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見到馮多寶

　　精神病院的負責人跟清雪說，馮多寶現(xiàn)在的情況相對比較穩(wěn)定一些，適合進行一些問話和交流，讓他們趕緊過去醫(yī)院那邊。

　　“這樣吧，為了節(jié)省我們的時間。我跟陌聲現(xiàn)在去精神病院負責問話確認信息，你們留在這里追蹤，要是找到了管黎仁，古爺爺也能第一時間給他提供一些基礎的救治?！鼻逖┱f。

　　“我們現(xiàn)在最大的任務，就是得盡快找到管黎仁才行，我怕時間拖得久了，他妖化會越嚴重的?！?p>　　“好?！?p>　　“有情況就給我們打電話。”陌聲說。

　　阿進帶著古爺爺往管黎仁消失的方向走去，清雪開車，帶著陌聲前往扇乾市精神病院。

　　“我還以為你會堅持留在那里找人呢?！?p>　　陌聲笑道：“我雖然急于找人，但不代表我不會思考，看不清楚局勢。”

　　“覺悟挺高啊?！?p>　　“古爺爺在，能提供第一時間的救治，這也是我所希望的，我一直都相信你的決定。”

　　“有眼光。”

　　扇乾市精神病醫(yī)院。

　　清雪帶著陌聲下了車，跟門房保安說明來意之后，保安檢查了一下他們攜帶的物品，并沒有發(fā)現(xiàn)違規(guī)的危險物品。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yī)生出現(xiàn)在保安室的門口，笑吟吟地對清雪說：“你們是市調查組的人嗎？”

　　“對，我們是。”

　　清雪和陌聲按照慣例，拿出了證件給那位中年醫(yī)生看，“我叫清雪，這位是我的同事?！?p>　　“我姓方，是馮多寶的主治醫(yī)生。我們院長特意交代了，你們來了就讓我?guī)銈冞M去?！?p>　　“好，那就麻煩方醫(yī)生了。”

　　“不客氣的，兩位，走這邊?！?p>　　方醫(yī)生帶著清雪和陌聲走向醫(yī)院的一棟大樓，門口的草地上有幾個病人正在那里曬太陽?？匆娪心吧诉M來了，有的慌張地躲了起來，有的是直接湊到了陌聲他們跟前去打量。

　　“方醫(yī)生，馮多寶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經過這兩天的治療，比剛來的時候穩(wěn)定了很多。”

　　“他剛來的時候情況很糟糕嗎？”

　　“對。”方醫(yī)生停頓了許久，才接著說，“來的時候滿身的傷痕，都是抓傷。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什么人都不見。有人靠近他就大喊大叫的，甚至還打傷了我們的護工?！?p>　　“這聽起來確實很嚴重?！?p>　　“是啊，現(xiàn)在基本能夠一問一答了?！?p>　　說話間，他們已經進了住院部。

　　“待會我會在旁邊看著的，如果有異常，我會中斷你們的問話的?！?p>　　“明白，你們也是為了病人考慮，理解的?！?p>　　“這邊?！?p>　　馮多寶在左轉第三間病房里。

　　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房間里面馮多寶的情況：只見馮多寶一個人坐在床上，盤著腿，眼睛看著地板發(fā)呆，嘴里卻是嘟嘟囔囔的，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

　　“我先進去試探一下，你們待會看我手勢再進來，記住了，一切動作都要盡可能的慢。”

　　“好，明白了。”

　　方醫(yī)生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才慢慢地推門進去。

　　清雪密切注意著方醫(yī)生的動作，一直到他把手背在身后，朝他們勾勾手指。

　　清雪學著方醫(yī)生的樣子，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才開門進去，陌聲跟在清雪后面，兩個人的動作盡量的輕緩柔和。

　　馮多寶只是歪著腦袋看著他們進來，站在自己面前。

　　“多寶，這是新來的朋友，打個招呼吧?！?p>　　馮多寶只是看，并不說話。

　　“多寶，他們是警察，是來幫你的?！?p>　　一聽到警察，馮多寶似乎有了反應，“警察...警察...”

　　馮多寶突然一把拉住了離他最近的陌聲的手。

　　“救...救他...”

　　“救...救...”

　　方醫(yī)生給陌聲遞了個眼色，陌聲才慢慢地蹲下，另一只手附在馮多寶的雙手上面。

　　“你的眼睛要看著他?！狈结t(yī)生小聲提醒。

　　“我們會救他的?！蹦奥曊兆隽耍p聲安撫著馮多寶，“但你要告訴我，他是誰？”

　　“他...同學...黎...仁...”

　　陌聲心里咯噔一下，又努力讓自己情緒平復下來。

　　“能告訴我，黎仁怎么了？”

　　“...痛苦……很痛...”馮多寶突然深情緊張起來，“壞人...壞人”

　　陌聲額頭上開始冒汗了，他也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

　　“壞人他對黎仁做了什么？”

　　“紅色的...紅...害怕...我”

　　“然后呢？”

　　“然后……”馮多寶一直重復著，“然后...”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握著陌聲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死...死了！死了……”

　　“誰？誰死了？”

　　“都死了，死了，黎仁死了……大家……”

　　“是有人殺了大家和黎仁嗎？他是誰？”

　　“是誰？是誰...”

　　馮多寶突然臉色一變，十分驚恐地一把推開陌聲，大叫著妖怪，然后躲進了床底下。

　　方醫(yī)生見勢不妙，立即叫停了問話，讓清雪帶著陌聲趕緊出去，又叫來了醫(yī)護人員，給馮多寶打了鎮(zhèn)定劑。

　　清雪扶起陌聲，“你沒事吧？”

　　陌聲搖頭：“無礙?！?p>　　退出去之前，又從馮多寶嘴里吐出來兩個詞：“紅色...眼睛...眼睛...”

　　陌聲在走廊站著，心里十分難受，他現(xiàn)在很想去外面跑上幾圈。

　　“別想太多了，既然事情已經發(fā)生了，那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快找到胖子，讓傷心地事情不再發(fā)生?！?p>　　“嗯。”

　　醫(yī)護人員從病房里退出來，方醫(yī)生來到清雪身旁，對他們說：“馮多寶看見自己的老師同學被自己的同班同學所殺，肯定要崩潰的。”

　　“方醫(yī)生，這件事還請你保密，之后調查組會來跟你們簽保密協(xié)議的?！?p>　　“我知道，這是作為一個醫(yī)生應該有的職業(yè)操守。”

　　陌聲對著方醫(yī)生鞠了一躬，“方醫(yī)生，馮多寶的病就拜托你了。我們希望他能早日擺脫可怕的夢魘，重新回歸正常生活。”

　　“不用這樣，這是我們醫(yī)生應該做的。”

　　回去的路上，陌聲一直看著車窗一言不發(fā)。清雪看他一直沉默不語，也不敢打擾他。

　　“如果胖子恢復了神志，他要是想起來自己做的這些事情，會不會也跟馮多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