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錦開口說道,也不是別的,只是這家的主人招了邪祟,雖然看出他平日作惡,只是不知詳情,恐誤了人命,故此想向二位尋個底細。
黑無常聽完哈哈一笑“小法師所料無錯,這一家子隨便一個都該殺。你只管束手保身就是,有我二人在,就絕不會傷了你的”。
白無常在旁接過話茬“小法師既然在這里等候我等,想來也是知道接下來的事。你只管放心,生死簿上是從來沒錯案的,不過小法師既然想知道此事也是方便的?!?p> 不過這事情要從很多年前說起了。
那邪祟確實是他早年的生意伙伴。他在最初行商的歲月中結識了一位同樣來自江州城的書生。那書生家里稍有家資,又屢屢應試不中,遂棄了科舉之路,改行行商。巧合間遇見了在外游蕩的胖子,同在異鄉(xiāng)為異客,更何況還是老鄉(xiāng),兩人就顯得倍感親切。一來二去的兩人也就明了互相的底細,書生管錢,胖子跑商,書生再額外拿出點錢財,二人合作經商。
起初二人合作親密無間,可好景沒過幾年,二人就因為一樁生意賠進去了大半的家資,兩人也因此矛盾不斷,總在相互指責,隱隱表現(xiàn)出分家的意圖,可二人此時手中的錢財又都不足以支持他們單干。二人僵持著做些小生意維持。
可胖子心下起了主意,趁了書生日夜盤算,企圖多找補一些利潤之際。胖子悄悄的勾搭上了書生的夫人,這位夫人是兩人合伙行商時,書生在商會遇見的,只是這胖子年輕時還算是人模狗樣,一張巧嘴早就在行商途中鍛煉的爐火純青了,書生平時也是木訥少言的。這位夫人哪里禁得住這位“好兄弟”的手段。只不過幾個回合就敗下陣來,一顆芳心放在了不該放在的人身上,從此日夜就成了煎熬。
二人合謀在書生的飲食中下了慢性的毒藥,本希望可以偽裝成病重而亡的,可惜二人來往到底還是過于密切,讓書生起了懷疑,下一次幽會時被書生跟蹤發(fā)現(xiàn)了。書生看見自己的兄弟和自己的夫人勾搭在一起,一時氣急,毒氣攻心,噴出一口血來,昏了過去。
二人一見情況敗露,急忙將書生拖回了家。兩人左思右想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該出的事都出了,就將事情做絕,在書生的藥里下了毒,趁著昏迷不醒,一口氣灌了下去。不多時就斷了氣,只是將尸體草草的拿了張席子裹了,丟在了亂葬崗,任憑野狗禿鷲啄食。還把書生襁褓中的一對兒女丟在了后院的井里,以絕后患,隨后二人就變賣了書生的家產,卷了錢財游蕩。胖子憑借這筆錢財東山再起,才有了如今的家資。只是書生的那對兒女另有機緣,但那是后話了!
書生本來就是含恨而終,死后又被丟在陰極之地任憑貓狗驚尸。惹得那亂葬崗神哭鬼嚎,遠遠看去像是開了場聯(lián)歡會一樣,這個剜了眼睛,那個拽了腸子,將青黑色的血漿如雨點般的鋪了個方圓三丈。嚼了手指,吞了骨頭,只將那頭顱如蹴鞠似的來回戲耍。沒多時這些野獸就隨了那書生去了,也算是陪葬,遍地的尸體只管伸舌扯耳般攤遍了亂葬崗,將那夜里的陰風扯出了凄厲的哀鳴。
因此成了氣候,有了道行,回了宅邸,見沒了子女,賣了家宅,愈發(fā)的仇恨,徑自屠了宅邸的買主。要找胖子索命,只是犯下大錯,被當時剛來的道長封回墓地十三年。倒也不是道長不想出了冤魂,一來實力不濟,即使借助當時的胖子做了陷阱,也才打傷他。二來到底是冤有頭債有主,道士也不是是非不分。所以不愿意盡全力幫他,故此壓了他一十三年,留待后人分說。
“可這家里不只是他一人啊,不知那邪祟可會傷及無辜?早些年可是有前科的!”少錦擔憂的說到。
“沒事沒事,他們的一家子都是孽障纏身,老的少的都是一窩的老鼠,定是逃不了的了!”黑無常聽了話在旁插嘴道。
白無常點著頭說,確實如此,這家的夫人謀害親夫,苛待下人,前幾日被他折磨致死的下人到陰司把他告了,如今正好一并那她見官呢,他二人膝下無子,唯有一個女兒,生性殘忍,常常折磨生靈取樂,投毒下藥更是無所不會。他二人縱女成性,一家子都要共赴黃泉的。
商少錦張了張嘴,也沒從喉嚨里發(fā)出半個音來,過了半晌才干咳了幾下,回過神來。
這一家子還真是無惡不作啊,反應過來的商少錦干巴巴的說到!
白無常打著圓場說到,確實是如此啊,人心更勝鬼心毒??!
啊,啊,啊,是啊,商少錦摩挲著下巴盤算著。
看來這家子是一個也不能救了,正好都打包帶走了,還真是報應啊,還是要抓緊卷了家業(yè)跑吧,反正一家子都要死絕,還不如便宜了我呢!只是到底在道觀山下,還要顧及名聲,看來只能撿些有用的走了,真是浪費啊,看來下回要從新起個名字了,要牢記這個教訓??!
一人兩鬼正聊著,突然聽見一聲凄厲的嘶吼從遠處傳來,那邪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