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莉娜、百合子和雅琪“護送”走食腐獸返回時,雅琪說:“我記得第一次遇到它們,它們看上去很兇,但是也有天敵呢?!?p> 百合子喃喃自語說:“不知紫蝠王怎么樣了?”
“對了,蝙蝠!有些超大的蝙蝠攻擊了食腐獸,還吃了它們呢。”
大衛(wèi)和由拉、扎爾布聽到雅琪在飛行器里說的話,也想起來當年那個有著巨大皮翼的紫蝠王。
在紫蝠王洞里療愈毒炫癥的由拉更是忘不掉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說:“我要去找它,告訴它我們?nèi)チ撕Q笾模墒菦]有能見到普利普托?!?p> 以西平靜地說:“這里或者更遠的地方?jīng)]有蝙蝠?!?p> “怎么可能?它們呼啦啦多得跟那些白猴子差不多。”
“上次我們沒遇到白猴子?!痹鸂柌佳a充說。
百合子返回飛行器,與以西建立腦波鏈接,喚醒以太、露西留存的關(guān)于這一段的記憶。
紫蝠王巨大皮翼囊里的溫暖、幽暗的洞府和沉痛講述、殷切叮囑一一浮現(xiàn)出來,它不僅是經(jīng)歷者的記憶,也分享給了沒有經(jīng)歷這段探索的莉娜和以西。
以西為上一代的記憶經(jīng)歷著迷,好像身體的某些部分正在蘇醒。
他問百合子:“你怎么找到與我產(chǎn)生鏈接的通道的?”
“莉娜的歌聲能讓我們倆腦波技能削弱防備,就像各自去除了防火墻和防護罩,我先找到了你的,你一直保持較為平靜開放的狀態(tài)?!?p> “你的意思是,只能你來鏈接我,我沒辦法鏈接到你的?”
“我防備比較扎實,女孩子嘛?!卑俸献诱f:“不過,在我無意識或者意志薄弱的時候,能獲得你的鏈接和支持。”
“收到。”以西笑著回答。
“我們倆可以鏈接大衛(wèi)的探尋波,但這會對他造成一定腦波干擾,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要鏈接他?!?p> 大衛(wèi)說:“我剛才搜尋了一遍附近,確實沒有蝙蝠的蹤跡。”
由拉心中有了執(zhí)念,請求以西和百合子說:“你們現(xiàn)在都這么強了,能不能找找它們?尤其是紫蝠王,總是要給它們一個交代的?!?p> 扎爾布說:“以前我還幻想召喚它們一起集結(jié)對抗普利普托,沒想到現(xiàn)在我們變得這么強,那時候我們真弱啊,幾只食腐獸就差點要了我們的命?!?p> “它們以前就在食腐獸地道附近,為什么一點蹤跡都沒有了?”
“以前還沒遇到過會飛的白猴子呢,說明地下區(qū)域的生物進行過一次篩選?”大衛(wèi)猜測說。
“也許是我們那時候太弱,只在地下區(qū)域的一小部分活動,沒有遇到過更多的物種?!?p> 由拉分析說:“再說,以前雪人待的地方可沒有那么險峻的山谷。魔方島的板塊運動也挺嚇人的,說不定紫蝠王它們的洞穴被轉(zhuǎn)移到其他地域了?!?p> “嗯嗯,一切皆有可能。”
“這要全靠以西、扎爾布和百合子了。我們在黑暗區(qū)域既看不見,也沒有方向,就算找上幾個世紀也找不到啊?!?p> “地下區(qū)域有多大?”扎爾布問。
“不會有魔方島大吧?”
“我們分開找?!?p> 以西說:“地下區(qū)域沒有多大,我沒有找到蝙蝠類的生物?!?p> “以西,你現(xiàn)在這么厲害了?腦波感應(yīng)能覆蓋整個魔方島了?”
以西說:“我想它還在不斷擴展?!?p> 扎爾布半是羨慕半是惱怒地說:“我的技能好像很久沒有提升了,也不知道能練到什么程度。”
百合子冷冷地說:“我們是改造人,以西才是真正意義的超人類?!?p> “什么意思?”
“這還想不通嗎?”百合子說:“我們都是通過和靈異生物的基因強行介入發(fā)生突變,以西是以太和露西合體的偶然進化,他的超能力比我們穩(wěn)定。”
死一般的沉默,氣氛非常尷尬。
以西并沒有受到氣氛干擾,繼續(xù)平靜地說:“我想,它們可能在我們?nèi)ズQ笾牡钠陂g滅絕了。”
這輕描淡寫的話語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感到一陣悲涼,不敢相信。
百合子說:“原來在地球,電視上經(jīng)常說多少種物種滅絕了,我們都毫無反應(yīng),最多就是嘆息一聲,真可惜啊,以后再也見不到了?!?p> “因為電視上說的物種只是在電視上見過,沒有建立起實際的情感聯(lián)系。”
以西說:“人類的情感很狹隘,沒有你們自以為的那么豐富廣博?!?p> “以西,你這么說話是想跟我們劃清界限嗎?”
保羅都聽不過意了,忍不住插話說。
“你說的只是可能,并不敢確定,對嗎?”
由拉固執(zhí)地說:“也就是說,它們也可能存在于你的腦波感應(yīng)無法到達的地方,也許它們只是躲了起來?!?p> “魔方島不在我探尋范圍內(nèi)的地區(qū)很小。”以西自信地說。
由拉堅定地說:“我不信,你知道嗎?我們?nèi)祟愡€有另一種特質(zhì),就是自己認定的事一定要走到底,就算撞了南墻也不回頭?!?p> 扎爾布陰陽怪氣地說:“我可不是那樣的人,我信奉條條大路通BJ,一條路斷了,我們可以走其他的路徑,用不著去撞墻?!?p> “好吧,你到別的飛行器上,我自己去找?!?p> 由拉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在紫蝠王這件事上,他也不確定以西說的不對,就像得了強迫癥,他無法克制自己想要找到蝙蝠的強烈愿望,就算時間太短形成不了化石,遺骸總還有一兩個吧。
當初那么多蝙蝠,密密麻麻,遍布整個洞穴,各種大小,種類不同的蝙蝠,說滅絕了就滅絕了?比一縷青煙還不實在。
尤其是紫蝠王的皮翼囊,那份腥熱的溫暖氣息到現(xiàn)在還想得起來呢,怎么說沒了就沒了?
“我可沒說不去找蝙蝠,我只是說不去撞墻?!?p> 扎爾布見由拉認真了,也不敢再胡說,畢竟自己的飛行器被“克勞西”溶掉了,現(xiàn)在也是寄人籬下,眼力見還是要有的。
由拉駕駛飛行器離開了小隊,雅琪什么都沒說,也跟了上去。
大衛(wèi)說:“不管你們怎么想,我也挺想幫助紫蝠王的?!币哺チ恕?p> 百合子說:“你們都去,我也沒意見,至少要走行得通的路線吧?”
“什么意思?”保羅剛準備跟上去,聽出百合子話里有話。
“意思就是那是條死路?!币晕髡f:“地下區(qū)域的界限?!?p> “你們倆,真是的,早點說呀?!?p> 扎爾布望了望由拉:“怎么地?你還真想去撞墻???”
由拉笑了笑,調(diào)轉(zhuǎn)回來。
“那要往哪里走?”雅琪問。
百合子說:“附近有樹葵的活動,還記得嗎?”
“樹葵?”扎爾布臉色變了變:“那東西也帶電的。”
“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黑暗區(qū)域的許多物種都會儲電放電?!贝笮l(wèi)總結(jié)說。
“深海里也一樣啊,光線越暗,能發(fā)生物光的物種就更多,比如夜光蟲?!?p> “該死的夜光蟲!”
“不,是該死的普利普托!”
“對,該死的普利普托。我好好的生活在村子里,快活地吃著外婆做的豌豆糯米餅,喜歡我們班主任顏老師。該死的,就把我弄到蜘蛛洞里,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哈哈哈,我想起了一首歌。”由拉說。
莉娜對歌曲很敏感,感興趣地問:“什么歌?”
“《孤勇者》啊。你聽過沒有?”
“沒聽過。你唱給我聽聽?!?p> “愛你孤身走暗巷,愛你不跪的模樣,愛你對峙過絕望,不肯哭一場。去嗎?去啊,這襤褸的披風。戰(zhàn)嗎?戰(zhàn)啊!以最卑微的夢,在那廢墟之上,建立自己的城邦。”
“唱跑調(diào)了!才不是這么個唱法呢。”雅琪譏笑由拉。
“這首歌的詞很像寫給我們呢,寫得真好?!?p> “那是什么——”調(diào)轉(zhuǎn)路線后,保羅飛到了隊伍前面,看見了遠處白色搖擺的樹,樹冠繁茂,分枝又長又多。
百合子完全沉浸在歌聲里,唱著說:“什么?樹??!會用最柔弱的臂膀,在那樹冠之上,絞殺我們的小命。”
“白色的樹?”保羅沒見過這玩意兒,也沒聽明白百合子唱的什么歌詞。
雅琪趕緊說:“不要靠近樹葵,它們可不是好惹的。你以為它們是植物,實際上它們是動物。我的天,上次見過的樹葵還那么小,現(xiàn)在的一棵樹葵就像一片森林了,太可怕了,我們怎么過得去嘛?!?p> “很簡單啊,動物都害怕火焰?!?p> 扎爾布按動飛行器上的紅色按鈕,結(jié)果從底盤上噴出很粗的水柱,疑惑地說:“你的火焰是哪個按鈕?我的紅色按鈕就是火焰啊。”
由拉按動黃色按鈕,飛行器前方噴出火焰。
扎爾布尷尬地望著由拉說:“真奇怪,我覺得黃色和火焰沒什么關(guān)系。黃色應(yīng)該跟情愛有關(guān)系?!?p> 由拉說:“你的黃色按鈕一定跟排泄有關(guān)?!?p> “我真記不清了,呵呵?!?p> 扎爾布說:“出了黑暗地域,我得再去找一臺新的飛行器。沒有這家伙,還真不習(xí)慣。再說,和你在一起真的很擁擠,你還帶個聒噪的鸚鵡?!?p> “牢騷大人”忍不住懟起扎爾布:“我已經(jīng)有一百年沒說過話了,你還不能把我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