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加里走進羅文的帳篷打算叫醒他時,只在羅文的床位上看到了一片松動的土。
“該死!”加里氣憤的召集所有的人,對著羅文同一個帳篷的幾人吼叫道:“你們這群蠢驢!一個活人,在你們邊上消失了,竟然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無意的斥責(zé)沒有意義,士兵們開始搜索附近的所有地方,包括羅文床位周圍松散的地面。
當(dāng)士兵們挖開羅文床下的泥土?xí)r,看到了一層層密密麻麻的樹根。
“接著挖!”加里顫抖的對手下的士官長說道。
今天的采金活動停止了,所有的人開始在營地里挖掘那地下綿延至森林的樹根。
“大人?!笔勘鴤兘K于挖到了線索,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在加里目前出現(xiàn)。
下去探索的人很快回來了,這個洞穴是樹根枯萎后形成的,里面一直延伸至少有數(shù)百米。
“媽的!”加里一拳將樹木砸出一個坑洞來,他們輸了!在他們快樂的挖掘黃金時,敵人通過這種手段避開了他們的狼人防線,在他們的營地里帶走了一個人。
“立刻通知安頓,讓營地里送些斧頭上來,我要把這附近的樹全砍了!”加里立刻下達命令,并且分派的幾隊人分別從不同的方向離開這里。
“什么?!”巴特得到羅文失蹤的消息已經(jīng)過了幾天了,他不可置信的翻看著手里的簡報。
“那里可是有數(shù)千人??!”巴特站起身,對著信使大聲吼叫道?!傲⒖陶{(diào)集軍隊,給我在南部的森林里砍出一條路來!”
“等等。”凱爾叫住打算離開的信使,他在巴特耳邊小聲說了些什么。
“剛才的命令取消,我會親自去一趟營地。”巴特冷靜下來,對信使說道。
“那些教會的人會相信我們的行動嗎?”凱爾有些憂慮的問道。
“什么意思?”巴特疑惑的看著凱爾。
“大人您的目的不僅是建立防線吧?!眲P爾不確定的問道。
“是嗎?!卑吞貜氐桌潇o了下來。“你也看出來了。”
“您調(diào)動太多力量了。”凱爾苦笑著搖頭。
“你認為那些修士會怎么想?”巴特決定問問凱爾的意見。
“沒準(zhǔn)會認為我們會在森林里組建只屬于我們的領(lǐng)地?!边@不僅是凱爾的想法,也是許多狼人們的愿望。
“這樣啊……”巴特放松了下來?!拔乙詾槟芏嚯[瞞一會呢,但森林里的那些家伙也確實需要處理,先看看那些教士們的意見吧?!?p> 愛莎也得到了消息,她的身邊是幾名修道院的修士和兩個修道會的代表,對于目前貴族內(nèi)的分歧,所有人都在尋求一個溝通的機會。
修道院的主教讓其他人先離開了這里,對于最近那些狼人們的舉動,這符合他們的預(yù)期,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處理雙方的關(guān)系。
“愛莎小姐,這件事情是否需要干涉?!敝鹘踢€是詢問了愛莎的意見,因為畢竟失蹤的是她的侍從。
“您認為那些狼人會請求我們的幫助嗎?如果真的和那些部落發(fā)生沖突。”愛莎反問道,對面前這些圍繞著自己的主教司祭們她知道對方并不會完全聽從她的命令。
“那些部落人信奉著一位偽神,那些狼人如果只依靠自己的爪子那可不行,至少需要外界的幫助,我指的是火槍和伐木的工人?!敝鹘痰椭^,他的回答并沒有解開愛莎的疑問。
“那就等等吧,如果羅文沒有回來,我會以個人的名義介入,如果他回來了,那就給那些狼人一些保障吧?!睈凵逻_了決定。
“合理且溫柔的決定,對方會感謝主的寬容的,那我冒昧的以您的名義,對那位狼人發(fā)出慰問?!敝鹘讨t卑的低下頭,慢慢的離開了房間。
“以我的名義……”這意味著什么愛莎很清楚,這些年老的家伙們對于這些太過精通了,就算是現(xiàn)在他們也依舊不愿踏入險境。
巴特得到教會的消息后,便立刻動身,前往森林。
離開時他帶上了那顆狼牙,現(xiàn)在的情況非常危急,他們連敵人的動向都無法明確,現(xiàn)在只能用最愚蠢的辦法,對森林展開全面的搜索。
幸運的是狼人們同樣在森林里擁有優(yōu)勢,數(shù)量眾多的狼人開始在茂密的森林里奔跑,試圖找出自己的敵人。
南邊的森林里,被巴特手下的人砍伐出了一片營地,加里連夜會見了巴特,報告了敵人特殊的能力。
“能控制森林嗎?!”巴特冷笑著,他就算是現(xiàn)在也沒有調(diào)集加里身邊的部隊,而是讓他們加快了黃金的開采速度。
數(shù)以千計的伐木工們在剛砍伐出的空地上歇息,在巨木鎮(zhèn),鎮(zhèn)長正在接待來自安頓的第一批工作者,他們會被派往山下的地方從另一側(cè)開始開墾土地。
“大人,搭著貨船進來的外國移民們需要怎么處理?”阿奇爾詢問道,這次他不僅買來了火炮還帶來了數(shù)千民外國的移民。
“讓他們在新開墾的土地里生活,告訴他們這里是他們的新家,通知教會的牧師們,過來招收信徒吧?!卑吞匾砸桓遍_拓新城市的姿態(tài)來面對森林里的敵人,沒人會懷疑他砍伐整片森林的決心。
“為什么?那些傳教士可是……”阿奇爾不滿的說道。
“接下來這里會有上萬人,我們需要支持者,那些農(nóng)場主們一定很想要一個大主顧。”巴特解釋道。
“好的大人?!卑⑵鏍桙c點頭,其實他認為巴特的舉動太急切了,就算要防備那些教會的修士,也應(yīng)該溫和的來。
巴特看著不斷聚集起來的人手,心里卻想起了費茲與部落人的對話,他們不會想暴露自己的,那他就逼迫他們與自己談判。
至于聚集起來的那些人,他可不害怕那些貴族參與,自己的行動還在開始階段,就算要來分割這塊蛋糕,也是他們認為自己沒有利用價值之后。
最前線的營地里已經(jīng)傳回了消息,他們找到了兩個部落人的據(jù)點,依照最開始的命令,他們盡量保證了敵人的存活,并將他們押送回了道路中間的那一片空地里。
“那些家伙果然不是什么野人。”看著手里的報告,巴特確認了對方的情報,他思索了一會,寫下了一封書信,交給信使,讓他帶給前線的指揮官,將這封書信送給那些部落人。
正當(dāng)巴特忙著處理問題時,巴特營地里的教士們的代表,萊茵主教憤怒的沖進了這間新修建的辦公室。
“你是否該解釋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你瘋了嗎,難道你想帶著這些紅發(fā)人在森林里生活嗎?”年僅三十歲的萊茵主教關(guān)上了門,大聲斥責(zé)巴特。
“當(dāng)然不是?!卑吞胤畔掠鹈P,靠在椅子上,愜意的說道?!拔以跒槟切┘t發(fā)人們找尋出路,在城市里他們可是會餓死的。”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萊茵主教指著巴特,聲音因為氣憤都有些顫抖?!澳阍谧钄r我們的道路,你這個卑劣的叛徒,為了你的野心……”
“野心?!”巴特立刻從靠椅上跳了起來。“你在說什么?這一段時間里,是誰在組織人手,訓(xùn)練槍手,購買武器!是誰在聯(lián)合那些工廠主,協(xié)商議員!是誰在為你們的救濟買單?是我!我?guī)缀醢炎约旱囊磺袎荷先チ?,用光了每一分錢!,你們呢,還在等待,還在等一個貴族女孩的覺悟,開什么玩笑,沒她之前你們在干什么呀?”
未完全關(guān)閉的門外開始有人探出頭,向最里面的辦公室望去。門衛(wèi)立刻關(guān)上了門。
“我還有外面的那些家伙們可已經(jīng)沒有路了,失敗了我們的命運絕對必被扔進船底當(dāng)劃槳手還要悲催!告訴那些安頓的家伙們,要么支持我們,我們一起反抗,要么……”巴特停頓了一會?!拔覀円矔?fàn)?,哪怕是死亡。?p> “傳令兵!書記!”巴特吼叫著,讓門外的人進來?!案嬖V所有我們能聯(lián)系上的朋友,我這里在進行森林開發(fā),我愿意接受所有人紅發(fā)市民,領(lǐng)民,外國的難民,我都要,而且我愿意付費,讓他們把所有活不下去的人送來!”
“你瘋了!”萊茵主教驚恐的看著巴特?!澳氵@里養(yǎng)不活這么多人,之后那些貴族們也不會放過你,你和這里的所有人都會餓死的。”
巴特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快速寫著,然后將它疊好,塞進信封里。“這是我給修道院的回信,我要你們?yōu)槲姨峁┟姘r(nóng)具,以及支持。”
“告訴看著封信的所有人,我以及屬下所有人都將為支持我們的人奉獻一切。他們給我們自由與尊嚴(yán),我們回報自己的一切?!卑吞貙⑹掷锏男偶娪驳娜M萊茵主教的手里。
“再見,主教?!卑吞厣斐鍪?,要求對方離開。
萊茵主教拿著書信,來到了教堂,他必須先向自己的同伴們匯報巴特的舉動,然后在決定是否送出那封信,這之間的差別只在愛莎一人。
這間事情太過重要了,幾位新教的首領(lǐng)仔細討論,因為信是在萊茵主教面前寫的,書信的內(nèi)容也在幾位主教的議論之中。
但萊茵主教走出教堂時,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了,跨越整個拉帕利地區(qū)的交流,就算依靠神力也耗費了太長時間。
萊茵將信件交給了返回安頓的教廷隊伍,目送他們離開的萊茵主教看到了那些在工地上忙碌的紅發(fā)人們,一個個抬起了頭,眼神中帶著期盼和糾結(jié),目送著承載著他們希望的書信離開。
萊茵主教立刻意識到了問題,巴特將他們的談話以驚人的速度傳遞給了每一個營地里的人。那些在新教理念熏陶了兩年的教徒們都是這樣面孔,那么那些新移民們甚至是城市里對統(tǒng)治開始抵觸的市民們會怎么樣?
萊茵主教將目光望向了遠處的高山,那里是他們與巴特一同經(jīng)營的秘密營地,或者說是城市,生活在那里的數(shù)百名紅發(fā)位階者們又怎么想呢……
巴特的行動不僅只影響到森林,在教廷的隊伍返回安頓時,在北邊開始出現(xiàn)的新開發(fā)地區(qū)成了所有紅發(fā)人的希望,那些被逼迫的幾乎快要瘋狂的協(xié)商議員和街區(qū)的領(lǐng)導(dǎo)者們熱切的向自己轄區(qū)內(nèi)那些不停敲著碗的市民們宣布了這一個好消息。
大批的紅發(fā)人們找到了生存的希望,與其在城市里餓死,倒不如去森林里碰碰運氣,至少所有人都在保證那里可以一天吃上一餐。
久違的熱鬧在港口和工業(yè)區(qū)再次出現(xiàn)了,那些焦急等待的市民們只要在漫長的排隊中等候就好了,這里免費提供食物。
布朗拿著手中的筆記,從工業(yè)區(qū)的某個擁擠的房間里走了出來。
那間狹窄的房間里生活著四十三個人,布朗再來到這里之前從沒想過一間四十平米的房間怎么塞的下這么多人的。
一層層疊加的吊床緊密的連翻身的空間都沒有,為了對抗法律要求的床位要求,住房的主人在每一個吊床的床位上貼心的放置了幾塊木板,這樣雖然這些人能住進房間里,但代價是每一列的床位如果睡進了一半的人,令一半人只能用力擠進自己的位置,在巡視的士兵走后在爬出來。
沒人會打算在士兵巡查時睡著,那些被擠死的人給了這些租戶很大的提醒。
布朗無奈的合上筆記,他的心情很不好,不是因為這里惡劣的環(huán)境,而是目前的現(xiàn)狀在那些租戶看來很不錯。
這個惡劣的租房是由一位善良的協(xié)商議員租下的,并以極為廉價的價格,向那些無家可歸者出售,這對那些只能在街上不停行走的人來說,這里至少還能睡覺。
相比較那間房子,外面的情況更加惡劣。布朗仔細的思索了一會后,打開筆記,在這一篇的結(jié)尾寫道:社會的發(fā)展讓人們的生活更加悲慘了,工廠的生產(chǎn)效率不斷的提高,土地上的農(nóng)作物也換成了產(chǎn)量更高的土豆,為什么饑餓與貧困卻開始席卷整個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