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過分了
回往福寧宮的路上,張斗然的臉色漸漸陰沉起來。
“竟然把我老婆急哭了,這就有些過分了啊,看來得做點什么才行。”
之前覺得,趙懷英性格這么溫和,被朝臣壓制再所難免。
可如今看來,這那是壓制,這分明是把趙懷英當傻子。
四百萬兩砸下去,沒起一點水花不說,反而讓災區(qū)更加困難,這哪是貪一半留一半的節(jié)奏,他們分明就是拿四百萬兩炒糧價去了?。?p> 如今被鬧到官員帶災民進京,
還寫血書質問皇上,
這是要把善良如趙懷英這樣的皇上,也釘?shù)交杈膼u辱柱上,要遺臭萬年??!
既然這樣……
張斗然想著這些事情,忽然停住腳步,轉身,問向身后跟著的太監(jiān):“這京城附近,有沒有什么礦產?”
他本來還想,等在后宮站穩(wěn)腳跟,再慢慢插手朝中的事。
如今看來,是等不急了。
事到如今,最好的辦法,是找個勞動密集型產業(yè),以工代賑。而且這個產業(yè),必須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有利可圖。
如此一來,才能讓那些有糧的大家族,愿意接手。
張斗然的想法很直接。
賑災現(xiàn)在最缺的不是錢,而是糧食。他現(xiàn)在拿不出糧食,那就只能是拿資源換糧食。
【家里有礦】就是最好的辦法。
跟隨的幾個太監(jiān),互相看一眼,沒人吭聲。
這些太監(jiān)能躲就躲,沒人愿意在他面前表現(xiàn),張斗然已經習慣,直接指向其中一人:“你說!”
被指著的太監(jiān),只能無奈道:“小人不清楚,不過這事皇后可以問礦監(jiān)。”
“礦監(jiān)?”
礦監(jiān)是皇家監(jiān)督國家礦石開采的一個部門,一同形成牽制的,還有工部和戶部兩個衙門。
張斗然一想也是。
原本是要回福寧宮的,他立即改變主意,去往宮內礦監(jiān)辦公的處所。
他現(xiàn)在掌管后宮財政,來到礦監(jiān)處所,明面上沒人敢對他不敬。
詢問之下,
直接就有一個管事太監(jiān)向他匯報:“皇后若要問京城附近的礦產,康王名下的產業(yè),到是有一座石炭山,只是石炭有毒,一直沒人開采?!?p> “石炭山?”
還真是瞌睡就遇枕頭。
石炭也就是煤炭,剛好在張斗然能夠將其變現(xiàn)的范圍,要是遇到銅礦、鐵礦這種需要很大啟動資金的,張斗然也是沒有辦法。
至于煤炭有毒,在張斗然這里根本就不是事。
當下問道:“在哪里?帶本宮去看看?!?p> “這個……”
看到礦監(jiān)管事猶豫的神色,張斗然也知道對方是什么意思?沒為難對方,而是令他派個懂勘探的人跟著。
沒辦法,
他現(xiàn)在在宮里依舊沒人權,還做不到隨意出入宮門,之前幾次出宮,要么就是趙懷英同意,要么就是太后同意的。
沒辦法之下,
張斗然只能再次來到慈寧宮,向太后匯報。
得到太后同意,
張斗然喬裝打扮一翻,立馬帶人駕車出城。
既然出城了,張斗然先是來到京城東市,看看募捐的情況。
東市,是京城最繁華的地方之一。
【慈善挑戰(zhàn)】活動從一開始舉辦,立馬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等張斗然到來時,這里更是被圍的人山人海,好在有人維持秩序,留出來一條,可供人進出挑戰(zhàn)臺的通道。
張斗然沒打算上前,
從車駕上下來,就站在通道口外圍看著。
他喬裝打扮,不是熟人的話,也沒人知道他皇后的身份。
主持活動的是國丈府的管家。
張斗然猜測,這應該是李春花的安排,這位母親,看似一股子鄉(xiāng)下人進城的怯懦,給人一種做不了大事的感覺,不過為了孩子,她卻是能豁得出去。
此時圍觀的人很多,
不過真正上去挑戰(zhàn)的卻沒有幾個。
好一會兒,看到一位素衣老者,從人群中出來,走上挑戰(zhàn)臺挑戰(zhàn),圍觀的人群,立馬傳出一陣嗡嗡的議論聲。
“看!醉仙樓的掌柜也上去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挑戰(zhàn)成功?”
“是呀,之前望月樓、京香樓的掌柜都上去了,甚至連艷春樓的老鴇也都上去挑戰(zhàn)了,可是沒有一個人能成功?!?p> “也不知道那英雄釀,到底是怎么個烈酒法,真想上去嘗一口?!?p> 這個說話的人就站在張斗然不遠,看他一邊說,還一邊貪婪的吸著空氣中的酒香,顯然是個酒鬼。
果然,有人嘲諷他:
“你個酒鬼,也不自己照照鏡子,你能拿得出一百兩銀子嗎?!?p> “就是,咱們皇后釀出這么好的酒來,可不是來給你們這些酒鬼糟蹋的,而是為了給災民募捐善款的,你呀,吸吸這空氣中的酒香,就該皇恩浩蕩了?!?p> 這些人說著,
目光卻是一直盯著挑戰(zhàn)臺上。
只見臺上,醉仙樓的掌柜交了一百兩銀子后,立馬有人給他倒出一滿碗酒,這一碗酒,足足比半斤還多。
那掌柜并不著急,而是坐下來,端起酒碗,慢慢品嘗,用了好一會功夫他才喝完,而且是分了十來次才喝完。
看到醉仙樓掌柜喝第二口的時候,圍觀的人群就知道,這人又失敗了,齊齊嘆息一聲。
“哎,又失敗了,這幾家掌柜都是這樣,斯斯文文的,還不如讓我來?!?p> 說話的又是那個酒鬼,他一副痛惜、不屑表情,恨不得取而代之。
旁邊有個人看白癡一樣看著他:“你以為這些掌柜也跟那些公子哥一樣,是來爭強好勝的?”
“不然呢?”
“自然是為了這酒而來!”
瞥一眼酒鬼,旁邊那人別過頭去,一副不想和個傻子說話的優(yōu)越神態(tài)。
“還不是為了喝酒嗎?”
酒鬼嘟囔一句,好一會兒,他終于反應過來,破口罵了句:“一群奸商!”
光罵還不解氣,他還用目光狠狠瞪向醉仙樓掌柜。
張斗然也朝那掌柜看去。
就看到那掌柜喝完酒后,臉有些脹紅,他從挑戰(zhàn)臺上下來,匯入人群中,站到一個華服男子身旁,似乎在說些什么?
沒一會兒,就看到那華服男子點點頭,帶著掌柜離開人群。
看到這一幕,
張斗然臉上沒什么變化,心里卻是輕松。
“看來釀酒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p> 又看了一會,挑戰(zhàn)臺上始終沒人上去,張斗然沒想再繼續(xù)看下去,打算離開。
他今天可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懶洋洋又特別囂張的聲音傳來:“皇后釀出來的酒是么?一介入贅之流,都不算真正的男人,能釀得出什么烈酒,讓本將來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