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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的悠閑人生

第18章 有“咒”的南音

咸魚的悠閑人生 呆萌小蘇 3007 2022-10-15 13:44:47

  常聽?wèi)蚯睦先藗兌嗌俣歼€有點心理緩沖,畢竟女聲男唱在種花家的傳統(tǒng)戲劇戲曲里,屬于是基本操作了,只不過蘇白唱得過于驚艷,才導(dǎo)致大家驚悚不已。

  可楚芊音哪見過這種操作啊,頓時腿都嚇軟了,被刺激得差點沒眼睛一翻直接暈過去。

  而當(dāng)這首南音轉(zhuǎn)入快板之后,在眾人被巨大的驚喜與驚艷感沖擊的萬分驚愕之中,唯一淡定著的,還是臺上左手打板,右手彈箏,口唱南音的蘇白。

  一心三用,四平八穩(wěn),不為外界一切變化所動,直到歌曲的最后一句安然落下。

  “呀大相(公)!你要行穩(wěn),保重要緊,保重要緊。等我鵲橋高架,續(xù)上你這對有情人?!?p>  這首《男燒衣》,最終在船嫂對主人公的勸慰聲中戛然而止,而最后的最后,主人公究竟有沒有答應(yīng)船嫂的說媒,后續(xù)的故事如何,也是沒有交代的。

  于故事本身,它很不完整,所以會讓人聽完之后有點懵,會很想問:那最后船嫂究竟有沒有給他續(xù)上有情人?

  但這其實也是廣府南音說唱的一個特點,不同于北方方言區(qū)的說唱藝術(shù),如鼓書、琴書那樣特別擅長講故事,廣府說唱更擅長的是抒情,許多作品里都不一定有完整的故事,更多的是一種詠嘆。

  同時,廣府說唱作品內(nèi)容大都通俗樸素,很少有宏偉的大敘事,演唱時講究情理交融,所以很有其獨特的韻味。

  比如在這首南音《男燒衣》里,男主人公悲痛欲絕,是情感,而船嫂的勸慰,就是理智了。

  再難過,人死也不能復(fù)生,終究還是要放下過往繼續(xù)朝前看的。

  這便是南音中“情理交融”的一種體現(xiàn)。

  種花家每一種地方說唱,都會把地方方言的情韻發(fā)揮到極致,也是這個地區(qū)人民文化性格的體現(xiàn),因此很多傳統(tǒng)的民間說唱曲藝都是越聽,越覺得有意思,總令人回味無窮。

  于此刻的現(xiàn)場聽眾,也根本沒人在意故事后面如何了,一時間全被蘇白這一手“盲公變師娘”秀得頭皮炸裂,連先前聽曲的悲傷都被沖散了,歌樂聲一停,瞬間就歡呼沸騰了起來!

  “喔~~~!”

  “哈哈,厲害啊白主!”

  “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

  “......”

  掌聲、歡呼聲和尖叫聲如同潮水般席卷而來,頃刻間便將蘇白淹沒了。

  “剛剛沒聽清楚,再唱一次!”

  “對,安可!要用師奶音唱!”

  眾人的起哄聲中,蘇白拿起茶杯才喝進(jìn)嘴里的半口茶水都“噗”一聲噴出來了。

  “咳咳......安......安可?”

  “誰喊安可的,站出來?!?p>  蘇白終于淡定不起來了,安可都來了還怎么淡定?

  開什么玩笑,你以為是在唱3分鐘一首的流行曲呀,不帶刪減照原詞完整唱一次《男燒衣》,20多分鐘啊,對于自己這樣的小弱雞來說,屬于要命的活了,還要用“師奶音”......

  喊這話的當(dāng)然是可愛的九妹同學(xué),都無需辨別聲音,這么潮流的詞也就她會用。

  小姑娘興奮壞了,正在后排瘋狂揮舞著手瘋狂打CALL。

  呃,剛剛好像是她叫我搞快點來著,現(xiàn)在怎么帶頭起哄喊安可了?

  蘇白樂呵呵的想到,就很想吐槽她一句,說好的不忘初心呢!

  再仔細(xì)看下大家的表情,蘇白更是忍俊不禁,一個個都眼眶紅紅,眼角的淚都沒干,卻又已經(jīng)笑得牙齒都要崩了,如此“復(fù)合”的表情,簡直絕了。

  他原本選這首凄凄慘慘的《男燒衣》,其實也是因為它夠悲傷,又通俗直白,就很適合給這些平時無聊苦悶,又被臺風(fēng)困家里幾天沒出門的老人家們舒緩情緒。

  這也是音樂治療學(xué)的一個小應(yīng)用了,心情低落的時候可以多聽一些悲傷的音樂,很容易就會產(chǎn)生情緒上的共鳴,從而把自己的悲傷情緒緩緩的帶出來,這時你的心情就會舒緩很多了。

  失戀的人喜歡聽悲傷的情歌就是這么回事,對一個正常人而言,傷心的人別聽慢歌屬于扯淡,多聽點慢歌對舒緩情緒可比去蹦迪有效多了。

  就眼下的場面看來,自己的這個小心思貌似效果有限,甚至顯得有點多余了都。

  不管如何,還是那句話,只要大家開心,那就一切都好。

  一曲結(jié)束后,往日安靜祥和的老人活動中心,儼然變成了狂熱的演唱會追星現(xiàn)場,歡聲笑語此起彼伏,根本停不下來。

  “好啦好啦,你們冷靜點,我會安可的,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好吧?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

  “什么是適當(dāng)?shù)臅r候?”

  “適當(dāng)?shù)臅r候,就比如等下我不唱你們沒聽過的新曲了,再唱一次這首?”

  “不行!”

  “咦~,這不適當(dāng)!”

  “......”

  大家也著實是被剛剛被蘇白那一手“變性”操作給秀炸了,迫不及待地就想再聽一次剛剛那段變聲唱段,直到蘇白拋出下一首歌的誘惑,這個“安可”的話題才終于是被帶過,

  而與此同時,氣氛也變得更加高漲了,大家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服蘇白服到快貼在地上的了,聽到“下一首”這三個字,那還得了?

  “下一首是什么???”

  “比剛剛那首還要好嗎?”

  “......”

  眾人的不斷發(fā)問,讓蘇白根本就無法招架,只能無奈再次抬手壓了壓聲音,說道:

  “別急別急,廣告時間,讓我先休息一小會,你們也休息一會,都喝點水,再放放水?!?p>  “啊對了,剛剛聽完《男燒衣》,你們感覺如何,跟《客途秋恨》比起來,你們更喜歡哪種風(fēng)格?”

  不想回答問題時,反問就對了。

  一個問題拋出后,大家立馬開始了大討論,互相交流起了“聽曲心得”。

  蘿卜青菜,自然是各有所愛的,當(dāng)他們都開始紛紛交頭接耳,各抒己見時,蘇白終于是有了一點喘息的時間,能喝口茶了,不容易啊。

  眾人的討論聲中,權(quán)伯也問楚芊音道:“怎么樣,你聽完之后感覺如何?”

  然而,沒有回答。

  可愛的九妹小同學(xué)就完全沒聽到爺爺?shù)脑挘丝痰乃@然還沒從剛剛的震撼之中回過神來,正臉蛋紅撲撲的專心偷瞄著蘇白,嘴里不時發(fā)出些奇怪的聲音。

  “嚶嚶嚶,好帥呀......”

  “吼吼,喝茶都那么帥,粉了粉了......”

  看著她那花癡樣,權(quán)伯就頭疼得要緊,抬手就給她來了一爆栗。

  “哎喲,干嘛?”

  楚芊音捂著腦袋瓜子委屈巴巴。

  “唉,問你話呢,聽完剛剛哪南音后感覺如何?”

  “喔,感覺這個大哥哥絕對是個變態(tài),他居然能唱女聲,女聲耶!”

  “......我是問你歌曲本身。”

  眼見爺爺?shù)氖钟忠饋砹?,楚芊音連忙正經(jīng)了起來,搖頭晃腦的說道:“咳咳,傷感半湊累臨鱗,不知情者莫亂萍,并非曲中人,難解曲中意。還有還有,他居然能唱女聲,怎么做到的啊,他是聲優(yōu)怪嗎?吼吼,離譜死了!”

  說著,“咻”一下又轉(zhuǎn)過去頭繼續(xù)偷瞄蘇白了......

  真要說聽后感,這么晦澀的歌曲,哪是聽一遍就能懂多少的,楚芊音覺得自己再聽個十遍八遍的,都未必能感受得完曲中那細(xì)膩的情感。

  更何況還被蘇白各種驚艷操作搞得目不暇接,沒被當(dāng)場秀暈就算定力不錯了。

  此刻的她,哪有什么心情當(dāng)什么歌曲鑒賞家,只恨不得自己是個生物學(xué)家,馬上沖上去給蘇白來上一刀,切開看看他的喉嚨構(gòu)造......

  “......”

  權(quán)伯無語,看到她那花癡樣,頓時頭發(fā)都又愁白了幾分,突然后悔帶她來了都......

  而話又說回來,能讓她對南音產(chǎn)生些許興趣,就已經(jīng)是最大的收獲了。

  稍作休息整頓,大家喝茶閑聊片刻后,精彩節(jié)目繼續(xù)。

  “好,我們繼續(xù)!”

  蘇白清了下嗓子,一句話就把所有人都注意力全都收攏了回來:“那么,南音大家現(xiàn)在也聽了兩首了,接下來,我們玩點新花樣好不好?”

  “只要是用師奶音唱的,我都可以!”

  后排的楚芊音支起了小喇叭,一臉雀躍的嬌聲喊道,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師...師奶音......”

  蘇白哭笑不得,這??磥硎沁^不去了啊,拿這小搗蛋鬼沒辦法,于是也調(diào)侃道:“是是是,接下來我要唱的這首曲子,不僅有師奶音,還有師爺音,但是有個很大的問題??!”

  “各位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有的南音是有咒的,良家婦女不能聽,否則就會招致不幸。而我等下要唱的這首,便屬于這一類。”

  “按照地水南音瞽師的行規(guī),這首曲子是絕對不能給良家婦女聽的,就算把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也不能唱。”

  “在座的奶奶都到百無禁忌的歲數(shù)了,自然是不需要再回避什么了,諸邪還得回避她們對吧?但是妹妹你嘛,可能就得規(guī)避一下了?!?p>  蘇白的語氣說越說越嚴(yán)肅,那高深莫測又玄乎其玄的樣子,讓人聽得心頭一凜。

  話音才落,現(xiàn)場“嚯”的一聲,瞬間就炸開了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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