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會
景澤意外地看著容妤,或許是她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但他似乎沒有理由告誡她離唐晝白遠(yuǎn)一些。
一路無言,景澤還是像往常一樣溫柔,但容妤總覺得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晚飯后,容妤就把自己關(guān)在臥室里,她坐在床上,看著禁閉的窗戶,想起了唐晝白的話。
她猶豫了許久,幾乎一步一頓地往窗邊走。
容妤把手搭在窗戶上,內(nèi)心掙扎著,還是推開了窗。
忽然,一個人從上面跳了下來,他踩在窗沿上,俯身往前探,容妤下意識抬頭望去,恰好與他四目相對。
唐晝白笑著往前靠,容妤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靠得好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熱息。
唐晝白再往前一點,嘴唇眼看就要碰到她的額頭。
容妤一驚,慌亂中退后一步。
唐晝白眼眸微不可查地黯淡了一瞬,又飛快染上笑意。
“學(xué)姐果然打開窗戶了,想我了嗎?”
容妤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指腹,她木著臉問:
“唐晝白,你到底想要作何?”
“沒事就不能來找學(xué)姐了嗎?”唐晝白向前一步,容妤按耐住自己想要退后的雙腳,盡量表現(xiàn)得冷靜。
“唐晝白,你可知這算私闖民宅?”
唐晝白笑得無辜,“可我是來見學(xué)姐的,而且學(xué)姐同意了,不算私闖。”
“巧舌如簧?!比萱サ吐暷盍怂痪?。
唐晝白垂下眼簾,長睫遮住他眼底真正的神情,他喪喪地問:
“學(xué)姐是不是討厭我?”
容妤從來不會哄人,唐晝白的樣子讓她手足無措,她別過頭去不看他。
“不……不是……”
“那學(xué)姐為什么不愿意看我?”唐晝白往前側(cè)一步,堵在容妤面前。
花香撲面而來,容妤想后退一步,但唐晝白預(yù)測的她的動作,提前伸手虛攔在她后腰。
容妤碰到了唐晝白的手,陌生的觸感讓一激靈,不由得往前走,險些撞在他懷里。
唐晝白趁機(jī)俯身靠近,貼近她耳邊,調(diào)侃她:
“學(xué)姐怎么這么大反應(yīng)?”
容妤受不了,伸手想要推開他,沒想到唐晝白反應(yīng)快地抓住了她的手。
“學(xué)姐要想牽手的話跟我說就好?!?p> 容妤從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她臉頰染上粉色,借力往前掰他手腕。
“疼……”
唐晝白不掙扎,任憑容妤把他的手扭得發(fā)青泛紫。
容妤松開他的手,急切地問:
“你怎么不躲?”
唐晝白扭了扭不得勁的手腕,歪頭笑著對她說,“學(xué)姐,弄傷我可是要賠的?!?p> “碰瓷”來的突然,容妤不過腦子直說:
“多替你打幾日飯就是了,何苦作賤自己?!?p> 唐晝白得逞一笑,他一轉(zhuǎn)身,展開雙臂倒在床上。
“學(xué)姐的床真軟~”
容妤瞪大了眼,看著床上的登徒浪子,說:
“你起來!”
唐晝白翻了個身,抱著容妤的被子賴在床上。
“不起!”
“你——”
容妤氣急地指著他,卻不知道該拿他怎么辦。
這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小妤,我好像聽見了奇怪的聲音,你沒事吧?”
是景澤,容妤趕緊上前抽開杯子,順勢把唐晝白弄下床。
“別出聲。”容妤低聲警告他,轉(zhuǎn)身去開了門。
門打開,迎面是景澤擔(dān)心地目光。
“小妤,我好像聽見了奇怪的動靜?”
容妤鎮(zhèn)定地說,“怪我不小心碰倒了椅子,沒事的。”
唐晝白趴在床底,悄咪咪地朝床縫往外看,卻只能看到兩人的腳。
“沒事就好?!?p> 景澤把手里的牛奶遞給她,“熱牛奶,喝了好睡覺?!?p> “多謝?!?p> 容妤送走了景澤,趕緊合上了門。
“學(xué)姐。”
唐晝白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后,容妤猛地轉(zhuǎn)過頭,牛奶撒了一地。
她抿抿唇,蹙著眉頭說:
“天色已晚,你趕緊回府吧?!?p> 唐晝白見容妤不悅,也不想惹她生氣。
“好吧,學(xué)姐,明天見?!?p> 容妤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終于松了口氣。
“真奇怪……”
接連幾日,唐晝白不論是在學(xué)校還是其他地方,都神出鬼沒地粘著她,容妤看到他臉上還未痊愈的傷,也不好說什么,只好忍氣吞聲。
直到了拍賣會的那一天,容妤收拾好書包,看著站在旁邊等她的唐晝白,對他說:
“唐晝白,今夜不準(zhǔn)來找我?!?p> “為什么?”唐晝白脫口而出。
容妤認(rèn)真地看著他,說:
“就是不準(zhǔn)?!?p> 說完,容妤扔下他就離開了。
晚上,唐晝白果然沒來找她。
容妤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長裙,她也知道穿著一身去一定會引人注目,不得不換一身未來人的衣服。
她打開衣櫥,旁邊有一套簡單的運動服,很合她的心意。
容妤把它拿出來,試著穿上,有些奇怪,但面料很奇怪,不如絲綢光滑,但很是柔軟。
想起那天夜里的東西,容妤上下仔細(xì)查找一番,果真在領(lǐng)口夾層找到了定位器。
她將定位器扔進(jìn)衣櫥里,用發(fā)簪盤起頭發(fā),戴上口罩,頭上壓了頂鴨舌帽,盡量不讓別人看出自己的模樣。
“應(yīng)該夠了。”
容妤只希望不要正面撞見景家人。
她把邀請函塞進(jìn)口袋里,到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身打扮真不算是另類。
前來參加的人穿著各異,也有許多不想讓人認(rèn)出來,戴了面具的,禮賓小姐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時時面帶微笑迎接來客。
容妤遞過邀請函,馬上有專人出來迎接她。
一時不少人的目光聚集到了她身上,容妤壓低帽子跟了進(jìn)去,“有勞了。”
后腳到的景澤順著眾人的目光鎖定容妤,但容妤走的很快,他只看到了容妤去壓鴨舌帽的手。
景澤沒認(rèn)出來,不在意的放下了心。
容妤被帶到包間里,前面是透明的玻璃。
添茶的人看出她的擔(dān)心,開口解釋:
“小姐放心,這種單向透視玻璃只能從里面往外看,外面的人是看不到您的?!?p> 容妤點了點頭,“多謝告知。”
她很好奇,這看起來跟普通的琉璃材質(zhì)一樣,是怎么做到的?附加陣法嗎?
曹仁壽聽見容妤來時還驚訝了一番,他以為像容妤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老怪物是不會喜歡這種場合的,沒想到她真的來了。
他馬上趕到容妤的包廂,笑著打招呼:
“前輩,有失遠(yuǎn)迎啊。”
容妤摘下帽子微微頷首,“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