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御姐是抖妹
哪個貓兒不偷腥？
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忽然就冒出這么個大膽的想法。
重生一回，有時候唐宋也覺得自己是什么天選之子，應(yīng)該有主角待遇，不說像古時候稱王稱霸，但嬌妻美妾左擁右抱應(yīng)該也是有的。
畢竟這種霸氣側(cè)漏龍傲天的小軟文見識了不少。
但總有一句話叫‘看人挑擔(dān)不吃力，自己挑擔(dān)步步歇’。
先不說過不過的去自己心里這道坎，腳踏兩只船一不小心就要翻船，鬧得個落湯雞的狼狽下場倒還好說，就怕小船即將翻覆那一刻，既舍不得前邊的，又放不下后邊的，不肯收回腳，那就只能咔的一下，扯著蛋。
又把皺皺巴巴的信紙展開，死死盯著看了好半天，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去找李佳然的膽子他沒有，翻來覆去的還有些不甘心，李佳然好找，他比李佳然還好找，如果李佳然能舍下面子，那就去他娘的人言可畏，愛咋咋地。
他現(xiàn)在陷入一種及其矛盾的心理，就像待嫁閣中的大家閨秀和情郎定好了月下柳梢頭，人約黃昏后，怎么說呢，既怕他不來，又怕他亂來。
什么道德理智，早踢到灶坑里燒成灰了。
胡思亂想著的時候，聽見紅梅嬸子扯著高八度的嗓子喊：“小唐，來電話了。”
順手把信紙揣進兜里，拍拍，悶頭往出走。
紅梅嬸子眉飛色舞，也沒注意到唐宋拉著個驢臉，兀自八卦的追問著小洋婆子的身份。
電話是陸瑤打過來的，紅梅嬸子對這個藍眼睛的串好奇極了。
唐宋閉口不言，半個字都不敢透露，畢竟有前車之鑒，紅梅嬸子不是個靠譜的人，但凡她知道的秘密就不能算作秘密，多半要當(dāng)成情報贈送給上門消費的顧客，她一直指著這個招攬生意。
到了小賣部，紅梅嬸子暗戳戳的抓了一把瓜子，挪著小碎步往唐宋旁邊靠，偏偏眼睛看著門口，嘴里哼著小曲，裝作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
唐宋轉(zhuǎn)了個身，背對著紅梅嬸子抄起話筒。
“我是唐宋?！?p> 一聲嬌笑過后，電話里傳來陸瑤的調(diào)侃：“我是應(yīng)該叫你唐探花，還是唐狀元呢？”
沉默了好幾秒，沒聽見唐宋的回應(yīng)，陸瑤的聲音有些慌：“喂？”
回過神來的唐宋下意識握緊話筒，心怦怦跳著，咽了口唾沫一字一句的問：“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說完之后，唐宋一直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
“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彪娫捓飩鱽砼念~頭的聲音，陸瑤解釋道：“可能你還沒接到通知，不過我有我的消息渠道......”
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吊足了胃口之后，陸瑤才笑道：“恭喜！你是你們省的高考狀元。”
唐宋追問：“陸女士，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
憋了好半天，壓低聲音問：“消息屬實？”
陸瑤說：“請你相信我的專業(yè)水平，我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p> 簽了合同之后，唐宋成了振華書局的合作伙伴，對唐宋的高考成績，陸瑤簡直比唐宋還要上心。
二者的關(guān)系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或者說唐宋成為狀元，對振華的好處更大。
最起碼站在顧客的角度，一本復(fù)習(xí)材料如果頂著高考狀元的光環(huán)，含金量會呈指數(shù)上升。
“唐先生，你在聽嗎？”
“哦，我在?！?p> 陸瑤語氣更和氣了，商量道：“我的團隊的意見是，鋪貨或許可以稍微緩一緩，最好能配合一波宣傳，當(dāng)然，如果唐先生能親自為新書代言就更好了?！?p> “對了，省報那邊我的團隊會親自去接洽，艾小姐的意思是使用省報宣傳，必須要獲得唐先生的允許?！?p> “而且時間倉促，唐先生接下來也會很忙，我也要盯著鋪貨，我和團隊的意見是從省報的采訪中截取一個封面作為新書的宣傳包裝......”
唐宋不置可否，沒答應(yīng)，也沒拒絕。
他沒想到這幾天功夫，陸瑤已經(jīng)做了這么充分的準(zhǔn)備。
不管用省狀元的噱頭也好，扯省報的大旗也罷，都是精妙的營銷方案，對新書銷量絕對有幫助。
只是......
“得加錢！”
“......”
陸瑤啞口無言。
“陸女士，不是我有意為難，更不是坐地起價，一碼歸一碼。”冷靜下來之后，唐宋笑道：“合同上白字黑字寫著，配合貴社新書發(fā)行銷售做宣傳的確是我的義務(wù)，但并不包括使用我的肖像。換句話說，這應(yīng)該是代言，是另一筆生意?！?p> 陸瑤笑吟吟的說：“唐先生，你不能否認，按照我團隊給出的營銷方案，你也是受益者，而且銷量越高，你的版稅也就越高，何必要跟錢過不去呢？”
“但陸女士也不能否認，我賺的永遠沒有貴社賺得多。還是那句話，版稅是版稅，代言費是代言費，不能混為一談。就比如陸女士，你是張總的助理，如果張總在你本職工作的基礎(chǔ)上另外分配不是你職責(zé)范圍內(nèi)的工作，你能保質(zhì)保量而且毫無怨言的完成嘛？”
頓住一下，唐宋笑道：“所以，推己及人，能用錢擺平的事，就別談情懷，更別給我畫餅。對了，說不定陸女士覺悟高，講奉獻，可能會獲得張總的提拔，但我沒有這樣的機會，你說呢？”
陸瑤再次啞口無言。
“好吧，稍等一下?！?p> 電話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陸瑤說：“唐先生，代言的問題，我要請示張總才能給你回復(fù)，馬上給你回電話。”
電話里傳來一聲清脆的噠噠聲，掛斷的前一秒，陸瑤忽然重新拿起電話，笑道：“忘了回答唐先生，剛才你問如果張總在我本職工作的基礎(chǔ)上另外分配不屬于職責(zé)范圍內(nèi)的工作，我能不能保質(zhì)保量而且毫無怨言的完成，其實我能！”
這回輪到唐宋啞口無言了。
“砰”的一下，電話掛了，話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
唐宋把電話拿到眼前，遠遠的瞅著，哭笑不得。
他沒想到陸瑤會是這個答案，多少有點大病，而且有受虐傾向，莫非小洋婆子御姐是抖妹，就好這一口。
上輩子他也當(dāng)過學(xué)徒工，也遇到過領(lǐng)導(dǎo)分配職責(zé)范圍之外的工作，甚至還有更過分的，形勢比人強，他也得保質(zhì)保量的完成，但心里肯定不是毫無怨言，背地里罵兩句娘總是有的。
陸瑤不騙人，說是馬上回電話，真就沒過兩分鐘，電話就打回來了。
“唐先生，我們張總要跟你通話?！?p> 張總言簡意賅，開門見山：“開個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