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家?”
培根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雷頓眉頭一挑,認真的看著面前這個面容蒼白的年輕人:
“你說他是藝術家?”
“沒錯,有一種藝術風格叫做行為藝術,他可能會把自己殺人包括留下畫作的過程整體看做是一場藝術展出,這可能就是他的動機?!?p> 達蓮娜眉毛微挑,還未說話,雷頓就忍不住大笑起來。
等到他笑完之后,他猛地一拍桌子:
“簡直是一派胡言!”
“別拿這套毫無根據(jù)的話來敷衍我,審訊不是兒戲,不是你隨便編個牽強的理由就能混過去的!”
“事關七條人命,別嘴巴一張就大放厥詞?!?p> “理由呢?根據(jù)呢?這些你倒是拿出來???”
雷頓氣勢兇悍,如同一頭猛虎,身為一個普通人,他的氣場竟然隱約有些壓過三人的意思。
這無關實力,而是示威的表現(xiàn)。
“我說你這老頭怎么回事?小菜鳥也就是說一下自己的猜想,你干嘛這么激動?怎么,想打一架啊?”
露西很為培根抱打不平,甚至面露慍怒。
但雷頓對露西的反應毫不理會,只是冷冷的看著面前的培根:
“所有的猜想都要通過實踐,他或許只是隨便說說,可如果你們面對的不是我而是其他的警員,他們要是被這小子的胡言亂語說服去執(zhí)行任務,不僅浪費時間,還有可能驚動兇手,引起更多的麻煩?!?p> 雷頓單手點點桌子:
“在這里,你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為此負責?!?p> “不要以為你們是仲裁廳,就可以在為所欲為?!?p> “雷頓探長,我很懷疑你的言行帶有私人情緒啊。”
達蓮娜站出一步,雙眼中的眼神如同刀影一般,讓雷頓渾身汗毛炸起。
他清楚的從這個女人身上感覺到了危險。
但他沒有絲毫的退讓,眼中的嘲諷笑意仍舊明顯。
“哪又如何?”
“仲裁廳的諸位若是混的不錯,又何必來我這里找消遣?”
顯然,雷頓對這場任務有仲裁廳的參與很不滿意,只是礙于命令沒有辦法而已。
眼見事態(tài)變得緊張起來,培根生怕達蓮娜一刀把雷頓劈了,結果話茬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什么樣的人才能夠在殺人之后還有閑情逸致留下畫挑釁警署?他一定是個膽大妄為的人。
“既然我們已經確定這兇手是超凡者,那我們也就不難推斷出他這份勇氣的來源?!?p> “超凡力量給了他十足的自信,讓他視他人性命如草芥?!?p> 雷頓的臉上逐漸浮現(xiàn)出動搖,但他眉頭又微微一皺:
“就算這樣,這又怎么能說明他是你所說的‘藝術家’?”
“這些只是前提,真正讓我產生這個猜想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他的畫作?!?p> 培根拿起桌上的那張照片:
“此人的畫法另類,很有自由畫作人的風格,但筆觸技法和臨摹能力甚至于色感都極其扎實,他一定經受過專業(yè)系統(tǒng)的繪畫學習,光憑一個人琢磨是做不到這些的?!?p> “再加上他挑選的受害者身份,我才有那樣的想法?!?p> “當然,這個‘藝術家’是他自以為的,而不是他真的是?!?p> “如果這個回答還不能讓你滿意的話......”
培根抬起頭,看向所有人:
“先不論搞畫畫的是不是一幫瘋子,但一個普通人得到超凡力量之后,最容易會產生的想法是什么呢?”
“總不可能是做好事吧?他本就不屬于普通的罪犯,普通人的邏輯對他更不適用了?!?p> 雷頓的表情開始出現(xiàn)明顯的動搖,很顯然,培根已經把他說服了。
“好,我們就假設你說的都合理?!?p> “但是現(xiàn)在依靠當前的線索我們還是毫無頭緒,你們對此還有沒有辦法?”
“推算動機只是工作的必要一環(huán),我現(xiàn)在想知道,你們到底能不能幫我抓住他!”
面對這個問題,眾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上面的超凡氣息太過微弱,想要追蹤也變得困難起來......”
露西眉頭微皺,作為狩獵組,她在這方面上還算有些經驗。
“我提供不了什么幫助,這種事情我不擅長,我只擅長解決目標。”
達蓮娜眼中的凌厲消散,她大方的坐在沙發(fā)上,看向培根。
“我有辦法?!?p> 培根果然沒讓達蓮娜失望,他的話也再度引起了雷頓的注意。
雖然雷頓對仲裁廳頗有意見,但面前這個年輕人清晰的頭腦和談吐也確實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影響。
聽到他說有辦法,雷頓自然洗耳恭聽。
“雷頓探長,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位第六名受害者?”
“你是說那個叫瑞納的人?在他的房間我們沒有找到任何遺留下來的畫,你是讓我們從這個地方入手?”
培根搖搖頭,微微一笑:
“看來雷頓探長并沒有孩子。”
“???”
雷頓懵了,他實在想不通自己有沒有孩子和破案有什么關系。
“因為探長沒有孩子,所以就不會去關注最近興起的一本叫做《花園寶寶》的畫冊。”
培根深吸一口氣:
“在這本兒童畫冊之前,他的作者還曾經出過一本叫做《十二種快樂》的畫冊,其中的第六頁,正是你們所遺失的畫面?!?p> “如果你去詢問一下當時處理第六名受害者警探事項的警員,我想他們應該見過我。”
“很抱歉,你們的證據(jù)的遺失是因為我把他帶走了。”
培根的自爆卡車讓眾人一驚,就連雷頓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還沒等他開口,培根又接著說道:
“雷頓探長先不要急著指責我,反正你們拿到這畫冊也看不出所以然來?!?p> 雷頓語塞一陣,雖然很不爽,但培根說的是事實。
“兇手每一次留下畫作,不僅是在示威,同樣也是在向你們炫耀他的杰作。”
“他每一次都會在受害者的畫里留下自己的作品,顯然是對受害者作品的鄙夷和看不起?!?p> “可,如果有另一個人剽竊了他的畫作,還把畫作放到他不屑的畫作中濫竽充數(shù),還得到了成功呢?”
雷頓猛地拍手:
“他一定會憤怒難當,謀殺此人!”
“如果這是基于你之前的猜想......那么這個陷阱完全合理。”
“可是,這和你說的《花園寶寶》,以及《十二種快樂》又有什么關系?”
培根一笑:
“當然有關系,對方就算是個瘋子,也是個謹慎的瘋子,要不然你們怎么會找不到任何有關他的蹤跡?”
“如果一個畫家突然興起,他必然會有所疑慮,不會上鉤?!?p> “可如果死人再度復活,那就是另一說了。”
事到如今,培根也不再賣關子:
“我先前所說的兩個畫冊的作者,就是瑞納。”
“瑞納沒死?!?p> “而且,他就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