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壽又換上那副和藹可親的笑,“只要唐先生證明自己不是妖怪就好了。”
“他就是個普通人,你還要他怎么證明?”沈淮臉上的肌肉緊繃,勢必要跟曹仁壽撕到底。
就在雙方焦灼時,一個老人站了出來。
他舉著一個鏡子,鏡子上面模糊不清,好像不是拿來用作梳妝的,鏡子后背刻著看不懂的梵文。
老人站出來的那一刻,容妤動了,她目光灼灼地盯著老人,表現(xiàn)得有些激動。
老人對容妤笑了笑,然后轉(zhuǎn)身對著大家,說:
“老夫手里的是照妖鏡,祖上傳下來的,大家且看?!?p> 說著,老人拍了拍鏡子,一個男人從鏡子里跳了出來。
老人拿鏡子一照,男人即刻在鏡子里現(xiàn)出原形。
“是蛇妖!”
“對!”
“竟然真的有照妖鏡這種寶物!”
老人將蛇妖收回去,將鏡子的一面轉(zhuǎn)向唐晝白。
容妤起初有些緊張,但唐晝白在鏡子里的鏡像顯現(xiàn)出人形,她瞬間松了口氣。
曹仁壽的笑臉瞬間垮了下來,他的臉上青紅交加,難以言喻的難堪。
老人轉(zhuǎn)過鏡子讓大家看,“看!這位唐先生他不是妖!”
大家交頭接耳紛紛指指點點,“他原來不是妖啊!”
“真尷尬?!?p> “最尷尬的不是我們……”
大多數(shù)人的目光都投向曹仁壽,曹仁壽癟了癟嘴,緊咬著牙,悻悻地離開了。
“今晚的事就到這里了。”
沈淮對大家說,“已經(jīng)很晚了,大家各回各家吧!剩下的事瞳山會解決的?!?p> 所有人都離開了,除了替容妤他們解圍的老人家。
老人家?guī)土怂麄?,沈淮很是感激,笑著問他,“還不知前輩名諱?!?p> 老人家微微一笑,背著手說:
“老夫乃朝云山第三十七代掌門人——龍河天尊容天龍是也。”
“朝云山?”
大家異口同聲,繼而都看向容妤。
容妤眼底泛紅,唐晝白松開她,她慢步走到容天龍身前,俯身施禮。
“容妤見過師傅?!?p> 容師傅沉吟半晌,忽然跳起腳來敲了容妤一腦闊兒。
“臭小子!你知道老夫找了你多久嗎?!老夫一把年紀了,腿都快走斷了!”
唐晝白見狀不妙,沖上前擋在容妤身前。
容師傅大氣喘不上來,他指著唐晝白說:
“還有你!竟敢勾引我們家容小妤!你知道她修的是無情道嗎?!”
“什么?!”
唐晝白驚呼一聲,他轉(zhuǎn)頭看向容妤,等待她對自己解釋。
容妤站直身子,皺眉看向容師傅,“師傅,您的無情道是不是給錯了,我根本就沒有被影響?!?p> “真的?”
唐晝白緊張地抓住她的胳膊,“你真的沒事?”
“真的?!比萱タ隙ǖ攸c點頭。
“不可能!”
容師傅擺擺手,“無情道不可能是假的,肯定是你對這小子用情不深,這才沒有受影響?!?p> “不……不可能!”
容妤上前一步,漲紅臉,結(jié)結(jié)巴巴說:
“我……我……我喜歡他。”
唐晝白沒忍住從背后抱住了容妤,下巴按在她的頸窩里。
“阿妤……”
容妤蜷起手肘往后拄了拄唐晝白,低頭小聲告誡他,“師傅還在,不得無禮?!?p> 唐晝白不情愿地站直身子,但仍成保護姿態(tài)站在容妤身后。
容師傅捏著下巴思考,“這不可能啊……”
沈淮趁機上來解圍,“不如前輩先跟我們回瞳山,這里可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p> “嘖嘖嘖——”
空中閃過一道殘影,容師傅快速來到沈淮前面,上下打量他。
“長得可真是一模一樣啊~”
容師傅指著他看向容妤,說:
“容小妤,你不是更喜歡這一趴嗎?”
“師傅!”
容妤急了,她瞪著眼看著容師傅,“您說什么呢?”
容師傅不理她,故意壓低聲音跟沈淮商量。
“小伙子,我看你比姓唐的靠譜,要不你把容小妤搶回來,我?guī)湍憬鉀Q了那個姓唐的?!?p> 說著,容師傅用手指在脖子前比劃了一下,唐晝白頓時感覺背后涼颼颼的。
看著容師傅認真地樣子,沈淮連忙擺擺手。
“不不不!我只拿容妤當妹妹?!?p> 聽了沈淮的話,容師傅無奈嘆了口氣,他瞥了一眼唐晝白,怎么看都不順眼。
“你!”
容師傅指著容妤說,“跟我回朝云山?!?p> “是?!?p> 容妤點點頭,她轉(zhuǎn)頭跟唐晝白說:
“不如你先回家吧。”
唐晝白沒說話,他委屈地看著容妤,就好像自己是被拋棄的一樣。
“還不快走!”
容師傅帶著怒氣的聲音襲來,容妤不敢再怠慢,給了唐晝白一個安慰道眼神,御劍跟容師傅去了朝云山。
沈淮走到唐晝白身邊,看著容妤離開的方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擔心,娶姑娘前,總要先過老丈人那一關(guān)?!?p> 唐晝白有些惆悵,老丈人第一眼就不喜歡你該怎么辦?
……
朝云山
容師傅罵罵咧咧地走進去,他看著簡陋的土屋搖搖頭,“這這這……都是些什么呀?”
殊不知,這已經(jīng)比容妤第一次來看上去好多了。
容妤暗嘆一口氣,說:
“師傅,徒兒已經(jīng)盡力了。”
容師傅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拖沓著腳下的涼鞋往后山跑去。
原來的小竹屋也在就不見了,他顫抖著手,難受地拍著胸口。
“我……我的私房錢吶!我的私房錢都沒了!”
容妤疑惑,她盯著容師傅看,幽幽地問:
“您還有私房錢?”
容師傅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他平復心情,干咳了幾聲,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那個……容妤,你有沒有找到無情道?。俊?p> “無情道?”
容妤從袖子里掏出一本書,說:
“我一直帶在身上,從不敢離身。”
“哎呀~”
容師傅拍了拍大腿說,“我不是說這一本,我當年給你的只是拓印的,真正的原本我給埋在后山了?!?p> “埋在哪兒了?”容妤問。
容師傅不好意思地抬頭盯著天上的月亮看,小聲說,“我給忘了?!?p> 空氣突然安靜了幾秒,容妤思考半晌,說:
“只能這樣了。”
這一晚,慕牟他們被容妤叫了起來,一起在后山挖《無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