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禮沖江虞點點頭。
這兄弟倆長得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周身的氣度。
“你們好。”江虞簡單打過招呼。
一旁的老板突然開口,“江虞,陸家兄弟是新來的命替,也是我派給你的搭檔,你們要好好工作,報酬少不了?!?p> 江虞沒有說話。
干他們這行的一怕沒命,二怕沒錢,而他江虞最怕的只有一個字,“窮”。
對于江虞來說,沒錢的人生就像一盤散沙,風(fēng)一吹就散了,更別提什么遠大抱負了。
他不介意有個搭檔,但他絕對不能容忍收集一次異象的報酬被砍成三份自己只能拿其中的三分之一!
于是在陸家兩兄弟送他離開的時候江虞十分認真的和他們商量一下報酬的問題。
“?。∧愕囊馑际悄阆胍液臀腋缒枚种粓蟪?,你一個人拿另外一半的全部報酬?”
“沒錯,你和你哥哥是雙胞胎,都是一個受精卵出來的,理應(yīng)算一個人,更何況你們是一家人,一個賺錢就能養(yǎng)活。”江虞臉不紅,心不跳說道。
陸晴似乎被他這不要臉的言論給震驚了,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倒是一旁的陸禮輕笑一聲道:“我們是雙卵雙胞胎,兩個卵子分別受精,可不是你口中一個受精卵的單卵雙胞胎,更何況……”
“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
這下輪到江虞說不出話了。
去他媽的傻逼搭檔!
等江虞出現(xiàn)在廢棄工廠門口已經(jīng)是深夜了,月亮都睡覺了。
黎書得知他被改造的消息屁顛屁顛跟著他揚言要送他回家,對于免費送上面的司機江虞當(dāng)然不會拒絕。
“誒,你怎么就突然被改造了?”
“不知道?!?p> “好吧,估計是你有什么潛力被老板發(fā)現(xiàn)了!”
“閉嘴,好好開車?!?p> “切,無趣……”
江虞下車的時候問黎書借了兩萬塊錢,對于江虞時不時借錢的行為黎書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十分利索的拿起手機轉(zhuǎn)了兩萬塊給江虞。
“咱們這行一次任務(wù)賺的錢不少,你怎么總是缺錢?”黎書忍不住問道。
“回去早點睡,熬夜容易猝死?!?p> 江虞砰一聲關(guān)上車門,徑直走向家門,徒留黎書風(fēng)中凌亂。
他的車門……變形了……
江虞回到家,先給房東交了租,又把剩下的錢存進一個海外賬戶。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到凌晨三點的時候,江虞伸手撫上左腕,下一刻,他消失在原地。
江虞再一次進入到未完成的異象當(dāng)中,時間進度被調(diào)整到進入建筑之前。
已經(jīng)被改造過的江虞各方面均有提升,敏銳的視力足以看清整座紅色建筑的肌理。
江虞走到門前,用刀在門上一劃,看似堅硬的門順著刀尖走過的路徑凹進去一片,很快又恢復(fù)原狀,小刀沒能留下任何痕跡。
收起小刀,江虞推門進去。
這一次,江虞眼中的大廳里不在擺滿洋紙人,而是坐滿了人。
他們有男有女,每個人身上穿著一模一樣的白色長袍,兩只眼睛占了整張臉的三分之二,兩只胳膊長的不正常,像是干癟的樹枝一樣松松垮垮耷拉在身體兩側(cè)。
江虞沒有靠近,只是站在門口數(shù)了數(shù),一共五十八個。
里面并沒有趴在吊燈上的那個和視頻了出現(xiàn)在最左邊的那個。
江虞沒有理會這些不正常的白袍人,而是走向大廳左側(cè)的樓梯。
在他轉(zhuǎn)過身后,白袍人們的眼睛齊齊轉(zhuǎn)向江虞,有幾只眼睛從眼眶脫落,啪嘰一下掉在了地上,它們尋著江虞的方向緩緩滾了過去,留下一道道粘稠的血跡……
“咚……咚……咚……”
江虞每走一步,黑暗中就響起一聲“咚”,頻率和他的腳步一致。
濃稠的黑暗像化不開的墨,將一整個二層都隱匿其中。
突然,咚咚聲消失了,一陣夾雜著細碎顆粒的陰風(fēng)吹過江虞的臉頰,他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停在了自己身后。
是異象本體嗎?
江虞不動聲色向著前面的黑暗走廊中丟出一個微型照明彈,照明彈滾動幾圈最后停在一面落地鏡前。
借著微弱的燈光,江虞從對面的鏡子里看到自己站立位置正對著的天花板上有一個穿著婚紗的男人以違背重力的方式雙腳朝上站立著,他的腦袋向后反折,腐爛的面孔正對著江虞的頭頂。
而江虞身后,除了看不到盡頭的黑暗外什么都沒有,連上來時的樓梯都消失了。
江虞似乎被拉入了另一個空間。
他頭頂?shù)哪腥送蝗晦D(zhuǎn)動腦袋,“咔……咔……咔……”
被撕裂的后頸血肉外翻,像一張血盆大口,男人的腦袋就著那一絲可憐的肉開始扭轉(zhuǎn),腥臭的血像抹布里被擰出的水一樣滴滴答答往下流。
血沒有滴在江虞身上,而是從鏡子表面蜿蜒而下。
鏡子里的江虞面色蒼白,蜿蜒而下的血蓋住他的半張臉,另外半張臉以血跡為界限開始一點點向另一側(cè)剝離。
鏡子外的的黑暗中響起微弱的悉索聲。
江虞轉(zhuǎn)身就跑,他一邊跑一邊將身上的照明彈向四面八方丟出去。
借著光,江虞看到兩側(cè)的墻壁上爬滿了只剩半個身子的自己,就像是一個完整的人被硬生生撕成兩半,有些地方還有一大塊皮膚拖在身后。
而頭頂則爬滿了蛛身人頭的怪物,他們一個個將腦袋反折,伸著長舌頭想要將江虞拆之入腹。
“嘭!”身后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江虞借著奔跑的空隙向后看了一眼,之間那個穿著裙子的男人已經(jīng)將腦袋成功擰斷,而那顆腦袋正一蹦一跳沖著自己追來。
江虞一轉(zhuǎn)頭,撞上了一個人的背。
那人穿著被血染紅的白色西裝,黑黢黢的腦袋向后扭轉(zhuǎn)了半周。
江虞掏出小刀刺向他。
刀鋒插入皮肉,鮮血四濺。
一刀,兩刀,三刀……
在第三刀落下后江虞察覺到不對勁,急忙向后退去,腳底被絆了一下,江虞低頭,是那顆被擰斷的腦袋。
……
罪過罪過,我不是有意踩你腦袋的。
江虞默默向一旁移動,順手斬斷了那些垂涎自己的舌頭。
西裝男的五官導(dǎo)致,長著嘴巴的地方長著眼睛,額頭上則長著嘴巴。
他的嘴開始張大,并且一點點向后翻,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最后他用嘴把包裹住自己整個身體,隨著一聲“啪嘰”響起,他被自己的嘴吃掉了……
江虞越過那一團和肉泥混合在一起的西裝,向著更深的黑暗中跑去。
紙人,白袍人,視頻左邊籠罩在陰影里的人,穿著裙子的男人,他們究竟和自己的顧主李梁有什么聯(lián)系?
不想填坑啊
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