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尖銳的言論?
與其說是言論尖銳,倒不如說是卡塞爾這座學(xué)院過于神必。
介于龍類與人類之間的混血種,且有著偏高的是失控暴走可能性,必要的管轄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稍微下作點的強制手段也切實是可以有的。
但只是略微強制點的收容管制倒還好。
可這頭強制入學(xué),緊接著就告訴你學(xué)院的終極目標是屠龍,之后會教你戰(zhàn)斗的技術(shù),還會給你安排真刀真槍的實戰(zhàn),甚至還會教你燃燒生命去戰(zhàn)斗的技術(shù)。
實話說征召模式玩到這種程度,還蠻離譜的。
稍微試想下,你剛有覺醒血統(tǒng)的跡象,迷迷糊糊就被騙到了這所屠龍學(xué)院,想要退學(xué)還得承擔被清洗記憶的后果,并且還不知道記憶被洗去之后,是否會梅開二度,最終陷入無限套娃。
連普通的社會毒打都沒挨過,就得被迫提著刀槍踏上戰(zhàn)場去跟混血種乃至龍類,如果發(fā)揮得稍微精彩些,還有機會獲得氪命技術(shù)的獎勵……
甚至你不單止會心甘情愿地去燃燒自我,還會為此心懷感激?
只是世界都還沒到瀕臨毀滅的程度,將這些剛成年的小孩坑蒙拐騙過來當做刀兵去使用,難道就不會感到羞愧嗎?成熟大人的擔當呢?
在這種時候就讓人很難不去懷疑,該世界的高個子是否都死絕了?
當然,這類臆想可能有失偏頗,所以顧夏也沒有直接問出來。
反倒是琪娜在被問及是否掌握這項氪命秘術(shù)時,無奈攤手的模樣,直接表明了她不單止掌握,還在瀕死的處境下使用過——
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面臨絕體絕命的危機就得被迫暴血燃燒生命,龍血比例會隨之提升,越是危及就越是會不顧氪命的后果,而血統(tǒng)在抵達某個臨界點的時候就會失去意識變成死侍,然后再被后來者討伐,嘖!
怎么感覺這類學(xué)生都是消耗品???
不,不對!
手里捏著還略顯得冰涼的飲料,顧夏緊緊皺著眉頭,深度暴血會令混血種體內(nèi)的各種隱藏特征被活化,龍類基因則會修改人類基因,與其說是最終結(jié)果會墮落成死侍,倒不如說是會變成龍類。
只是失去了理智,所以才會被定性為死侍?
可如果能保有理智呢?
靜靜注視著眼前這只白毛團子,顧夏稍稍側(cè)著腦袋,禁不住想到了同樣掌握暴血的楚子航,記得那時候在尼伯龍根里面,那群跟仿生人似的死侍和劣質(zhì)版奧丁都有對著楚子航說過——封神之路?
很顯然在如今的世界觀之下,姑且能當做是神來看待的,也就只有龍族,那么所謂的封神之路是否是指暴血將血統(tǒng)純化到某種程度,依舊能保有理智的話,就相當于變成了龍類?
屠龍者終成惡龍?
如果以此為依據(jù)再去看這份莫托洛夫雞尾酒,顧夏是真很難不去懷疑,研究且傳播出該基因藥劑的幕后推手,最終目的是想要研發(fā)出既能提升血統(tǒng)比例,還能保有理智的藥劑?
“雖然說樹大必有枯枝,人多必有傻逼,但應(yīng)該沒誰會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吧?”滿臉都是不確信的表情,顧夏越推測就越是覺得離譜,眉頭緊皺得都快要能釋放出電擊之槍了。
“怎么突然就不做人了?”沒能等到顧夏的回答,反而是聽到了自言自語式的碎碎念,但礙于信息捕捉的不全面,琪娜有點懷疑這人是在玩梗。
畢竟這人老二次元了,就是恥度不太行。
“這類秘術(shù)有傷人和,你還是盡量不要使用為好?!被剡^神來的顧夏瞥了眼琪娜,給予了勸告。
如果說莫托洛夫雞尾酒是未完善的藥劑,那么暴血秘術(shù)則是相對完整的,不能排除卡塞爾也有在研究能讓深度龍化的混血種保有理智的手段,甚至說卡塞爾或者早就掌握了,只是沒有顯露出來……?
“那當然!”琪娜理所當然地拍拍高聳的胸脯:“大姐姐我才二十出頭,正處于人生中最美好的階段,什么執(zhí)行部的王牌害我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沒有經(jīng)歷過,許許多多的美好沒有品嘗過——我甚至連一場戀愛都沒談過惹!”
輕撩起垂落下來的發(fā)絲,她微微撇嘴:“我才不會輕易就燃燒自己的生命。”
將信將疑的神態(tài),但很快就轉(zhuǎn)換成了不置可否,顧夏也沒有要接著講什么大道理,雖然兩者目前能算做同個陣營,可實際上只是各取所需的互惠互利。
之所以會稍微表達出些許的關(guān)懷,也只是不想看到尚值青春期的女孩兒、手握刀劍奔赴戰(zhàn)場的成熟大人心理而已。
靠著沙發(fā)望向天花板,顧夏默默盤算著蛇岐八家的頂尖戰(zhàn)力群體到底有多強,卡塞爾安排的開路人手究竟靠不靠譜。
突然終止的話題,氛圍從沉默到徹底安靜下來,才說完某些渴望之事的琪娜看著忽然陷入沉思的顧夏,神情逐漸變得有些尷尬——本小姐不就是沒談過戀愛嗎?至于讓你這么無語嗎?
不如說你這家伙跟我只是五十步笑百步!
“別擺出這副要咬我的表情,”異常深情的注視令顧夏有點接受不能,因而抬手以手腕遮住眼睛,沉著而肅然道:“這個高風(fēng)險的SS級絕密任務(wù)是潛入式的,所以由我單獨潛入會比較好?!?p> 聽著顧夏這般輕描淡寫的從容語調(diào),琪娜莫名覺得這家伙所指的單獨潛入,是不是哪里有點問題?
“我不清楚你們學(xué)校會怎樣安排支援,但我其實只需要在你在開始的時候稍微幫我吸引點下層的注意力即可?!?p> 顧夏稍微頓了頓:“當然,如果你能弄得熱鬧些自然是更好的?!?p>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覺得我會給你拖后腿?”琪娜微瞇著眼睛,質(zhì)問道。
“確實如此?!鳖櫹哪樕蛔?,但夾雜在言語當中的驚訝卻是那么的令人氣憤。
“我我我、我可是執(zhí)行部的王牌!”驟然捏緊的拳頭,掛著副真是被看扁了的表情,琪娜抬起拳頭在半空揮了揮,然后錘落在自己的大腿上,強行提著笑容:“你是老大,我是菜雞,你說了算!”
雖然原本就是裝腔作勢,可在裝模作樣的途中,琪娜忽然想到昂熱校長說這貨是領(lǐng)著兩個倒霉蛋從尼伯龍根里沖出來的超級小龍人……區(qū)區(qū)誅殺過三代種的王牌算個逑?。?p> 順帶,琪娜這會兒也算是看出來了,顧夏不單止不信任她,也從來沒有信任過卡塞爾,始終相信的只有自身——但這也是沒轍的事兒,畢竟誰會信任時刻都監(jiān)視著你的破組織呢?
以及,該任務(wù)既然都被委以顧夏執(zhí)行,那么她這位王牌也只能從旁輔助,聽從顧夏的指揮安排。
但這種被人各種嫌棄,甚至還有點嫌菜的驚訝……
嗨呀,好氣哦!
“我待會給你列張清單,你去幫我?guī)c材料回來?!逼^看著落地窗外略微顯得有些泛黃的天際,顧夏拿起才脫掉不久的外套和圍巾,邊穿戴邊說話:“順便幫我?guī)追奖銤撊氲姆棥?p> 說著說著顧夏低垂下眼簾捋直出現(xiàn)折痕的圍巾,輕笑著看向琪娜:“這條圍巾可是剛收到的禮物,要是損壞的話可就糟糕了?!?p> 高高地挑著眉毛,琪娜瞪著眼睛,不就是收到了那個平板預(yù)科生刷好感的禮物嘛,你有病吧?
除非必要,不然是不會對能夠相處下來的對象、采用思維模擬腦波讀取這類手段,只是顧夏也沒想到心血來潮,得到的答案竟會如此的不出所料。
顧夏默然轉(zhuǎn)身就要拉開門,但在這是琪娜也壓下了紛雜的思緒展開了追問。
“不是,你不是才回來嗎?這就要出去跟那女孩兒幽會了?”
“訂正,我和夏彌小姐連真正的朋友都還算不上,要說幽會的話,大概只有身處我臨時住所的你才適合。”
握著門把手,顧夏側(cè)過身來綻露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容:“如果你有那種需求,我肯定是不會介意的,或者說我很早就想試試那種事究竟是種什么感覺了?”
“別!”因某突出的部位被掃視而下意識抱住胸脯,臉色微變的琪娜猶豫著是不是該后退小半步,但又微妙覺得這種動作好像有點傷人?
以及,基本是從初識到現(xiàn)在,琪娜發(fā)現(xiàn)每次和顧夏的談話交流,話題到得中途就會被顧夏牢牢掌握著主動權(quán),之后的所有發(fā)言都好像是身處某種不可預(yù)測的命運之舞臺那般,無法預(yù)料。
都快要戴上痛苦面具的琪娜就很困惑,他怎么就這么擅長口技呢?
“所以你到底是要去哪兒?別忘記執(zhí)行局這邊對我們還有監(jiān)視的?!?p> “踩點?!鳖櫹睦饑碚谧⌒“霃埬?,誠如痕大叔所言,通常女人身上都有的兩個突出問題和一個明顯漏洞,很多時候都會演變成弱點。
“后續(xù)會有諾瑪支援固然是好事,但過度的依賴可是會出大問題的,比如說隔絕外部網(wǎng)絡(luò)的區(qū)域,再比如說磁場絮亂的區(qū)域?”
本身能說是自帶磁場絮亂效果和電磁脈沖功效的顧夏,從來都不會依賴超智能AI的輔助效果,這也是普羅米修斯和包菜頭都討厭他的緣故——誰會喜歡跟個隨時能讓你宕機的家伙玩,絕頂?shù)绞ヒ庾R是那么好享受的嗎?
因此,顧夏很習(xí)慣親自踩點。
而且,數(shù)據(jù)也是會出錯的。
“天黑前將材料和衣物帶給我,注意別被執(zhí)行局注意到。”
“你稍等——暫時頂著用,你的刀不便攜帶?!北慊厣韺㈦p手插入沙發(fā)的縫隙里,琪娜從中抽出兩柄帶鞘的小太刀丟向顧夏:“注意安全,如果有暴露的嫌疑,這項任務(wù)即便放棄也是無所謂的?!?p> 如此雷厲風(fēng)行的姿態(tài),實話說真不像是個高中生,但琪娜看著顧夏這副淡定的模樣,卻很是擔心這家伙會不會突然心血來潮就捏著拳頭直沖源氏大廈,要知道表面裝逼如風(fēng)的家伙,通常都有點大病。
“嗐,誰不曉得狗命要緊呢。”反手將兩柄小太刀收納入加絨風(fēng)衣里邊,顧夏擺擺手便拉門走出,卡塞爾頒布的任務(wù)切實是隨時可以放棄,但顧夏可不準備放棄親自制定好的計劃。
不如說所謂的絕密任務(wù),從始至終都只是順帶著去做一下,撈點外快。
以及,后續(xù)暗中追查逐漸在東京泛濫的基因藥劑,能說是沒頭沒尾的任務(wù),雖說原本只是顧夏用來試探本部和分部緊密程度的事件,但有人想不當人這種事,顧夏還真就蠻感興趣的。
“不安的心~藏匿羽翼~”
輕哼著小調(diào),顧夏編輯著材料清單發(fā)送給琪娜,順帶回絕夏彌共進晚餐的邀請,只是約定深夜點再去恰拉面,緊接著調(diào)出源氏大廈的所在地點。
“透過殘破的軀體呼喊著奇跡~”
位置同樣是在千代田區(qū),稍微精準點且?guī)в袠酥拘允挛锏脑?,源氏大廈大約就在早間看到那名紅發(fā)巫女的五百米范圍內(nèi),很好找。
那么,程序猿該干活了。
環(huán)顧著周遭的建筑將之深刻印入腦海,隨即在腦內(nèi)進行建模且對環(huán)境進行復(fù)刻,包括路途上遇到所有意疑似執(zhí)行局執(zhí)法人和極道組織成員添入其中,毫無疑問這種特殊踩點技巧,是要比普遍的方法高效十倍甚至九倍的。
“就是容易頭腦過熱,哪怕不會掉頭發(fā)?!?p> 化身人形自走計算機的顧夏從口袋里摸出根巧克力棒塞到嘴里,壓抑著紅尖尖快要冒出來的欲望,擴大對附近區(qū)域生物電能的感應(yīng),再通過灼熱分析判定其大致強度,再考慮是否列入大廈守衛(wèi)。
會琢磨出這種探測技巧,究其原因是顧夏不太懂怎么去分辨常態(tài)混血種和人類的區(qū)別,主要是看著都挺菜的,所以在下午打牌的時候顧夏就對著那些監(jiān)視者做了點研究。
最終發(fā)現(xiàn)人類與混血種的活體電能強度有著較大的差距,稍微細心點就能夠分辨出來。
以前沒想到這方面,主要是崩壞獸非碳基生物。
在遇不到魔王的逢魔之時,約莫環(huán)繞著源氏重工走了個圈、完成踩點并刻錄下大致布防的顧夏,順利抵達早間遇見那名紅發(fā)巫女的路口,倒也不是想見巫女。
——說到底顧夏是稍微有點人外控,我是說稍微帶點獸類特征的那種。
只是這路口有間漢堡王,顧夏打算就此滿足下口腹之欲,再者說哪家的女孩兒會那么憨憨,大冷天在街口從早站到晚???
入店點了數(shù)人份的漢堡,選著靠窗的位置坐下,這是個稍微偏頭就能看到那棟正在重點觀察的大樓,以手背杵著下顎靜靜地看著窗外匆匆行人,顧夏不由得感慨,如果這世界沒有龍族該多好。
風(fēng)平浪靜到我都想拉個錨點信標看看能不能讓格蕾修找過……嗯?
忽然,眼角的余光泛起暗紅的色彩,身著紅白服裝的女孩兒從拐角側(cè)出半身,懷里抱著個像是用桌布弄成的小包袱,像是雛鳥般小心翼翼向外探頭那般,她抬手拭擦著殘留有食物殘渣的嘴角,泛著微光的眼眸四盼,最終與摸不著頭腦的顧夏對上了視線。
這是……外面罰站半天,回家恰飯再來?
——什么望夫石?。?p> 交錯式的歪頭,顧夏和巫女皆是陣陣莫名。
越前殿下
奇美拉復(fù)合因子組成: 俱利伽羅、貝勒納斯、庫庫爾坎,就這三條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