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種自戀的想法,梅姨之所以和他說這些,是因為看上他了。
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這種想法,他被賜婚的事情,一般人不知道,梅姨不可能不知道。
而梅姨之前又說,不愿意給人做妾。
“那些只不過是我開始的想法,但是這么久,我早就看明白了,要么給人做妾,要么嫁一個鄉(xiāng)野村夫?!?p> “寧為英雄妾,不為庸人妻。周爵爺少年英雄,奴家仰慕已久,愿意為妾?!泵芬毯叩目戳酥荑谎?。
說實話,被一個如此美人表白,確實很爽,但是周瑾并沒有唄沖昏頭腦,說道:“只要梅姨愿意,長安城有無數(shù)王公子弟愿意納你為妾吧?”
周瑾和她總共只見過幾面,梅姨就說看上他了,他怎么都感覺有些不對勁。
而且前幾次來,梅姨并沒有表示的過于親近,現(xiàn)在一上來就表白,如何讓周瑾不懷疑?
“奴家所說的都是真心的,那些王公子弟,奴家見識的太多了,都是些紈绔子弟罷了,靠的都是祖輩的余蔭,但是爵爺不同,一介平民,年紀(jì)輕輕就是子爵了,未來不可限量?!泵芬陶f道。
……
“你在想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程處默見周瑾一直出神,疑惑道。
“沒什么!”周瑾搖了搖頭。
他總覺的梅姨有些不對勁,雖然她后面的說法,有一定的道理。
“你和梅姨一起呆那么久,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程處默一臉曖昧的問道。
“別瞎說,我們就是隨便聊聊罷了?!敝荑B忙否認。
“放心,我又不會亂說,和我說說嘛?!背烫幠素缘馈?p> “真沒什么。對了,你知道李瑗么?”周瑾問道。
程處默臉色有些凝重道:“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有,就是偶爾聽過這個名字,好像是宗室來著,后來被貶為庶人了,有些好奇罷了?!敝荑f道。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等到你家再說?!背烫幠f道。
……
周瑾離開后,梅姨來到隔壁包廂,包廂里坐著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婦人,見梅姨進來,說道:“小姐,你太心急了,他已經(jīng)有所懷疑了。”
梅姨一臉冷淡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但是一想到他被各國參拜,尊為天可汗,而我父親死了還要背負罪名,我就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p> “小姐,須知小不忍則亂大謀。”
“以后我會小心的,不過這個周瑾確實難纏?!泵芬陶f道。
她如此急切,除了復(fù)仇心切外,更重要的是周瑾很少來月樓。
她擔(dān)心周瑾成婚后,畏懼公主,更不會來了,這樣她就很難接觸到周瑾了。
她本以為以她的姿色,那么一說,必然能將周瑾迷住,然而卻失算了。
“我擔(dān)心他會不會產(chǎn)生懷疑,去調(diào)查小姐。”
“放心吧,他出身低微,當(dāng)年的隱秘不會有人和他細說的,查不出什么的?!泵芬套孕诺?。
“那就好?!眿D人點了點頭,說道:“對了,崔家已經(jīng)答應(yīng)幫助我們了?!?p> “五姓七望鼠目寸光,反復(fù)無常,最是靠不住,和他們合作,一定要多留幾分心眼?!泵芬陶f道。
“小姐放心,這些年那個狗皇帝一直在打壓五姓七望,加上前段時間狗皇帝下令,不準(zhǔn)五姓聯(lián)姻,五姓如果不想家族沒落,必然會全力助我們的?!?p> “希望如此吧?!泵芬锑馈?p> ……
“李瑗是宗室子弟,當(dāng)今陛下的族兄,當(dāng)初和隱太子交好,武德九年李瑗任幽州都督,陛下登基后,詔令他回京,然而李瑗卻起兵造反,后來被其部下王君廓擊殺,陛下下旨絕其屬籍,貶為庶民?!背烫幠f道。
“那他的子嗣呢?”周瑾問道。
“自然也是庶民,不過聽說其嫡長子是個紈绔,成為庶人依舊流連煙花之地,將家里所剩不多的錢財揮霍一空,之前江夏郡王河間郡王還曾幫助過他們,但是后來見他確實爛泥扶不上墻,就沒有再管他了?!背烫幠f道。
周瑾點了點頭,看來梅姨說的都是真的。
“你能幫我查查,李瑗子女現(xiàn)在的下落么?”周瑾說道。
雖然梅姨說的看似都是真的,但是周瑾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首先梅姨如果真是李瑗的女兒,李孝恭怎么可能讓她掌管月樓?
李孝恭和李瑗是堂兄弟,既然要照顧他的子女,怎么會讓她在風(fēng)月場所。
其次,梅姨說不愿意嫁鄉(xiāng)野村夫,有李孝恭的照拂,世家公侯嫁不了,一般小世家還嫁不了?
如果梅姨貪慕虛榮,為何主動提出愿意給他做妾?
這一切在周瑾看來都是疑點。
“你查這些干什么?我告訴你,江夏郡王和河間郡王可以幫助李瑗的子嗣,那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堂兄弟,陛下知道也不會猜疑,但是我們卻不能摻合,明白嗎?”程處默說道。
“你想什么呢,我都不認識李瑗,我摻和什么?”周瑾沒好氣道。
“那你打聽這些干什么?”程處默問道。
“梅姨跟我說,她是李瑗的女兒?!?p> 周瑾想了想還是將梅姨和她說的那些話,都告訴了程處默。
“這是好事啊,你為啥不答應(yīng)?”程處默驚訝道。
“好事?”周瑾說道:“你不覺得她身份有問題么?”
“有什么問題?就算她是李瑗的女兒又怎么樣?給你做妾是想借助你刺殺陛下?”程處默問道。
周瑾點了點頭,他是真的這么想的。
李瑗是造反死的,又被貶為庶民,可以說梅姨到現(xiàn)在這一步,和李世民有很大的關(guān)系,她想刺殺李世民,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噗嗤~”
程處默噗嗤一笑,說道:“你別傻了,他給你做妾怎么刺殺陛下?是讓你帶她入宮,還是讓你幫她?”
“那些犯官家眷,好多都被打入教坊司,然后賞賜給功臣為奴為婢,他們就不恨陛下?既然如此,陛下為什么不殺了他們,還要留著他們?別的不說,單單是我家就有不少下人是犯官的家眷,陛下還在我家吃過幾次飯呢,你見出過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