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一更!整活!
我依稀記得那是一個夏天。
稚童的我和小伙伴正模仿廟會上翻飛的彩獅。
從未見過的人和從未見過的機器喧嚷著碾過村里的田坎。
現(xiàn)代化的浪潮就這樣闖入了我的生活。
當時的我沒有太多感觸,只是覺得路變寬了,大人們都忙了起來。
我們是鄉(xiāng)里遠近聞名的少年舞獅隊,田大爺說,我們將會是以后廟會上的主角。
但是再也沒有廟會了。
機器的轟鳴碾碎了村口閑聊的碎語,碾碎了田壟上勞作的農(nóng)歌,揚起滿天塵埃,在陽光的反射中勾勒一副似乎是幸福的畫卷。
它像是一條條線,將每個人細細的拆分開。
我考上了高中,然后是大學,我離開了大山。
從前幻想著在廟會上躍動的小伙伴們也四散而去。
城市,城市。
我初次踏上那里的土地,給我的是一種來自靈魂的震蕩。
它像是一只猛獸,不停的吞噬四周,大山不能阻擋它,我也不能。
一切好像都會被裹挾其中,然后成為它的一部分。
但是村子最終并沒有融入其中,阻擋它的不是大山,也不是任何人,而是枯竭的礦脈。
當我回到村子的時候,記憶里繁忙的路上只剩三兩只白鴨闊步而行。
正是一個星期的中點,曾是村子里最喧鬧的時節(jié),但現(xiàn)在寂靜無聲。
再沒有機器的轟鳴,也沒有工人勞動的號子,更沒有農(nóng)婦們閑聊的細語。
浪潮曾經(jīng)席卷而過,退潮也幾乎帶走了它曾帶來的一切,還帶走了所有的年輕人,只留下零散的歷史遺留者。
李老師,現(xiàn)在的李大爺幫我打開了老屋的大門。
老屋還是老屋,只是布滿了灰塵。意外的,我在長滿了雜草了的雜物房中尋到了一個褪色的獅頭,脆弱的它居然能在歲月的刻刀下幸存。
隨手拿起它,眼前似乎又浮現(xiàn)當年壯志滿懷的小伙伴,耳畔仿佛又響起廟會鑼鼓的鼓點。
烈陽如火,依稀還是那個夏天。
“封———礦———啦———”
一聲悠遠的雷響不知從何而來,在山間回蕩不絕,為曾路過小村的潮水刻上一個終點。
封礦星期四,唯我舞獅。
吃素的右北
這活又新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