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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日棋手

第021章 雪國行者

舊日棋手 雨落晚鐘 2618 2022-10-16 00:02:00

  十二月的札幌市,正是冰天雪地一片。北海道著名的札幌國際滑雪場已經(jīng)對外開放了,安森鹿在討論組和那位叫做尤瑞的冰島玩家溝通過,她就在滑雪場。

  兩道身影走在街道上,漆原律伸出食指,在指尖生成一只烏鴉,讓那只烏鴉飛掠在前方的天空中,幫助他們確認(rèn)附近有沒有危險。

  安森鹿則是把玩著手機(jī),他現(xiàn)在只想盡量避免和旁邊這個神棍多說話,不然說著說著就被漆原律那套詭辯邏輯給繞進(jìn)去了。

  “鹿君,實(shí)際接觸你之后,我發(fā)現(xiàn)你比我觀察之中的,還要更加擅長掩飾自己?!?p>  “差不多得了?!卑采褂檬謾C(jī)玩著掃雷,爆炸的音效不斷傳出,“我就表面這樣,沒什么好掩飾?!?p>  “呵……”漆原律輕笑一聲,“那就當(dāng)這樣好了?!?p>  “滑雪場也算是娛樂場所吧,她應(yīng)該用了5進(jìn)化幣才能使用?”

  “當(dāng)然?!?p>  “我可以問你個問題?”

  “怎么了,鹿君,以我們的關(guān)系,直說就可以了?!?p>  “關(guān)系你妹啊,我們明明才剛認(rèn)識不到一小時好么?!”

  “華夏不是有句話,一見如故?!?p>  “那也太如故了……”安森鹿嘆了口氣,“所以,我想問的就是,為什么你身上穿著囚犯服?。俊?p>  漆原律微微勾起嘴角,平靜地說:

  “這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因?yàn)槲沂且粋€罪犯?!?p>  “哦,你是一個罪犯呢,嗯嗯我知道了……”安森鹿點(diǎn)點(diǎn)頭,話鋒急轉(zhuǎn),“知道個屁啊,這也太特么理所當(dāng)然了吧!如果你不好好解釋一下,我會考慮現(xiàn)在就刪掉你的好友?!?p>  說實(shí)話,安森鹿真的懷疑,是不是全世界的特殊序列持有者,都跟漆原律一樣怪咖,簡直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倒是你,為什么在了解到我是罪犯后,可以表現(xiàn)得這么平靜?”

  “罪犯也分很多種類型,說不定你是那種還有救的?!?p>  “不,面對一個罪犯,你實(shí)在淡定過頭了,作為你扮演的‘普通學(xué)生’而言。”

  “看來你不只有中二病,還有被害妄想癥啊……”安森鹿說,“繞了這么一圈,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么?”

  “我是因?yàn)橘€博入獄的,我在東京最大的地下賭場連勝了九十九局,那個賭場的管理人和日本政府有點(diǎn)關(guān)系。”漆原律攤了攤手,“所以……”

  “好了,我明白了?!卑采沟刮豢跊鰵?,“你能活到現(xiàn)在都是一個奇跡了,就算您的賭術(shù)這么高超,做事好歹考慮下后果吧,那可是東京最大的賭場耶……”

  “其實(shí)我是想主動入獄,東京的監(jiān)獄里有昔日的日本第一賭徒,他叫緋村安秀,是個天才?!逼嵩商蛄颂蜃齑?,緩緩地說:

  “我想跟他分個勝負(fù),從他手中奪走這個名號。”

  “你真是個瘋子……”安森鹿感慨道,“那你在監(jiān)獄把他給贏了?”

  “提起來很很可惜……”漆原律說到這里,幽邃的眼眸中有光流轉(zhuǎn),“他病死了,我沒能來得及?!?p>  安森鹿愣了一下。

  “這么慘?為了他特意入獄,結(jié)果人家病死了?”

  “倒也無所謂了?!?p>  “所以,你的序列測試是什么?”

  “我在監(jiān)獄的牢房里,和一只烏鴉賭博,我們換了十五種賭博方式,其中包括:牌九、梭哈、21點(diǎn)、炸金花、擲骰子等等?!?p>  “牛,烏鴉都能賭博?”安森鹿挑眉,“你不會玩不過它吧?”

  “我要是玩不過它,我現(xiàn)在就不會站在你眼前,而是躺在棺材里了?!逼嵩珊切σ宦暎従彽卣f,“我們的最后一局,比的是俄羅斯轉(zhuǎn)盤?!?p>  “哈……俄羅斯轉(zhuǎn)盤?”安森鹿驚了。

  他可沒少聽過這種賭博方式,在影視劇可出現(xiàn)過太多次了。

  這是一種極其殘忍的賭博游戲,賭具是左輪手槍和人的性命。

  俄羅斯轉(zhuǎn)盤的規(guī)則很簡單:在左輪手槍的六個彈槽中放入一顆或多顆子彈,旋轉(zhuǎn)轉(zhuǎn)輪。

  游戲的參加者,輪流把手槍對準(zhǔn)自己的腦袋,扣動扳機(jī);中槍死亡是輸,怯場的也判為輸,堅持到最后的就是勝者。

  “過程挺有趣的……”漆原律平靜地說,“轉(zhuǎn)輪里只有一個彈槽裝著子彈,我往自己的腦袋連開了五槍,把最后一槍交給了那只烏鴉?!?p>  “連開五槍?”安森鹿怔住了。

  “系統(tǒng)在賭局開始時,給了我兩個選項(xiàng):一個是對著自己的腦袋連開五槍,一個是和烏鴉輪流開槍?!逼嵩晒雌鹆俗旖?,饒有興致地說:

  “那是我唯一的活路,如果真的輪流開槍,輪到最后一槍的人會是我,不是那只烏鴉,而子彈就在那最后一槍里……”

  “你真的是個瘋子。”

  “我看過你和石像的那場棋局,你才是真正的瘋子,鹿君……”漆原律說,“和我比起來,你有過之而無不及。”

  “差不多得了,我就是單純下了盤象棋?!卑采拐f,“當(dāng)時我也沒考慮那么多,同學(xué)的性命什么的……”

  “所以,我才說你的本質(zhì)讓我感到有趣。”漆原律幽幽地說,“表面?zhèn)窝b得平庸無奇,但內(nèi)心卻是一個淡漠且理智到極致的人,我并不討厭這種反差?!?p>  “隨便你怎么揣測我好了,我也懶得反駁?!?p>  “你知道么,我最開始鉆進(jìn)賭博的圈子,只是為了高效地賺一筆錢,好資助自己身邊窮困潦倒的藝術(shù)家?!逼嵩傻卣f:

  “我喜歡有才能的人,如果這個人藏得很深,那我只會更感興趣?!?p>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啊,你特么的能不能少說點(diǎn)話……”安森鹿從手機(jī)屏幕上收回目光,抬起頭,看向前方白茫茫的一片。

  “看到了,札幌國際滑雪場?!彼f。

  這時,由于副本內(nèi)的時間流逝得比較快,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diǎn)半的時間。

  黃昏的雪,從暗藍(lán)色幕布一般的天空飄落而下,望不到盡頭的霧白雪原宛若一幅朦朧的畫卷,而滑雪場就像一條銀白色的綢帶嵌在這幅畫卷上。

  漆原律抬起頭,眼眸幽邃地說:“她在上面?!?p>  過于冰冷的空氣,讓安森鹿的雙腿稍稍收縮,他深褐色的眼眸,緩緩地倒映出正佇立在山坡頂端的那一道小身影。

  一襲輕盈的白裙,雪白的發(fā)縷隨風(fēng)飄散,好似隨時都要融于風(fēng)雪之中。

  尤瑞,來自冰島的女生。

  安森鹿的腦中閃出一系列信息,他開口問:

  “話說,烏鴉,她為什么是白發(fā)?”

  “似乎是職業(yè)序列帶來的外貌影響,但你和我都沒有這種情況呢?!逼嵩纱蜷_一個對話面板,他看了眼信息說:

  “她會滑下來?!?p>  “滑下來?”

  “對,滑下來?!?p>  “但是她沒滑板啊,而且這邊和滑雪場隔著一面護(hù)欄,她要怎么……”

  安森鹿的聲音戛然而止。

  名為尤瑞的冰島女生順著雪坡向下滑去,憑借下滑的力勢,在一塊斷坡處縱身躍起。她沒有滑板,落地只有死路一條。

  但在這一刻,她腳下的空氣忽然凝結(jié)為冰,一道坡度較高的冰面在半空中形成,以勢如破竹之勢延展向下方,甚至越過了滑雪場邊緣設(shè)置的護(hù)欄。

  “哧——”

  尤瑞穿著的皮靴與冰面劇烈摩擦,碎冰四濺。

  她的身體以一股銳不可當(dāng)?shù)牧?,順著冰面向下迅猛疾馳,直到越過滑雪場高高的護(hù)欄,她才從冰面落至雪地,踩踏出一個不小的坑洞。

  她偏過雪白的臉頰,仿佛被霧氣蒙蔽一般的清冽雙瞳,直勾勾地注視著安森鹿。

  這個冰島少女的眼神分明不帶感情,卻處處透露著冰冷。

  “媽耶……”安森鹿怔怔地說,“這就是你口中的玩冰塊的?”

  “雪國行者。”漆原律看著尤瑞,緩緩地說,“這是她的職業(yè)序列名稱,作為我們隊(duì)伍的第三名成員,鹿君,我認(rèn)為她很夠格,你覺得呢?”

雨落晚鐘

求追讀——   今天上推薦啦,后天周二的章節(jié)決定能不能續(xù)上第二輪推薦,請大家務(wù)必在那一天給我一個追讀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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