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鎮(zhèn)國大器
山瑜嗤之以鼻:“天道這就信了?”
老頭明顯一愣:“這個......
小道友啊,我方才所言,也只不過是道聽途說。
事實如何,怕是只有千鹿國王室中人,才能知曉啊。”
顧安安卻接話道:“哪怕是道聽途說,估計也有一二分真相在。
畢竟千鹿國立國至今,恰好是三千一百多年。
而傳言中,也提及到了三千年。
時間如此接近,說不定,天火會再次降臨,千鹿國的國運,也就此走到了頭。”
顧安安說出這話,半絲開玩笑的成分也無,好像篤定千鹿國馬上就要滅國了似的。
山瑜見狀,微瞇了瞇眼眸。
那些傳言,該不會就是顧安安搞出來的吧。
它按下心中的震驚,不動聲色地繼續(xù)問道:“那這些煞氣是怎么回事?”
“這片布滿煞氣的區(qū)域,叫作千煞禁域?!鳖櫚舶驳溃盎蛟S諸位也察覺到了,千鹿國如今的氣運之輝,早就暗沉不已。
可偏偏能夠凝聚出氣運昌盛時才有的國之守護靈陣。
大凡修士行望氣之術(shù),只能看見那片靈陣,卻根本察覺不到隱藏其下的衰敗。
而造成這種矛盾的根源,便在于這片千煞禁域。
這片千煞禁域的陣眼處,埋有三枚鎮(zhèn)國大器。
其中之一是千鹿國開國國主的坐騎赤祿,其臨死前凝結(jié)畢生力量化成了長鞭;
其二則是天風春鹿國的鎮(zhèn)國國器七寶法幢,其內(nèi)藏有兩枚高僧坐化而成的舍利;
其三則是前寶州城的鎮(zhèn)城大寶通天碑。
這三樣大器鎮(zhèn)守此處,本會如一條奔騰的靈河,滋養(yǎng)萬物生長,促力千鹿國的昌盛。
可卻被鹿業(yè)霆用作了遮掩天道的利器,吸盡了煞氣、陰氣與死氣。
三枚鎮(zhèn)國大器不斷遭此侵蝕,早已淪為了邪器,再難庇佑千鹿國內(nèi)的萬物。
等到禁域內(nèi)的煞氣再次增多,怕是這片結(jié)界,也無法困住那三枚邪器。
屆時,整座玄越東洲怕是會有一大劫?!?p> 眾人聞言,震驚至極。
山瑜的心也沉了下去。
按照它最開始的想法,它是打算直接武力打破這片結(jié)界,進去營救鏡語。
可顧安安又說,若是結(jié)界破裂,三大邪器現(xiàn)世,后果會不堪設(shè)想。
那它便只能另尋他法了。
它看向顧安安:“你可有辦法進去?”
顧安安直言:“可以。”
山瑜聞言,心中頓時明了。
她果然是有備而來。
可其余眾人卻是震驚不已。
老頭更是直接出言問道:“你怎么進去?進去后,那里面那么多的煞氣,你又打算如何應(yīng)對?”
顧安安笑了笑:“道友不必憂慮。我既然有辦法進去,那自是做好了萬全準備?!?p> 她說著,手中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圓形的法器。
那法器像極了機械磅的老式秤砣,上面有一道長長的缺口,只是中央比秤砣多了一個小小的凸起。
顧安安快速做出幾道手訣,那圓形法器便飛到了結(jié)界之上,牢牢地貼在了上面。
一道波紋狀的光閃過,結(jié)界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一道缺口。并以那法器為頂點,慢慢裂開了一道縫隙。
“走吧!”顧安安回頭朝山瑜等人說了一聲,率先朝那縫隙走了過去。
她將手伸進那縫隙之中,使勁向兩邊一拽,縫隙立馬變大,她趁機鉆了進去。
山瑜見狀,略一躊躇,也學著顧安安的動作,進去了。
山璃、老頭緊隨其后。
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舉棋不定。
老頭的半邊身子已經(jīng)鉆了進去,見他們這副模樣,半是勸解地說了句:“都跟上吧!我們沒有后路可走的。”
剩下的那些人,這才一個接一個地鉆了進去。
他們一進去,便看到顧安安的身前正飄著一只巴掌大小的玉簡。
那玉簡上面浮著一層金光燦燦的小字,照亮了以她為中心的十米范圍,正在源源不斷地吸收著結(jié)界內(nèi)的煞氣。
眾人連忙快走幾步,站在了那片光幕之內(nèi)。
山瑜感知到了鏡語的神魂氣息,轉(zhuǎn)頭對顧安安說道:“朝這邊走。”
顧安安看了它一眼,之后驅(qū)使玉簡,轉(zhuǎn)變了方向。
......
盛陌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耳邊也響起了尖銳的蜂鳴聲,攪得他的心神震顫不已。
這是陣眼散發(fā)出來的能量波動。
他終于到了。
他站定腳步,望著黑漆漆的陣法紋路,延伸至腳下,眸色漸漸加深。
“鹿公主,接下來就要辛苦你還債了!”
鹿綺聽到盛陌這句話,心內(nèi)陡然升起一股極致的恐懼。
她哆嗦著嗓音,問道:“還...債?還什么...債?”
盛陌將她狠狠拽至身前:“這是你們千鹿國王室欠我的!你老子不肯還,那就由你這個最受寵的公主來還!”
“??!”
鹿綺被盛陌手中的一個老式秤砣狠狠擊中了心臟,一道咒文倏地進入了她的體內(nèi)。
她身上的皮膚開始寸寸碎裂開來,鮮血一縷縷流下,很快便覆蓋了腳下的陣法紋路。
盛陌快速默念口訣,手中動作做個不停。
昔日加在她每日一碗鮮血中的特殊靈藥,在此時徹底發(fā)揮出了作用。
陣眼處的陣法開始搖晃起來。
其內(nèi)三件鎮(zhèn)國大器,感知到鹿綺身上身為千鹿國王室繼承人的血脈氣息,悄然停止了陣法的運行。
鹿綺模糊著雙眼看到這一切,頓時目眥盡裂。
她喘著粗氣,近乎低吼道:“盛陌,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為何我的鮮血可以中止陣眼陣法的運行?”
嬌蠻任性如她,也是知曉千煞禁域陣眼處的陣法,只有純正的王室繼承人才能開啟和中止的。
她這一輩中,也只有太子符合這個條件。
她吼完那句,又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再次嘶吼了起來:“你的修為為什么還在?宋裴寧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盛陌根本不搭理她,法術(shù)一施展完畢,便將其整個人推進了陣眼之中。
“啊!”
隨著鹿綺的慘叫聲越來越弱,陣法的光亮也徹底歸于黑暗。
陣法徹底關(guān)閉了。
盛陌興奮地握緊了拳頭。
他等這一天,等了太多太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