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綻放的薔薇
對于姜天舒來說,他這一仗完敗了。
保守黨拿出了壓箱底的藥品生意分潤給糧食鱷頭們,的確能在一定程度上遏制激進(jìn)黨對民生法案的改革,順手推進(jìn)軍改,實現(xiàn)自己的訴求。
可黑街的突然發(fā)難,讓姜天舒宛如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什么合成淀粉。
這種技術(shù)……為什么黑街會有?
即使那個秦澈真是超凡者,他又是從哪里搞來的生產(chǎn)設(shè)備?
姜天舒想不通。
但他必須立刻改變手頭的方案,黑街是保守黨一力做出來的項目,不能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倒向陳伏生那個老鬼!
“我要去一趟黑街!”
姜天舒立刻看向厲寒,沉聲說道。
厲寒凝眉道:“這個時候去……就怕已經(jīng)晚了?!?p> “不,黑街是保守黨的,如果那個秦澈愿意談,我方可以做出更大的讓步?!?p> 厲寒道:“可是您之前才下令要削減黑街的藥品供應(yīng),這……”
姜天舒的臉色尤為難看。
不就是因為削了你們的藥品,才去跟陳老鬼合作的?
這幫人一點也不懂感恩!
保守黨為了黑街,這么多年辛辛苦苦,爭取到了多少利益?
結(jié)果現(xiàn)在,自以為抱到了一條超凡大腿,他們就蹬鼻子上臉了。
“哼,超凡?他也要珍惜自己的地位,像他這種人,一號壁絕不會輕易放過的,你覺得我們手上能拿出什么籌碼來?”姜天舒問道。
厲寒道:“藥品要先恢復(fù)供應(yīng),并跟那個秦澈進(jìn)行談判,看看他有什么訴求,我們可以在軍事上為黑街提供幫助,聽說那個秦澈正在練兵,招募了一些人,他們肯定缺乏兵器和裝備,還有……黑街正在向內(nèi)城墻聘請槍匠,以及一位學(xué)者,試圖量產(chǎn)兵器,因為他們有礦床,原材料并不缺……”
姜天舒陷入沉吟,道:“武器裝備,讓他們自己干,不如我們直接送,你去一趟第一師,先拉幾車裝備出去,就當(dāng)做老夫與那個秦澈第一次見面的禮物好了?!?p> “是?!?p> 厲寒點了點頭,快步走出門。
而姜天舒則嘆了口氣,望向玻璃房外的天空,和小花園內(nèi)綠洲的風(fēng)光,他要去撥電話,將這件事告訴糧鱷們——
黑街有了合成淀粉!
西堡跟綠洲聯(lián)盟絕不會眼睜睜的讓他們發(fā)展膨脹起來。
禮物要給,棍棒……也必須準(zhǔn)備。
就在姜天舒拿起一部金屬座機(jī)放在耳邊時,突然,門口一聲巨響,只見秘書厲寒倒飛回來,滿頭是血,在地面滑行了一段距離,撞在小噴泉上,直接喪命。
姜天舒驚駭?shù)呐ゎ^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灰色精織衣的年輕人面無表情的走入了他的玻璃房。
“秦澈!”
剎那,從未見過秦澈的姜天舒,憑借直覺認(rèn)出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且口中也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認(rèn)得我?”秦澈笑瞇瞇的望向他。
姜天舒緩慢的放下了電話,“我正要去黑街見你,沒想到你就來了,也罷,我們談?wù)劙??!?p> 說話的同時,姜天舒看了眼已經(jīng)咽氣了的厲寒,目光陰沉。
然而秦澈卻搖了搖頭,道:“我不是來跟你談判的?!?p> “是來殺你的。”
唰!
話音剛落。
秦澈從數(shù)十步之外瞬間就閃到了姜天舒面門前!
緊接著一只大手飛快的捏住了姜天舒蒼老的脖頸。
他被秦澈單手提了起來。
宛如一只雞。
秦澈歪了歪頭,仔細(xì)打量姜天舒的面孔,看見他面紅耳赤想要掰開自己的手,且不斷掙扎,微微笑道:“你們這些政客,還真以為我會跟你們慢慢玩兒吶?規(guī)則是建立在強(qiáng)大的力量基礎(chǔ)上的,我殺你如屠狗,憑什么要跟你談判?”
“你死了,我下一步就去殺鄭時樞,陳伏生答應(yīng)會支持黑街,并通過大量的運(yùn)作擠掉你們的政黨機(jī)器,做成沙堡唯一執(zhí)政黨,我,要重塑規(guī)則。”
姜天舒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但他的瞳孔之中,是驚駭與恐慌。
雙腿蹬了好幾下,最終緩緩擺停,一雙蒼老的手從上面垂下來,宛如風(fēng)沙中的一面破布。
人被殺,就會死。
秦澈將這老頭兒扔出去,尸體平滑出很遠(yuǎn),撞向中廳里那座小噴泉,與厲寒整整齊齊的擺在一起。
秦澈扭頭,又看向那些跪在角落瑟瑟發(fā)抖,捂著嘴不敢吭聲的侍女,心里卻在想……要不要把她們也殺了?
轉(zhuǎn)念一想,沒必要。
即使讓他的兇名傳遍沙堡又如何?
他又不去競選領(lǐng)袖。
秦澈面無表情的掀袍挪走,身軀一卷,瞬間消失在這片中廳。
那些侍女面色蒼白,緩慢抬頭,再也聽不見任何動靜,只剩下小噴泉旁兩具死尸。
……
同一時間,陳伏生看了看墻上的鐘表,對梁輝說道:“可以了?!?p> 梁輝凝重的點了點頭,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陳伏生微微一笑,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筆,望著小花園方向,笑了一聲,“兩個老鬼,我不陪你們玩兒了,抱緊超凡者的大腿才是王道……呵呵?!?p> 他話音剛落,小花園方向立刻傳來了動人的警報聲。
陳伏生起立,走向窗臺,雙手背負(fù),凝眉自語:“媽的,他不會把人全殺了吧?”
一名部下迅速跑進(jìn)辦公室,道:“老爺,我們已經(jīng)控制了保守黨在第一區(qū)的三座實驗室,且拿到了行政指令!”
陳伏生扭頭,“迅速壓住第一師,告訴我的司機(jī),讓他到樓下等我,我要去一趟沙丘塔?!?p> “是!”
砰!
砰!
隨著從小花園傳來的數(shù)聲槍響,掀開了一場血雨腥風(fēng),沙堡的災(zāi)厄來臨,緊接著就是一聲嗡鳴,劇烈的爆炸響徹在沙丘塔底部的綠洲之內(nèi),火焰升騰,宛如一朵嬌艷的薔薇。
政客和鱷頭們永遠(yuǎn)想不到會有人直接將桌子掀起,用最原始和殘忍的方式,讓他們失去站在舞臺上的資格。
在絕對的暴力機(jī)器面前,任何規(guī)則和技巧都是無用的。
摧枯拉朽!
而隨著門口走廊上的一具具尸身倒下,秦澈提著鄭時樞的頭顱,面對著眼前趕來的不知道第幾師的大兵們,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老爺死了,你們的碉堡也沒了?!?p> “走,帶你們看一場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