這樣的話肯定會輸?shù)?,輸給老大李峰沒事,他棋藝高,輸給一個女生太丟人了。”姬遠峰越是這樣想,越覺得岳欣芙的眼神中含有特殊的壓力,他的思路越來越混亂,接連失誤兩步,棋局越來越被動,這時岳欣芙看她的眼神更是讓他覺得芒刺在背。男同學(xué)起哄的聲音更大了,“岳欣芙,走這步,將死姬遠峰!”聽著那幫男生不懷好意的起哄聲,岳欣芙也笑了,她抬頭看了姬遠峰幾眼,岳欣芙的笑與眼神讓姬遠峰的思緒更亂了,他拿著棋子遲遲不能落下,真是到了舉棋不定的地步了。老大李峰看不下去了,接連給他支招,這很合理——弱者才能贏得同情。“我去衛(wèi)生間!”姬遠峰邊說邊站了起來?!皠e跑!姬遠峰要跑了!哈哈!”男生在起哄。姬遠峰還是跑了,他到宿舍門口轉(zhuǎn)悠了一下又回來繼續(xù)看棋局,李峰接過棋局,支撐了幾步還是輸了。

  這局棋戰(zhàn)結(jié)束了,岳欣芙要去姬遠峰的宿舍了,姬遠峰跟著岳欣芙到了自己的宿舍,岳欣芙進了宿舍就脫掉了外套,這表明她會在自己的宿舍長時間的停留。其余五個女生已經(jīng)和男生在打牌了,黨委SJ周凱的腦門上粘著紙條,三個女生的腦門上也粘著紙條,岳欣芙見了樂的哈哈大笑,姬遠峰第一次見岳欣芙哈哈大笑。岳欣芙雖然對姬遠峰笑的次數(shù)很多,但都不是這種大笑,姬遠峰覺得笑的開心的岳欣芙漂亮可愛極了。

  有男生讓了一個位置讓岳欣芙參戰(zhàn),岳欣芙推辭了一下,她問姬遠峰玩不,姬遠峰還沒有說話呢同宿舍男生已經(jīng)說話了,“卷毛從來不玩,他也不會,你白問他!”岳欣芙看了姬遠峰一眼,自己玩了,姬遠峰在岳欣芙身后靜靜地看著她打牌。姬遠峰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岳欣芙——認真,即使打牌她也是那么地認真,她盯著別人已經(jīng)打出的紙牌,姬遠峰知道她在暗中記憶已經(jīng)打出的紙牌,認真計算著別人手中還有的紙牌,認真考慮自己手中紙牌的組合,打了好一會了,岳欣芙的腦門上還沒有粘上紙條。

  “我有點累了,我想休息一下,這都是誰的床?”岳欣芙說話了。宿舍的男生都說哪個鋪位是誰的,姬遠峰看著岳欣芙,看她會選擇誰的床鋪,他心中已經(jīng)有答案了,而且很確定,岳欣芙果然選擇了自己的床鋪。自己的床鋪在靠近窗戶的上層,他看著岳欣芙脫掉自己棉皮鞋,她穿著純白色的襪子爬上了自己的床鋪。她四下環(huán)顧了一下,姬遠峰的床鋪一直很整潔,從小學(xué)開始他每天早晨起床都會將自己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他知道女生今晚會來自己的宿舍,今天早晨又換上了另一套洗干凈的床單和被套。床鋪邊的墻壁上貼著一副日本女星酒井法子的海報,看到這位日本女明星的海報,岳欣芙露出了一絲微笑。岳欣芙也看了看床頭一側(cè)的書架,那上邊基本上全是教科書。在姬遠峰的枕頭邊是那本《圍城》和一本散文書,在枕頭邊放最近看的書是姬遠峰的習(xí)慣,那本《圍城》姬遠峰隨時會翻翻看一會。岳欣芙看到了這本熟悉的《圍城》,她拿起來也翻了翻后放了下來,又看了幾眼散文書。她沒有拉開被子,只是躺下來閉上眼睛休息,她的胸脯隨著呼吸起伏,睡得那么安詳,猶如夜晚吐芳的幽蘭,姬遠峰竟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是第一次有女生關(guān)注自己的床,愿意到自己的床上來休息,多么奇妙的感覺啊。

  [1]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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