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一邊是樹,到處都是樹。它們就像一個個人,站在那,注視著路?;璋档奶炜兆屓烁械綁阂?,悶熱的空氣讓人呼吸不暢。
蘇覺云慢步走在小路上,腳底不知何時變得雜草叢生,并且總感覺在無限升高。
“是錯覺嗎?它們原來有那么高嗎?”蘇覺云喃喃道。此刻的雜草早就已經(jīng)漫到了他的膝蓋處。
記憶仿佛被人一張張抽出扔掉了一樣。
或許是之前的種種遭遇讓他不自覺得感受到了背后的絲絲涼意。蘇覺云仍不住抖了抖衣服。
風(fēng)很大,吹進蘇覺云的衣服里,使衣服攏起來,讓蘇覺云看上去仿佛胖了幾斤。
“風(fēng)似乎變大了……”蘇覺云能清晰感受到?jīng)鲲L(fēng)吹過自己的每一處毛孔,樹似乎抵擋不住,開始了劇烈的搖晃。
蘇覺云不知不覺中步伐加快了,雜草長過了他的頭,似乎只能長到這了。
灰暗之下,到處都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蘇覺云經(jīng)過的痕跡也被淹沒。
“這……”蘇覺云的雙眼發(fā)光,前方出現(xiàn)了一絲絲溫暖。這讓他的心中多了一些期盼,腳步加快,手中的刀不時割斷擋路的雜草。
久違的陽光映射在蘇覺云的臉上,蘇覺云的臉上也漸漸浮現(xiàn)出愜意的微笑。
最后一根雜草,這是灰暗與明朗的分界,一面是光,一面是暗。
就如同剛來時那樣,溫暖。陽光下,有好幾頂帳篷。
“這應(yīng)該就是安全屋了……”嘀咕道。據(jù)規(guī)則上的描述,這里就是第一出露營點,可以比喻成安全屋。
只是此時的他五味雜陳,與死亡擦肩而過,這一路上遇到了太多詭異的事情,蘇覺云回憶起自己一路上的不成熟,這正是讓自己險些喪命的根本原因,不禁質(zhì)問自己:
你要如何面對以后的事情?在未來的多次行動中繼續(xù)這樣下去可是連十條命都不夠你霍霍!
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這些都是蘇覺云當(dāng)務(wù)之急必要學(xué)習(xí)的;死亡的感覺,受傷的感覺,七情也都是蘇覺云需要經(jīng)歷的;戒除六欲是日后必要的成長。
“呼——”蘇覺云長舒一口氣,又忍不住嘆了口氣,露出無奈的笑容,走向露營地。
陽光是平等的,只要你肯站出來,那它就會給你溫暖,給你安全。
蘇覺云心有問題,讓他注意力不那么集中,但五感還是可以察覺到的。
這個露營地里,已經(jīng)有人了。
細(xì)微的樹枝折斷聲蘇覺云聽得一清二楚,這聲音強制性地把他拉出思考狀態(tài),警備起來。
只是剛剛到達露營地內(nèi)部,強大的空間壓力讓蘇覺云的腿彎曲了,并且感受到腿部發(fā)酸,腳趾發(fā)痛,呼吸困難。
蘇覺云表情痛苦,捂著胸口,腰部也直不起來。
“呵?!蹦程?,傳出一個男人輕蔑的笑聲。
“新人果然是新人?!碧K覺云眼前的樹枝抖了一下,但現(xiàn)在周圍沒有風(fēng),它怎么會自己抖起來。
“咔嚓?!甭曇魪奶K覺云的后面?zhèn)鱽?。聲音很輕,輕到若是再遠(yuǎn)一點就會消失不見。
蘇覺云勉強適應(yīng)了這么強大的壓力,艱難回頭,只見一個身高大概為一米九的男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男人肌肉十分健壯,很年輕,高大威猛,穿著黑色戰(zhàn)斗服,一頭寸發(fā),背部有著一把大刀。
看來是來者不拒,蘇覺云即使全力往后退也只能退兩米。
他看到蘇覺云如此警惕,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看了看蘇覺云手中的小刀,開口道:“你就是拿這把小刀挺過來的?”
蘇覺云聽出語氣中略帶的不可思議,但他依舊面無表情。
蘇覺云剛想說什么,嘴巴才張開,一聲巨大的聲響傳了出來。
刀光劍影,強大的氣流讓蘇覺云倒退了好幾步,四周沙塵肆起,蘇覺云只能把眼睛瞇成一條縫,透過衣袖的縫隙往外觀察。
不知為何,徐渭蒽和那個男人劍對刀,兩方都露出了強大的殺氣,以至于蘇覺云的頭發(fā)也亂了。
不過幾秒就停了下來,只是短短幾秒,地面出現(xiàn)了巨大的橫溝,樹也歪七扭八,陽光盡情照射進里面。
如同切磋一樣,但雙方眼里卻都還存有殺氣,極有可能再繼續(xù)打下去。
正當(dāng)蘇覺云放在手臂,對剛才的事情疑惑時,一只纖細(xì)的手搭在了他的左肩。蘇覺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到了,立刻朝后刺去,但卻被另一只手牽制住了。
“這才多久不見就把我忘了?”輕柔的聲音傳出,蘇覺云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藍月河?”
見蘇覺云知道是自己后她便解開了束縛。藍月河也是認(rèn)真了的,蘇覺云轉(zhuǎn)動手腕。
“好了,隊長?!彼{月河走過去,對徐渭蒽說。
蘇覺云愣了愣。
他是藍月河隊長?
蘇覺云小聲嘀咕著。
他可不知道徐渭蒽還和一個叫藍月河的人又交集,難道是行者世界里發(fā)生的嗎?
這時候,陌生男人的后面也冒出了一個小女孩,頭扎雙馬尾,穿著粉色的兔子服,身高不過一米五左右,長得還是可愛。
她邁著小步伐,跑到陌生男人的旁邊,道:“哥,矛盾私下解決。”
“……好,聽你的,小蝶?!?p> 一下子,蘇覺云的腦袋更亂了,他能看到那兩個人都有藍色圖案的標(biāo)記。
那么小就成了行者?
只是蘇覺云現(xiàn)在不能讓自己看不起那個小女孩,此刻他能感受到小女孩和陌生男人的氣場相同,他們都很強。
如同一群龍在那開蟠桃盛宴,自己則是個普通人類一樣。
蘇強忍好奇心,把剛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一步步走上前去,三人這才注意到旁邊有一個新人。
在他們旁邊,蘇覺云只能感受到兩陌生人的氣場,另外兩個人的倒是一丁點也沒有感受到。
這應(yīng)該是用了什么裝備吧?
蘇覺云內(nèi)心蘇嚷道。
看到蘇覺云一直站在旁邊,徐渭蒽沉默了,對蘇覺云警備起來。
“你來干什么?”
蘇覺云聽出其中的質(zhì)問語氣,不好意思道:“本來是來看風(fēng)景的,半路遇到藍姐姐,她愿意讓我上她車,然后就一起來了,沒想到發(fā)生了那么多事?!?p> 徐渭蒽聽到這,并沒有一味的追究,而是露出了懷疑的目光,然后獨自遠(yuǎn)離了人群。
藍月河聽到蘇覺云喊自己姐姐,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剛想開口,徐渭蒽就一把拉走了她,看來,徐渭蒽根本不相信蘇覺云的說辭。
此刻就只剩下了蘇覺云和兩陌生人,這對他來說也是個考驗。
“那個,你們……好?!碧K覺云說話生硬,動作僵硬,露出經(jīng)典假笑。
男人只是看了看蘇覺云,然后又看了看遠(yuǎn)離的徐渭蒽他們,一言不發(fā),反倒是旁邊的小女孩熱情說道:
“你好,我叫覃蝶,他是我哥哥覃鉞,請問你是……”
“蘇覺云,男,18,曾經(jīng)就讀金海高校,輟學(xué)打工?!庇捎谔o張,就差沒把自己的祖籍說出來了。
“那個,小姐,你們來是……”蘇覺云特地用了敬語。
覃蝶突然高興起來,道:“沒想到你那么禮貌,別人看到我都說我是小孩,你也不用這么陌生,叫我小蝶就可以了,我也是18,哥哥是24,我曾經(jīng)也在金海高校讀過書?!?p> 還沒說幾句,覃鉞就抓著覃蝶的手離開了。
只留下蘇覺云一個人站在原地,他對剛才的事情抱有疑慮。
乍一聽剛才的對話就像是簡單的簡紹而已,但在蘇覺云看來總感覺像是在岔開話題,加上之前覃蝶說的“矛盾”,讓蘇覺云意識到不管是覃鉞他們還是徐渭蒽他們,來這都有目的。
小劇場:抽出時間來存存稿,至少可以存好下周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