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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的悠閑人生

第99章 說走就走,穿越時空的旅行

咸魚的悠閑人生 呆萌小蘇 3452 2023-02-11 14:20:33

  “追尋那一段嶺南絕唱,聆聽其余韻,探究其深致,還原其情境......”

  相同的旁白,拉開了最后一集的序幕,而在蘇白“特輯”之后,這一集也終于是開始干“正事”了,將重點放回了廣府南音說唱上。

  伴隨著簡短的開場白,公園小黃樓的畫面由遠及近,于靜謐之中,一段文采高雅的南音說唱悠然傳來,如澄澈輕盈的水波般蕩漾在每個人的耳畔:

  “情倍切,淚飄紅,春入紅樓夢已空,悲歡離合皆前定,他生能否再相逢,花魂渺渺歸何處,月魄茫茫夢不通?;浜秒S流水去,呢陣無人荒冢為我泣殘紅。點估葬儂他日竟自成詩懴,人亡花落兩成空......”

  不同于南音之中最常見的沙啞底、滄桑不已的盲人聲線,蘇白演唱此曲時,聲腔質(zhì)感纖細綿密,嗓音清越明亮,仿佛能通天際。

  當(dāng)優(yōu)雅的詞曲在琵琶的伴奏下唱出,韻味可謂空前絕后,而那種蒼涼悠遠的況味,幾乎瞬間就將所有觀眾的心神都死死的勾引住了。

  靜靜聆聽,恍然如夢,尤其是對于那些正被蘇白獨特的個人魅力迷得暈乎乎的觀眾來說,大有一有種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如夢似幻的審美體驗感。

  而細細品味,更覺銷魂蝕骨,那嗓音百聽不厭,而且只要聽過,就逃不掉,如夢牽魂繞般,令人念念不忘。

  “哇,這嗓音也太好聽了吧?好干凈啊,怎么發(fā)出來的,耳朵都懷孕了?!?p>  “嚶嚶嚶,終于聽到哥哥唱歌了!”

  “好凄美的曲調(diào)啊,詞也好美,這唱的是紅樓夢?”

  “春入紅樓夢已空,悲歡離合皆前定,哈哈,就是紅樓夢啊!”

  “......”

  毫無疑問,蘇白的南音“搶救工作”又有了新的進展,而細心聆聽賞析的觀眾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就是改編自古典文學(xué)名著《紅樓夢》的南音唱本啊!

  不僅如此,在這方面有一定功底的同學(xué)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就在這短短的一段里,巧妙地融入了諸多《紅樓夢》中的詩詞與典故。

  比如黛玉與湘云中秋聯(lián)詩所得佳句“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寶玉作《芙蓉女兒誄》、黛玉《葬花詞》等文辭菁華,都不著痕跡的融入其中,簡直就是寶黛相知的精神世界的濃縮。

  與此同時,字幕亮起曲名《祭瀟湘》,又名《瀟湘泣玉》,唱得是寶玉祭奠晴雯的故事,再次證實了這一點。

  鏡頭則給到了黃樓小院中,一張桌子,一壺茶,尋訪團的專家老師們都圍坐在了一起,品茶賞曲,好不愜意。

  而蘇白的背影也不遠不近的出現(xiàn)在畫面中,那家伙正懶懶散散,悠哉悠哉的給泡沫箱里的蒜苗澆著水,看著就很不悲不喜......

  “好......好啊!”

  聽至寶玉探訪瀟湘館,人去樓空,夜夢黛玉,互訴衷腸,魂魄天明又飄去時,許老欲罷不能的拍著大腿,不斷的感嘆著:

  “蕭管和諧唱亦工,深情無限寄弦中。凄涼寫到癡兒女,濕透青衫曲未終。”

  “唉,一朝夢醒,無盡相思,聲聲情,字字淚,令人斷魂啊!”

  一旁的陳導(dǎo)也感嘆道:“是啊,尤其是唱至那句‘寶玉凄涼把羅袖扯住,叫句多情何必自傷悲’時,嘖,一句輕扯羅袖,縱有萬般心碎,又落地?zé)o聲,唉,這種柔腸百轉(zhuǎn)的古典美,是如今我們表現(xiàn)生離死別常用的擁吻鏡頭里根本無法表現(xiàn)出來的。”

  而林群和彭慧等幾位老師,則已經(jīng)被蘇白那嗓音與獨特的南音唱腔給秀得頭皮發(fā)麻,渾身都布滿了雞皮疙瘩。

  “廣府南音與《紅樓夢》實在是太搭了啊,在審美氣質(zhì)上就有著諸多奇妙的相通之處,如憂傷中的決絕、無情中的深情、繁華中的拋棄,《紅樓夢》之美,在寂靜處絢爛,南音之美亦是如此,而小白的唱腔更是絕了啊!”

  “仙音渺渺,似斷還續(xù),聽起來就像是將寶玉遺落人間的眼淚凝固成了癡兒怨女的悲喜,又穿成了一條通靈珠鏈,妙極,妙極啊!”

  林群老師拍案叫絕,彭慧老師更是如此,對蘇白的嗓音直嘆是:“無立足境,是方干凈。”又微微蹙起眉頭問蘇白道:“細細品味,嘖,這種似斷還續(xù)的感覺,似乎有點像你唱《癡云》時的唱腔韻味啊?!?p>  “無立足境,是方干凈”也是紅樓里的典故,是林黛玉在賈寶玉的“無可云證,是立足境”基礎(chǔ)上說的,然后薛寶釵用唐朝惠能祖師的典故來解釋過這兩句話。

  賈寶玉的“無可云證,是立足境”,是立足于絕對的虛無而成立一個境,實際還是有相,而林黛玉的“無立足境,是方干凈”則是不執(zhí)著于任何的境,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干凈與自在,顯然要更高一籌。

  彭慧老師用這句話來形容蘇白的嗓音,儼然已經(jīng)算是最高的評價了,同時也與蘇白說的“無法之法,乃為至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終歸是“儼然”和“算是”,許老的評價更狠:“小白啊,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交待下去了,我過老櫬的那天就不用請道士打齋和尚念經(jīng)了,到時候你來給我唱紅樓夢就好?!?p>  “您才18歲,想那么長遠的事情做什么?這個議題我們80年后再議都還來得及?!?p>  這時,蘇白才慢悠悠的轉(zhuǎn)過身來笑道,又答彭慧老師所問:“不能說是像,這叫飏州腔,后者是在汲取了其諸多精髓之后再開創(chuàng)的,前因后果,聽來自然是帶有共通的韻味?!?p>  “怪不得......”

  彭慧老師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調(diào)侃道:“嘖,總覺得你像一座民間博物館,收藏了太多的東西,怎么挖都挖不完。”

  許老則是直接就開嘲了:“反正你說的我是聞所未聞,還不如直說是你自己開創(chuàng)的呢,而且南音唱紅樓等文學(xué)經(jīng)典故事的唱本也多,但你這首我真沒聽過,想來又是你那個夢里的白胡子老爺爺教的吧?再夢見的話,替我謝謝他吧。”

  大概是都被蘇白折磨到麻了,現(xiàn)在大家都已經(jīng)懶得深究這些了,不變的是蘇白的理直氣壯:

  “既然您都知道,那還問什么?再說了,也不用謝他,最該感謝的是曹雪芹。”

  什么唱腔都好說,但如果這里沒有曹雪芹和一模一樣的《紅樓夢》,那蘇白要唱這些曲子,就得先把這本經(jīng)典文學(xué)弄出來,不然壓根就沒人能聽懂,這就是蘇白最真實的心路歷程,當(dāng)然了,也注定了是不可能有人信的一句“胡言亂語”......

  “吁~~”

  一陣噓聲猛地響起,蘇白直接就被轟出了畫外,用許老的話來說,那就是他待著這里會嚴(yán)重影響大家的聽曲心情。

  事實上,也壓根不需要深究這唱本是從何而來的,就用楚芊音總結(jié)出來的定理就行,找不到出處的,一律定義為“蘇白干的”就完事。

  并且,蘇白在不斷的拿出大家沒聽過的新作品還是好事呢,因為會唱就是會唱,那些有文字唱詞記載,但卻沒有錄音流傳無人聽過的作品,經(jīng)他研究后也能大致復(fù)唱出來。

  沒有現(xiàn)代曲譜由字聲腔的民間曲藝,蘇白唱得與原本的樣貌是否有出入暫且不論吧,最起碼都是有個樣版在了,可謂是填補了一大片空白。

  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拿出許多大家都沒聽過的,或疑似民間失傳或疑似他自創(chuàng)的作品來,那對大家來說就只有爽歪歪,以及爽歪歪。

  “噗!”

  “哈哈哈!”

  “哈哈哈哈!”

  “......”

  曲子是沉郁凄美的,但氣氛卻是輕松愉悅的,一時間,觀眾們都無不被幾人的互動交流逗得開懷大笑,尤其是看到許老的愁腸解開后開朗的精神面貌后,更是由衷的欣喜。

  “......南音本來就是一種孤獨的藝術(shù),多講一點少講一點,多一個人聽少一個人聽,多唱一百年少唱一百年,對于古老而蒼涼的南音來說,實在無關(guān)痛癢,所以我也沒什么看不開的了?!?p>  “我們一起做一件孤獨的事情,人再多,其實也沒有改變孤獨的本質(zhì),而當(dāng)時當(dāng)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可以不求回報去做一件事,其實你已經(jīng)有了最大的回報了?!?p>  小黑屋里,許老笑著如是說道:“能聽到這一曲,我還有什么好遺憾的呢?日月星辰燈,春秋芳華夢,皆在這一曲中了啊,哈哈,我可沒開玩笑,反正我掛的那天,就讓他來給我唱這一曲,他敢不來?我死后化作冤魂纏死他!”

  “嗯,我跟鄧伯學(xué)的,鄧伯說不要跟他講道理,反正你也講不過他,打橫來就行了,鄧伯看人是準(zhǔn)啊,哈哈哈!”

  聽著許老那豁達爽朗的笑聲,觀眾就已經(jīng)是滿心歡暢,而開場便放出了一段蘇白如夢似幻的天秀,還有名家大師引領(lǐng)聆聽加以鑒賞,將驚喜感拉滿之余,旁白更是再度放出猛料:

  ——蘇白拿出的不僅是一曲而已,是一整本以《紅樓夢》故事填詞的南音唱集!

  除了這曲《瀟湘泣玉》外,還有如蘆亭賞雪、黛玉焚稿、黛玉葬花、夜訪怡紅、瀟湘聽雨、晴雯別園、寶黛談禪、尤二姐辭世等一共十五首唱篇,唱集全名為《今夢曲》......

  “66666!”

  “臥槽,哥哥牛逼??!”

  “天啊,怪不得許老開心成這樣!”

  “啊啊啊,紅學(xué)愛好者狂喜!”

  “我要認(rèn)領(lǐng),快快快,快出完整版啊,嗚嗚,我都要聽今夢曲完整版,不然今晚睡不著?!?p>  “我不管,我現(xiàn)在就要聽,你就直接放上全集吧,哥哥的嗓音永遠聽不厭!”

  “春田花花同學(xué)會之南華小區(qū)分會前來認(rèn)領(lǐng)!”

  “認(rèn)領(lǐng)個毛線,兄弟們,拔刀,沖!活捉大白主,洗劫小黃樓!”

  “......”

  彈幕瞬間就掀起了一陣“認(rèn)領(lǐng)”狂潮,又不知道在哪位天才仁兄的帶領(lǐng)下,頃刻間又轉(zhuǎn)成了直接“洗劫”,狂歡的節(jié)奏根本停不下來。

  想要聽到完整的話,曲子那么多還得等蘇白慢慢唱,而想要“活捉”蘇白,就更不可能了。

  似乎是提前察覺到了此刻觀眾的“暴動”般,在略微的欣賞了一下廣府南音與經(jīng)典名著故事結(jié)合繪出的美妙畫卷之后,鏡頭那么一轉(zhuǎn),蘇白已經(jīng)果斷的溜了,他帶著南音尋訪團離開了小黃樓,開啟了一場說走就走,穿越時空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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