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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南唐從一個驕橫皇子做起

006、一棹春風一葉舟

  何止是聽故事呢?

  在李弘茂這里,他的這些弟弟妹妹,還能找到許多好玩的。

  比如看李弘茂的那些兒郎們踢足球。

  自從李弘茂把傳統(tǒng)的蹴鞠改版成足球以后,這游戲這一兩年來可是風靡江寧城。尤其是在王公貴胄的子弟間頗為盛行,幾家王府都組建了足球隊,時常與李弘茂的球隊比試高低,甚至不乏像李弘茂那樣親自下場比賽的。

  世子公子們尤喜觀球下注,且賭注極大,百姓們也喜歡下注博彩,賭注雖然比不上世子公子們,可也十分刺激火爆。

  前一陣,李弘茂的四叔,燕王李景達花重金組建一隊,訓練日久之后,與李弘茂的球隊做賽一場。李弘茂在全城張貼布告,一時間江寧城中王孫公子乃至閑暇百姓紛紛前往觀賽,據(jù)說觀賽者有上萬之眾。

  光是收門票,就有了一筆很大的收入。

  又比如,李弘茂發(fā)明了一種叫做“三國殺”的游戲,也是在公子小姐們,乃至文人雅士之間都十分流行。

  更不要說每隔一段時間,他還會更新一些新的棋牌游戲。

  更絕的是,他每“發(fā)明”出一種游戲,都會制作配套的產(chǎn)品,明碼標價的賣出去,雖然每一件單價都不高,可一流行開來,也是收入不菲。以至于御史們彈劾他敗壞風氣,與民爭利之類的奏折也是可以堆上幾尺高。

  這時候李煜和李從善來找李弘茂,首要的目的當然是聽《西游記》的故事,如果沒有,他們自然也能找到各自的樂子。

  不過今天李弘茂也大方,沿著三打白骨精的故事一直講下去,把黃袍怪那一段也都講完了。兩個弟弟聽得十分過癮,完了還留在李弘茂這里吃午飯。

  “二哥,你這火鍋真是太好吃了?!卑藲q的李從善吃得滿嘴流油,嘴里還包著一塊羊羔肉,含混不清地說:“每次到二哥這里來,有好玩的,又有好吃的,我都舍不得回去,可惜下月二哥卻要遠去建州了?!?p>  這似乎并不是個令人愉快的話題,李煜趕緊給李從善使眼色,要他不要再說了。

  不過李弘茂自己卻并不在意地說:“七哥不必擔心,我雖然要去建州,不過在江寧城中,我的第十家火鍋店已經(jīng)開張了,今后你要想吃,直接去我的總店,你要外賣也可以。”

  李從善傻乎乎地問:“那我去二哥的店里吃要不要付賬?”

  李煜實在看不下去了,在桌子下踢了李從善一腳,岔開話題問:“二哥,上元節(jié)詩會,你要去參加嗎?”

  “詩會?當然不去!”李弘茂想也沒想就回絕了李煜。抄詩抄詞那是一個穿越者的自我修養(yǎng),但是李弘茂身為皇子、親王,并沒有什么當文抄公的剛需。

  當然,他知道南唐的詩文在這個時代是處于世界巔峰的。雖然在五代詞這個范圍內(nèi),還有西蜀和南唐齊名,但要說起整個文化繁榮的境況而言,后蜀那邊還是要略遜一籌。所以南唐首都江寧城的上元節(jié)詩會,那必定是一場文化盛宴。

  然并卵,南唐的詩詞文章寫得再花團錦簇,文學藝術再繁榮,還不是先后被后周和北宋按在地上摩擦?

  李弘茂沒有絲毫看不起詩詞的意思,他前世還就是吃這碗飯的呢,但他太知道現(xiàn)在的南唐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了。

  不過有些話他也沒法跟李煜說,總不能告訴他,六哥,再過十年,你就是咱們南唐的國主。因為你寫詞寫得太好了,太有藝術天份了,所以你最后玩脫了,亡了國,后人稱你為李后主,你寫的詞自成一派,叫做后主詞。

  你知不知,王國維王大牛人就說過,詞這種玩意,到你這里才有了境界?你又知不知,還有人說,你若沒有國破家亡,歷史上不過多一個庸碌皇帝,卻絕不會有流傳千古的后主詞了?

  國主?呵呵,現(xiàn)在他們的老爹李璟可還是皇帝呢。算算時間,不多不少正好十年,十年后李璟就會被周世宗爆錘,然后趕緊去了帝號,降格稱國主。后來連“唐”這個國號都不敢要了,改稱“江南”。

  也是夠可以的。

  這些事李弘茂都沒法跟李煜說,他只能看著一臉不解的李煜,哈哈一笑,說:“詩會就不必了,上元節(jié)秦淮河上各大畫舫爭奇斗艷,我放著那些千嬌百媚的小娘子不看,去陪那些老頭子作詩?六哥,我勸你也跟我一起去畫舫快活一晚!哦不行,你還太小了?!?p>  南唐的上元節(jié)詩會,也是從皇帝李璟登基之后才開始搞起來的,負責操辦的是以宰相馮延巳為首的一幫御用文人。馮延巳的詩詞那也是沒得說的,但是他做宰相的水準那就太呵呵了。

  八歲的李從善對這些風花雪月的事絲毫不感興趣,這家伙吃到肚子渾圓,然后哼著小曲蹲大號去了。

  看著李從善去了大號,李煜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二兄何以要自請遠鎮(zhèn)建州呢?我聽阿耶說,他并無讓二兄即刻外鎮(zhèn)的打算。朝中有些人聒噪幾聲,二兄不必理會就是?!?p>  換句話說,皇帝李璟的本意,只是趁著滅閔國的豐功偉績,給年長的兩個兒子封王。長子李弘冀外鎮(zhèn)是因為和東宮有些針鋒相對,至于李弘茂這個惹是生非的家伙,反而什么時候就藩,去哪里就藩,甚至到最后還要不要就藩都完全可以等過幾年再說。

  李弘茂看著這個十歲的弟弟那種面如冠玉,玲瓏剔透的相貌,心中就長嘆了一口氣,這長相,這氣質(zhì),真的將千古詞帝這個稱號拿捏得死死的。李煜和李弘冀一樣,都以為李弘茂是因為平時太胡鬧,被御史們彈劾多了才想起要自請外鎮(zhèn)的,但在他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李弘茂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地說:“六哥,建州雖然遠了點,但聽說那邊山清水秀,到時我一棹春風一葉舟,一綸繭縷一輕鉤?;M渚,酒滿甌,萬頃波中得自由。豈不美哉?”

  “二哥!”李煜眼睛一亮,驚嘆道:“這是首《漁父》的詞格!二兄竟然信手拈來,好生了得!”

  李弘茂呵呵一笑,心說當然了得,這首《漁父》本來就是你這個千古詞帝的大作,只是你現(xiàn)在還沒有寫出來而已。然后他一臉超脫地說:“別人都說我驕奢任性,其實在我看來,這世間繁華不過是過眼云煙,我真正向往的,是那莊周夢蝶的逍遙物化之境啊?!?p>  “妙啊?!崩铎铣錆M羨慕地說:“我竟覺得,二哥寫出了我心中所想呢。”他們一家子都善于寫詩寫詞,所以李煜并沒有覺得李弘茂突然冒出一首詞來有多么稀奇,就是覺得那種意境是他非常向往的。他讓旁邊的小啞巴拿來紙筆,自己動手把這首小詞謄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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