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他怕了?!?p> “如果你怕了,就跪下叫我們?nèi)暊敔敚@件事就這么算了?!?p> “就是?!?p> 長孫沖一方紛紛出言擠兌。
“我不答應(yīng),并不是我怕了,而是這件事情根本不公平。”周瑾淡淡道。
“你是說人數(shù)不對等?沒事,我們有二十多人,到時候你們選相應(yīng)的人數(shù)來叫就好了?!遍L孫沖笑道。
崇文館將近有一百人個學(xué)生,除了李承乾他們?nèi)齻€皇子,還有一部分游離兩個圈子的人外,程處默他們這個圈子有三十多人,而長孫沖他們那邊只有二十來人。
長孫沖還以為周瑾說的不公平是他們那邊人多呢。
周瑾冷笑,真以為吃定我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皇后娘娘的侄兒,要是你們輸了,誰敢讓你叫?”周瑾淡淡的說道。
眾人一愣,發(fā)現(xiàn)周瑾說的確實有道理。
要是長孫沖真喊,誰敢讓他叫啊。
真讓長孫沖叫爺爺,豈不是成了長孫皇后的爹了?
雖然只是一個賭注,但是傳出去一個大不敬的罪名肯定跑不掉。
李承乾和李泰他們本來在一邊看熱鬧,聞言有些不善的看著長孫沖。
要是長孫沖輸了,叫別人爺爺,難道他們要叫外公么?
雖然他們也覺得周瑾贏不了,但是對于長孫沖提這樣的賭注也有些不滿。
長孫沖臉色一變,說道:“那你說賭什么?”
“聽說長孫家在宜州有座石炭礦,如果你愿意拿這個來賭,我就和你賭了。”周瑾說道。
長孫沖臉色一變,石炭礦并不值錢,但是確實煉鐵必須要用的東西。
長孫家在關(guān)中就有一座鐵礦,如果宜州那個石炭礦沒了,就需要從山西那邊運石炭過來,到時候成本就會增加。
長孫沖雖然有些紈绔,卻也不是傻子,非常明白那座礦脈的重要性。
“要是不敢,就算了吧?!敝荑馈?p> 王敬直等人有些不悅的看著長孫沖,我們都愿意拿自己給你當(dāng)賭注,現(xiàn)在你連一座不值錢的礦脈都舍不得?
他們也知道那座礦脈對長孫家重要,但是這場賭局在他們看來是必勝的,根本不可能輸。
長孫沖察覺到眾人的臉色,暗道不好,臉色難看的說道:“小子,石炭礦雖然不值錢,但是為了買下那片地也花了上萬貫,你拿什么和我賭?”
宜州那個礦是露天礦,種植不了,地不值錢。
但是那個礦脈占地幾千畝,買下來也花費了上萬貫。
“一萬貫是吧?我要是輸了就給你一萬貫?!敝荑f道。
“你又一萬貫么?”長孫沖不屑道。
“我在城東城西各有一套宅子,加一起七八千貫是有的,我要是輸了,賣宅子都會給你。”周瑾說道。
“不,我不要錢,既然是賭東西,我要價值相等的東西?!遍L孫沖說道。
“那你想要什么?”周瑾問道。
“我要天上人間。那座酒樓不值一萬貫,你要是輸了,酒樓的人一個不準(zhǔn)帶走,這樣我就和你賭?!遍L孫沖說道。
周瑾眉頭微皺,他和程處默合作占四成,并不是說那個酒樓有他四成。
他們分的是利潤,酒樓還是程家的。
周瑾剛想拒絕,程處默說道:“我答應(yīng)了。”
程處默開始以為周瑾和長孫沖賭是意氣之爭,但是當(dāng)周瑾提出要長孫沖拿出石炭礦脈才愿意賭,他就反應(yīng)過來,周瑾之所以愿意賭是奔著石炭礦脈去的。
雖然不知道周瑾哪里來的自信,但他卻愿意相信周瑾。
長孫沖擔(dān)心他們反悔,聞言立即說道:“好,那就這么定了?!?p> “說吧,怎么比?”周瑾問道。
“就以荷花為詩,一炷香時間內(nèi)寫出,交由孔博士評判高低,在場所有人為證!”長孫沖說道。
“什么要讓老夫評判高低?”孔穎達(dá)走進(jìn)來就聽到長孫沖后半句話,有些疑惑道。
“見過孔博士!”眾人連忙行禮。
孔穎達(dá)擺了擺手,等眾人到位置上坐下后,問道:“老夫剛剛進(jìn)來就聽到你們說要讓老夫評判高低,不知要老夫評判什么?”
“回夫子,剛剛長孫沖和周瑾兩人相約斗詩,想請孔博士評判一下。”李承乾說道。
他并沒有說兩人賭注的事情。
文人斗詩加的賭注都不大,被視為風(fēng)雅之事。
但是長孫沖和周瑾的賭注明顯超越了風(fēng)雅的范疇,以孔穎達(dá)的脾氣,知道了肯定要生氣。
孔穎達(dá)輕撫胡須,笑道:“倒是有趣,那老夫就做這個見證人,不知你們要如何比?”
唐人愛詩,孔穎達(dá)自然也不例外。
在唐朝,文人不會寫詩,就和百姓不會種地一樣,會被人鄙視的。
“回孔博士,我們約定以荷花為題,一炷香內(nèi)賦詩一首。”長孫沖說道。
“嗯?!笨追f達(dá)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不影響老夫授課,這樣吧,你們其他人也可以參與,一炷香內(nèi)寫出來的,可以念出來讓眾人,一起欣賞下?!?p> “是?!北娙藨?yīng)道。
孔穎達(dá)讓人點燃一柱香,說道:“開始吧?!?p> 在眾人抓耳撓腮的思考中,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
古人說的一炷香時間,大概也就后世的半個小時。
半小時并不算長,不過也不算短。
詩這個東西,取決于個人文學(xué)修養(yǎng),也取決于靈感,靈感來了,很可能就那么一瞬間一首詩就出來了。
要是沒有靈感,很可能很長時間都寫不出來。
周瑾也在思考,別人思考怎么寫,他思考的則是拿出哪一首詩來。
“好了,時間到?!?p> 孔穎達(dá)見香燃燒完,開口說道。
“有誰愿意先將自己的詩讀給大家欣賞?”孔穎達(dá)看向眾人問道。
李承乾剛想起身,李泰卻比他更快一步,李承乾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夫子,學(xué)生有首拙作,請先生斧正?!崩钐┕淼?。
孔穎達(dá)點了點頭,示意李泰讀。
李泰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后激揚頓挫的把自己的詩讀了出來。
孔穎達(dá)聽完,說道:“雖然用詞有些稚嫩,但是以你的年紀(jì)能寫出這樣的詩,已經(jīng)很難得了。”
對于老師來說,都喜歡成績好的學(xué)生。
而李泰恰恰就是那樣的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