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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岳父漢高祖

第六十三章 府君

我的岳父漢高祖 二八后生 2074 2022-11-08 22:58:54

  等酒熱好之后,衛(wèi)劍站起來勺了兩杯酒。先給了長者,然后再給了張忠。

  “長者請?!睆堉遗e起青銅酒杯,與長者對飲了一杯。

  喝了酒之后,張忠與長者的臉色都紅潤了起來,在這寒冷的歲月,酒是好東西。

  張忠一拱手,寬大的袖子落下,問道:“我乃吳君張忠,奉大王的命令,前往九江南部地區(qū),做個丹陽郡守。敢問長者名諱?!?p>  長者聞言大驚,他知道張忠肯定是貴人,但沒想到竟然是貴不可言。

  在楚國,君便是最高爵位了。

  而張忠名聲,已經(jīng)傳遍整個楚國了。

  那一句。

  “玉可碎,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毀其節(jié)。身雖死,名可垂于竹帛?!崩世噬峡冢闶切阂部梢郧宄靼椎某鰜?。

  張忠之智、忠,深入人心。

  而今天,他見到了張忠之仁。

  非常之人,真的是非常之人啊。

  長者深呼吸了一口氣,強壓下了心中的震驚。斂容嚴肅,一絲不茍的回禮道:“小人姓王氏,名鯉,治春秋。”

  王鯉把自己的底,全告訴了張忠。

  諸葛亮舌戰(zhàn)群儒的時候。就有人問諸葛亮,治何經(jīng)典。

  這個時代的人,學法就是學法,學儒就是學儒。而學儒之中,又分作各種派系,有人一輩子只鉆研一種經(jīng)典。

  比如說春秋。

  主要的原因是經(jīng)典,太深奧。

  有人窮極一輩子,也不能完全融會貫通。

  次要的原因是,這個時代書卷太貴。有的人一輩子,只能接觸到一部書。還可能會因為傳抄出錯,導致牛頭不對馬嘴,又分成派系。

  “春秋好啊,我雖然沒讀過。但我很崇拜這本書?!睆堉衣勓匝劬σ涣粒慌拇笸鹊?。

  關二爺夜讀春秋啊。

  二爺喜歡的書,他怎么也得幫幫場子。

  王鯉有些尷尬,也察覺出張忠不是正經(jīng)人了。

  這特碼的,你沒讀過,但卻很崇拜這本書。

  矛與盾啊。

  但是,也很親切啊。張忠的忠、智已經(jīng)傳遍楚國,而仁今天他見識到了。尤其還覺得很親切。

  張忠不像是一個坐在朝堂上,冷冰冰的一尊大神。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看得見摸得著的人。

  有血有肉的人。

  “哎。”王鯉忽然長嘆了一聲,看看張忠的臉頰,欲言又止,有些懊喪,有些落寞。

  “先生為什么嘆氣啊?可是我禮節(jié)有什么不周到的嗎?”張忠連忙嚴肅了起來,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

  我今天也沒箕坐啊,也很正經(jīng)了。

  “大王把九江國一分為三。卻是讓丹陽郡得了明府。小人我心中,有些妒忌?!蓖貂幱謬@了一口氣,慚愧但又大方的把心思說了出來。

  整個大九江殘破。

  張忠從朝堂下放到了地方,必能使得百姓富足,安居樂業(yè)。

  只可惜,張忠去了鄰居家啊。

  可惜,可惜。

  郡守別稱府君,明府是下屬、百姓的尊稱。

  張忠臉皮很厚,但是聽了王鯉的話之后,卻也是有幾分尷尬。您老真的是太抬舉我了,我去丹陽郡主要是避難的。

  但也似有一道雷霆,在張忠的腦中閃過,一個“轟鳴”之聲,驚醒夢中人。

  “對啊。大丈夫怎么可以占著茅坑不拉屎呢。我憐憫王鯉他們,賜給了一頓飯。但卻是授之以魚,而不是授之以漁?!?p>  “我去丹陽郡主要是避禍沒錯,但為什么不做點什么呢?讓丹陽百姓,可以吃飽飯,豈不美哉?”

  張忠不是個正經(jīng)人,也沒什么大志向。來到這個時代,第一個念頭,就是做個富家翁。

  人貴有自知之明。

  張忠知道自己的本事,不可好高騖遠。能做個富家翁,娶個美貌如花的妻子,納三五個小妾,最后沒災沒病,兩腿一蹬。

  這就是幸福了。

  但他本性還是善良的,也是浪漫的。

  今日看這座村莊的人可憐,自己又有能力,本能的便要請他們吃一頓飯。

  他是個丹陽郡守啊。

  可以做到很多事情的。

  張忠的心中冒出了一團火,一團熊熊的烈火。自從穿越以來,他第一次不想只做個富家翁,不想躺平,不想做咸魚。

  他想做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一方父母官的丹陽郡守。

  孔子說的好啊,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伞?p>  不愧是至圣先師,說的太特娘的對了。

  張忠深呼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無比的嚴肅。對一臉驚愕的王鯉,躬身大禮,說道:“聽長者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從今而后,我便要做個明府。”

  王鯉驚愕許久,實在是摸不著頭腦。但張忠都行此大禮了,他總得回禮,連忙強笑了一聲,說道:“吳君言重了。能幫助吳君,是小人的福分?!?p>  他心中納悶。

  我到底說了啥。

  張忠看著王鯉茫然的樣子,笑笑也不解釋。空口只是夸夸其談,還是以后做出實在事,讓王鯉看看。

  此事暫且擱置,張忠心情很好,專心與王鯉喝酒、吃飯,還有談論。二人聊了很多。

  張忠主要是談江東的山越,山賊。

  丹陽郡的情況。

  王鯉則是給張忠訴苦。

  他說以前楚國還在的時候,稅賦雖重,但日子過的也馬馬虎虎吧。后來強秦兼并六國,在秦王(王鯉的蔑稱),短短的皇帝生涯里。

  修長城、直道、皇陵、阿房宮、北卻匈奴,開辟嶺南,百姓不堪重負。

  后來關東反秦,秦楚交戰(zhàn),楚漢交戰(zhàn)。

  大戰(zhàn)數(shù)十,小戰(zhàn)不計其數(shù)。最近的一次是項王進攻九江國。

  這一年歲月,一年血、一年淚。終于尸骨曝露于野,千里無雞鳴,十室九空,一二代的壯丁死光了。

  就像百姓點燃野草,一場大火過后,黑漆漆的真干凈。

  沿途所見,配合上王鯉的話語,讓張忠的心情又沉重了幾分。

  這就是亂世啊。

  一場酒,王鯉喝了一杯又一杯,終于是醉倒在了案幾上。他的兒媳誠惶誠恐的把他給扶走了。

  他的兒子,也死光了。

  孫子死的也差不多了。

  門中只有寡婦,幼童。

  張忠長嘆了一聲,站起來朝著王鯉拱拱手,然后目送他被攙扶著離開了。

  就在這時,張忠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不由的回頭看向了北方,一時間忘記了心中的沉重,眸中露出了驚疑之色。

  莫非事情有變?

  項王召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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