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花的心總算放下了。
還好,只要弟弟能先保住命,如果以后有機會,他再立點功,一切就都沒有事了。
一行人往山里的方向走去。剛走出不過200米,他們就聽到了一陣慘叫聲。
康王皺了一下眉頭,他聽著這聲音有些熟悉。好像是毛家大公子的。
一行人迅速向前,然后他們就愣在了那里。
只見毛大公子狼狽又憤恨地趴在地上,他的一條腿好像斷了,因為那彎曲的姿勢不對。
而康王妃的繩子還沒有解開,她靠在一棵大樹上,正在用力地在樹干上蹭著繩子。
寶兒正在和毛公子的另外一個侍衛(wèi)毛九打斗。
幾個人看到兩個人打斗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
因為毛九的一只手拎著褲子,一只手在和寶兒過招。
毛九氣急敗壞:“十一,你太卑鄙了,竟然趁我小解的時候偷襲,還把主子傷成這樣。你想要做什么?怎么說你也要先讓我把褲子系上吧?!?p> 寶兒:“你要系上褲子,我就打不過你了。老九,你也別怨的。我在心里從來就沒有認毛家做過主子,我是被他們騙來的。如果他要不去山里,我還跟著他。可他要把我們帶到山里去,那肯定是不行的。如果我真和他到了山里,那我身上叛逆的罪名就洗脫不了了。我父親本就是為守邊關戰(zhàn)死的,我做人子的怎么能丟父親的臉和別人一起謀反。而且我還有姐姐,我不能害了她?!?p> 老九冷笑:“十一,我不管你是怎么來的,可你總歸也不能叛主吧。這些年是公子讓人教你武藝,你卻用這武藝來害公子?!?p> 寶兒也冷笑:“是他讓人教我們武藝,我承認。但他教我們,給我們飯吃的目的卻是讓我們跟他一起謀反,這是把我們引上死路?!?p> “說得好,寶兒。無論什么時候,我們都不能違背了父親的教誨。”心花說話間已經(jīng)飛身近前,并加入了戰(zhàn)斗。
她弟弟寶兒在這里,心花可不管毛九是否提著褲子。她和別的女孩家不一樣,心里沒有那么些清規(guī)戒律。
毛九雖然只比寶兒大一歲,但他卻比寶兒早到毛家兩年。在毛家這些護衛(wèi)里,除了毛一,就是毛九了。所以毛大公子才要把他帶在身邊。
毛九的功夫要比寶兒強,也正是因為寶兒打不過他,所以寶兒才趁著毛九憋不住出去方便的時候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知道這樣做有些卑鄙,但寶兒沒有受過正人君子做事情必須光明磊落的教育。他只知道,他再不動手,自己就要被毛大公子帶到山里去了,那他就算有百張嘴也不能脫去自己與毛家同流合污叛逆的罪名了。
寶兒的反水是毛大公子始料未及的。他一直覺得寶兒話不多,訓練又很勤奮,功夫也不錯,他心里還想著將來要培養(yǎng)培養(yǎng)他呢。
寶兒找到親姐姐的事情瞞得很好,毛大公子和他的人都不知道,可是當寶兒說出了這些話,心花又上前去幫著弟弟打毛九的時候。痛得要死要活的毛家大公子才知道自己被這小子騙得有多慘。
可是所有這一切都已經(jīng)成了定局,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扭轉敗局了。
毛家大公子現(xiàn)在非常后悔自己聽沒有父親告誡他不要輕舉妄動的的話。
毛大少爺出生時,毛家的生意還沒有做到這么大。那個時候正是毛老板在外奔波的時候,他在家的時候很少,自然就無法管教長子。
俗話說“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命根子。”兒子能掙錢,毛家老太太乍一從貧窮轉而為手里有了閑錢。她覺得不能再苦了自己的大孫子了。
所以即使毛老板給長子請了一位教習師傅在家,可老太太卻看不得孫兒受苦。于是毛大少爺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地這么學下去了。
毛老板沒有辦法,就給兒子配備了二十個護衛(wèi),他想著,這樣能保他一世安穩(wěn)就行了。
毛大少爺是個很會裝的人,加上他長得又眉清目秀的,出門在外給人的感覺是彬彬有禮的。就是在家里,毛老板也不讓他納這么多的小妾,所以他屋里也就只有三四個女人。
毛老板對這個長子并不太抱希望,他心里把繼承他衣缽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次子身上。
毛二公子比毛大公子要強太多,書讀得好,功夫也不錯,所以一般情況下,毛老板都把自己的次子帶在身邊。
毛老板并沒有讓毛大少爺去抓王妃,他還想再做做康王爺?shù)墓ぷ鳎运抛屪约旱姆蛉私o康王送去了那兩幅畫。
可是毛大少爺覺得既然父親看重二弟,那他就要做一件大的事情,好讓父親對自己高看一眼。那就是他要抓了王妃讓康王害怕,然后逼近康王就犯。
沒有想到他的計劃被韓寶兒破壞了。他心里別提多么惱了??墒撬F(xiàn)在的腿都被寶兒給打折了,連站都不能了,他還能做什么呢?
在姐弟倆的聯(lián)手下,一手拎著褲子的毛九毫無懸念地被拿下了。
那邊康王已經(jīng)把王妃的繩子解開。一場綁架王妃的陰謀以毛家大少爺被抓的結局落下了帷幕。
康王妃這次被嚇得不輕,她驚魂未定地靠在康王懷里,任由康王摟著她安慰。
然而,毛家大少爺這次沖動帶來的后續(xù)卻改變了毛不易原來的打算。
田將軍在毛不易還沒有得到消息的時候迅速控制了毛府,抓了毛家所有的人。
等到田將軍把毛家抄了之后,他們才知道毛家究竟多有錢了。
毛家的地下室里竟然有滿滿一屋子的金元寶,更不用說還有那么多的銀票了。
袁天佑表示,這毛家的富有快要超過大宋國三分之二的財政預算了,也難怪毛家能養(yǎng)得起那么多的士兵。
毛不易和二少爺?shù)玫阶约冶豢低醭说南⒅螅篌@失色。
毛不易氣得直罵長子是個孽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壞了他的大事。
本來他覺得不到舉事的時候,還要再等一等的。但是現(xiàn)在他的想法也不得不改變了。
既然已經(jīng)和康王撕破了臉,那朝廷自然也知道他毛家要造反的事情了,再不起事,只有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