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俊朗青年身邊的狐耳女子,低聲說道:“師弟,不能由我司打破這個局面!”
俊朗青年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殺意:“紫荷,我方瑯定會為你報此血仇!”
狐耳女子頓感頭疼,這方師弟雖然是監(jiān)天司頗為看重的年輕弟子,但偏偏對掌天教圣女傾心不已。
本以為這女子香消玉殞了,對師弟是種解脫,沒想到卻成了他的心魔。
若心魔不除,他這第九境天劫便不好渡過了,這尊尸魔于公于私都要自己斬除才是。
與此同時,第二門所管轄的破域船上,已渡過劫宗二品的齊林死死盯著楚涼和畫影生。
這次奪取夸父神源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按照歲蟬真君的要求,劫宗三品及以上的修法者都要參與心臟位置那三座夸父神源的爭奪。
那三座次級主能源才是這具禁忌尸軀的核心。
到時尸魔蓮宗和那位阿梁都要被征召過去,余下王孫許魏四家老祖難以對自己構(gòu)成阻礙。
同為劫宗二品,但這四家老祖年歲過大,肉身早已衰老,而自己正處于壯年時期。
通過這些天的觀察,齊林愈發(fā)覺得自己的猜想是對的,整座第六門居然以兩位第八境宗師為中心?!
那些劫宗沒有任何怨言,心悅誠服,這很不正常,連帶頭反對的聲音都沒有。
齊林大膽猜測,在那座魔君陵墓里,是這兩人設(shè)了局,將寒鴉君殺死了。
自己的神道子只不過正巧撞見了,為了防止泄密,便殺人滅口,還謊稱墓中鬼怪暴動了。
嘩啦啦,下方的骨厄之海有了異動,密密麻麻的骨尸爬上天工尸軀,跟寄生病菌似的。
“須彌源界,果然是禁忌天工的尸軀,與古書中記載的禁忌領(lǐng)域相差不多!”
一位圣主級底蘊(yùn)望著密密麻麻的骨尸浪潮逐漸縮小,心道禁忌的手段真是匪夷所思。
傳聞凡靠近禁忌天工的修法者,受須彌法則影響,形體逐漸縮小,抵達(dá)禁忌天工的皮膚時,可能祂身上的跳蚤都要比入侵者大上數(shù)百倍,這便是祂所悟的須彌源界。
尋常的須彌法則,能將高山裝入水滴里,而禁忌天工施展的須彌源界更加靈活多變。
能讓自身不受法則影響,單獨施加于入侵者身上,令敵人縮小至極致,比塵埃還要細(xì)小。
嘭嘭嘭——
寄生病菌似的骨尸浪潮只堅持了片刻,便開始大量死亡。
甚至有些區(qū)域引動了禁忌余威的二次爆發(fā),直接將那片區(qū)域的古尸絞殺了,連骨頭都被擠壓成粉末。
但就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各教派圣主級底蘊(yùn)發(fā)出登陸的法令。
一道道身影祭出法器,如流星雨般劃過天際,沖向天工尸軀。
三大圣主傳下法令,六大門主帶著各自的部下飛離破域船,落向各自的目標(biāo)。
尸魔蓮宗看了眼楚涼后,便和阿梁離開第六門的隊伍,飛向心臟所在的區(qū)域。
進(jìn)入須彌源界的范圍內(nèi),楚涼能明顯感受到身軀迅速縮小,天上的破域船顯得格外巨大。
跟畫影生打了聲招呼后,便帶著各自的人馬落在雙膝區(qū)域,見到有些皮肉已化成山林。
一落地,跟在楚涼身旁的火云老者頓時感到難受,似有恐怖的氣息盯上自己了。
楚涼說道:“這片區(qū)域的禁忌余威還很濃烈,火云前輩將修為壓制在劫宗初境便可以了!”
未入品級的劫宗稱作初境,數(shù)量較為稀少,因為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便會迎來一品紅塵劫。
火云老者照做,壓制修為至劫宗初境,那種被盯上毛骨悚然的感覺頓時消散了。
圣主們選擇在此時登陸,是考慮到骨厄之海的地頭蛇太占人數(shù)優(yōu)勢了。
若等禁忌余威完全消散,這些骨主們就可以利用綿綿不絕的尸骸浪潮戰(zhàn)術(shù),吞沒圣主級以下的修法者。
只有眼下這時機(jī)最合適,古尸級以下的尸骸根本無法爬上天工尸軀。
三品及以上的劫宗都需要前往心臟區(qū)域,否則自身的氣息極容易引動其他區(qū)域的禁忌余威進(jìn)行二次爆發(fā)。
楚涼抬手落下,身旁這些第六門的宗師成員便四散開來,尋找夸父神源的蹤跡。
“火云前輩,我記得落下時看到那邊有座古跡,應(yīng)是春秋時期的城池,我們?nèi)ツ沁呎艺?!?p> 楚涼兩人悠哉地往東北方向行去,火云老者隱約感覺到這位對此地有些熟悉。
一小時后,眼前出現(xiàn)枯敗的城池,看規(guī)模比九原城還要龐大,在古時是座繁盛的大城。
這座廢棄古城沿著皮膚溝壑而建,是禁忌天工所屬的臣民生活繁衍的地方。
按照上古春秋時期的書籍記載,禁忌天工宛若人形皇朝,億萬百姓便生活在這神靈身上。
這里的百姓以煉器師居多,夸父神源是他們的生活源泉,所以天工死后,皇朝便崩塌了。
火云老者默默跟在楚涼的身邊,發(fā)現(xiàn)這位公子似是有方向的在前行,對此城也不陌生。
這很怪異,禁忌尸軀從天而降,按理說之前無人登臨此地,難道是古書上看到的?
想到楚涼的另一層身份,五藏閣的書樓里真有天工皇朝的建筑分布圖嗎?
進(jìn)入一座極為高大的宅院,門房石桌什么的都像是給巨人準(zhǔn)備的,兩人就像螞蟻般。
左拐又進(jìn)的,路上看到一些巨大尸骨,看衣著像是丫鬟,骨頭都快要被歲月腐蝕成灰。
楚涼最終在一座廟門前停了下來,里頭似供奉著禁忌天工的神像,極為雄武壯觀。
一步踏出,楚涼帶著火云老者縮地成寸到天工神像的掌心,掏出一支玉笛吹奏起來。
笛聲悅耳,宛若山川之鳴,過了一會,從房梁頂端飛落兩道白袍身影。
火云老者眼睛一凝,走到楚涼的身前,說道:“小友小心,這是惡神府的白鬼!”
“嘿你這老頭怎么說話的,誰是鬼啊,我們都是活生生的人!”
一位聲音較為年輕的惡神府弟子,聽到白鬼這詞不滿了,這老頭怎么平白無故地罵人呢!
另一名魁梧老者輕聲喝道:“畢良,在第一財主面前不得無禮!”
年輕的惡神府弟子聞言,眨巴了下眼睛,這老頭是第一財主?完了,得罪財神爺了!
火云老者一臉懵然,什么第一財主,忽然,他想到身旁這位怪異的舉動。
楚涼笑了笑,拍了拍火云老者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擔(dān)心。
然后走到前面,楚涼看向魁梧老者,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玉巖,這些年辛苦你了!”
褚玉巖向楚涼鄭重地行了一禮。
“這些年先生才是真的辛苦了,為惡神府尋來源源不絕的資金和廣闊的人脈,府主和弟子們都很感謝先生為惡神府所做的一切!”
楚涼問道:“府主的身體還好吧?”
褚玉巖道:“多謝先生請來的姚道醫(yī),府主的氣色好多了!”
楚涼聞言安心下來,有起色便好,他這位合作伙伴病懨懨的,還真擔(dān)心這廝活不到壽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