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子
容妤不失時機地問:
“閣下也不知道她的下落嗎?”
曹仁壽毫不懷疑,若是他回答不知道,容妤下一秒就會對他出手。
“我大概了解了,前輩跟我來吧?!?p> 曹仁壽轉(zhuǎn)過身,拿下墻上的話,向上推開滑閘,按下鍵,系統(tǒng)開始掃描虹膜。
【已開鎖?!?p> 咔噠一聲,旁邊的暗門應(yīng)聲而開。
容妤跟著他走進去,好奇地瞧著里面的結(jié)構(gòu),只覺得這暗道做得格外巧妙。
她忍不住開口詢問:
“建造這暗室的大師,是不是奇門遁甲的傳人?”
“奇門遁甲?”曹仁壽笑著打趣,“前輩曾經(jīng)見過奇門遁甲的傳人?”
容妤實話實說,“見過幾面,但不熟?!?p> 曹仁壽一時語塞,不過想來也對,想容妤這種不知活了多久的老怪物,真見過也說不定。
——
監(jiān)察室里
黃毛無骨似的斜躺在椅子上,輕蔑地看著對面被拷起來的小雨媽,揚揚下巴問:
“喂,來救你的那個女孩兒,她到底什么來頭?瞳山的?”
“呸!”
小雨媽啐了一口,說:
“你們這些敗類!別想從我空中套出一句有用的話!”
“嘶~”
黃毛倒吸了一口氣,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這妖怪還挺倔!”
說著,黃毛突然站起來,拉開前面的桌子,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
小雨媽吐出幾口酸水,痛苦地仰起頭來。
見小雨媽還不肯松口,黃毛陰毒地笑著,把她從椅子上推下來,拽著她的頭發(fā)往外走。
“看來不讓你嘗點兒真本事,是撬不開你的嘴了?!?p> 黃毛正拖著她往審訊室走,忽然,一只冰涼的手鉗住了他的手腕。
黃毛順著那只手往上看,在略顯昏暗的走廊里看見了一雙駭人的冷眸。
容妤冷冷地看著他,手下借力一掰,讓他的手掌呈一種詭異的形態(tài)掛在小臂上。
“??!”
黃毛吃痛松手,但容妤似乎沒有放過他的準(zhǔn)備。
她伸手朝他的腹部打了一拳,趁他吃痛彎腰,一手按在他的肩上,借力凌空一翻,又一腳踹在他的背上。
黃毛整個人砸到墻上,吐出和著血的兩顆門牙,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嚀著。
后面的曹仁壽沒有阻止容妤,他本就想找機會處理這些不知天高地厚小子,容妤的到來只不過是加快了這個進程。
他在指間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說:
“您可以帶走他,隨您處置?!?p> “帶走他?”容妤不解,“他不是你們宗派的人嗎?”
曹仁壽笑了笑,說,“我們這里就是這樣,自己做的錯事自己承擔(dān),清妖會是不會給他們擦屁股的?!?p> 容妤沉默了,看來清妖會當(dāng)真算不上名門正派。
她扶起小雨媽,看都不看,“在下只是來找人,不想把事鬧大?!?p> 曹仁壽察覺到容妤的不適,他滅了煙,說:
“我送您離開吧?!?p> “勞煩了?!?p> 曹仁壽送兩人到門口,“今日這事是我管教無方,罪請前輩海涵?!?p> 容妤看了眼小雨媽,見她搖搖頭,便說:
“罷了?!?p> 曹仁壽看到門外不遠處的車,笑著說:
“看來我不用派人去送前輩了?!?p> 不遠處,景澤正靠在車前,他見容妤出來,走上前來沖她笑笑,轉(zhuǎn)而向曹仁壽打招呼。
“曹董事,好久不見?!?p> “是啊小澤,你家老頭身體如何?”曹仁壽隨口問。
“家父身體很好,勞曹董事掛念了?!?p> 景澤職業(yè)性地假笑,容妤看著他,恍惚自己是不是錯認了,他還是與師兄不同的。
寒暄結(jié)束,景澤開車把小雨媽送回去,帶著容妤回了景家。
每天必經(jīng)的路,容妤都在心里記得滾瓜爛熟。
她看了眼認真開車的景澤,等在下一次紅綠燈到來時,她開口問:
“景澤,你為何對我這么好?”
景澤搭在方向盤上的手緊張起來,他笑起來,不慌不忙地回應(yīng):
“因為你救了我,而且……如果我不收留你,你這個可就要露宿街頭了?!彼怯靡环N調(diào)侃的語氣,讓人感覺很輕松。
景澤的話讓容妤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那時她無助地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意外撞見捉妖時受傷的景澤,便順手救了他:
“謝謝?!?p> 景澤抬起頭來看她,容貌跟師兄一點都不一樣,渾身的那種溫潤氣質(zhì)卻出奇的相似,讓她看到了師兄的影子。
當(dāng)他得知自己無處可去,便開口要帶她回家。
她本應(yīng)該拒絕的,卻神鬼時差地答應(yīng)了。
但如今……她有些后悔了……
回到臥室,容妤去廁所洗了把臉,出來時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妖氣。
那妖怪從門后出來,慢慢靠近她。
容妤下意識打出一道符,誰知唐晝白竟沒躲。符咒化為風(fēng)刃擦過他的右臉,在上面留下一道血痕。
一滴血落到地毯上,薔薇的花香很快便充斥整間臥室。
容妤有些慌,她上前一步,手停在半空想要去觸碰他。
但她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疑惑。
她不動聲色地放下手,盡量把聲音放輕,“你為何在此?”
唐晝白指尖蘸了蘸臉邊的血,怪怨著問:
“學(xué)姐不應(yīng)該先關(guān)心一下學(xué)弟的傷嗎?這可是學(xué)姐的錯,我破相了?!?p> “我……”
容妤蠕動了下唇,最終還是沒吐出一句關(guān)心的話。
“學(xué)姐~”
唐晝白忽然靠近,濃郁的花香撲面而來,他湊近,把臉上的傷展現(xiàn)給容妤看。
“學(xué)姐傷了我,不該負責(zé)嗎?”
容妤面無表情地說:
“是你先不請自來的,卻要反來怪我傷了你?”
唐晝白擠了下臉,“嘶~疼……學(xué)姐的師傅教導(dǎo)好像說過,敢作敢當(dāng)才是有情有義的捉妖師,不是嗎?”
“你怎么知道?”
容妤看向天花板,心里說:
師尊在上,徒兒不是絕對不是有意忘記您的教誨的。
唐晝白見容妤上當(dāng),抓緊時機繼續(xù)道:
“不如學(xué)姐每天中午都幫我打飯,直到我的傷痊愈,就當(dāng)補償我了?!?p> 唐晝白身為妖,恢復(fù)能力是要比普通人強上許多,左右不過兩三日的事,容妤便點頭答應(yīng)了。
“好?!?p> “那說定了?!?p> 唐晝白掏出飯卡交到她手里,“一言既出,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