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破域船上的劫宗長老元神交流著,在實(shí)力爭雄的歲蟬會中,楚涼所為很得他們欣賞。
之前后三門的年輕門主都太老氣橫秋了,比他們這些老人還會算計(jì)。
一個個身份也不簡單,出手之前都要在心中謀劃一番,哪有這楚涼來得干凈利索。
“不過,此子想要坐穩(wěn)這位子有些難啊,聽聞黑雀君請出了他的師兄張學(xué)沫!”
“那個掌天教的怪胎,為了證得傳說中的天序道體,停在第七境極限已有一百三十年?”
“聽說這楚涼已證得大道法體,想來因?yàn)榇耸铝顝垖W(xué)沫來了興趣,前來試試他的身手!”
說起張學(xué)沫不少劫宗長老感到有些可惜。
傳聞這張學(xué)沫只差一絲就能證得大道法體,卻因?yàn)樘旖俚膹?qiáng)度不夠,雖然渡過了宗師劫,踏入了第七境,但未能證得大道法體。
此后,他開始尋求天序道體,大道法則早已踏入極限之境,修法境界卻遲遲不入第八境。
一雙手已為掌天教斬殺了不少第八境極限,實(shí)力之強(qiáng),連黑雀君都沒有多少贏的把握。
楚涼悄然施展天耳通,截取到不少元神交流的片段,對這位張學(xué)沫也來了興趣。
雖然有不少絕世天驕,在第六境就將神通法則推演到極限,但渡的天劫強(qiáng)度沒有達(dá)到預(yù)期,也無法證得大道法體,中天域便有圣子級天驕因?yàn)檫@事而陷入迷障中。
所以楚涼當(dāng)時為了以防萬一,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從禁忌雷帝的神話里尋到靈感。
楚涼問道:“第二門不是把神道子的死怪罪到咱們身上嗎?他們派出了哪位老天驕?”
畫影生道:“這人來頭可不小,神道子的親生父親,大器晚成之輩,接近三百歲了!”
楚涼深吸口靈氣:“這可是超級加輩的老天驕了,起碼立足于第八境極限百多年了!”
“不止,這齊林立足于第八境極限已有兩百年了,厚積薄發(fā)的類型,還是老年得子!”
“這獨(dú)子天賦異稟,不到六十歲就踏入第八境極限,被立為神道子,你說他能不恨嗎?”
大器晚成的第八境極限都會面對一個問題,那就是晚年要提心吊膽地活著真的值得嗎?
如果劫宗第一品就遇到壽劫,一刀斬去一甲子,對于大器晚成者來說基本活不過第二品。
畫影生繼續(xù)道:“我看這齊林已經(jīng)入魔了,得不到真相,他會追著我們第六門不放!”
一同進(jìn)魔君陵墓里,卻只有楚涼他們還活著,齊林自然不會相信畫影生提供的說辭。
他也知道這次神道子前去宣登城就是為了搶奪寒鴉君功績,其子之死寒鴉君脫不了干系。
哪怕寒鴉君已經(jīng)死了,活下來的人定也有罪過,更何況是第六門的人。
畫影生又陸續(xù)說了幾位可能會參戰(zhàn)的人選,不過危險(xiǎn)程度不高,就是來烘托儀式氣氛的。
準(zhǔn)確的說,即便其他五門沒有覬覦第六門的意思,繼位大典上也會有宗師上場挑戰(zhàn)。
按照潛在的規(guī)矩是,一門派出一到兩位宗師,挑戰(zhàn)一下新門主,以此襯托新門主的威信。
不然,拳頭都沒有亮出來秀一下,各門骨干會有閑言碎語傳出,認(rèn)為是靠關(guān)系上位。
而楚涼這繼位大典,內(nèi)部消息都傳開了,也就不需要什么拖了,不少宗師都期待著。
黑色破域船??吭诖a頭,有劫宗級長老前來迎接,這待遇自然不是因?yàn)槌龅拿孀印?p> “畫先生,段大師,等候你們多時了,請諸位這邊走,我已為你們準(zhǔn)備好酒宴!”
這位劫宗長老笑臉相迎,畫影生連螟蝗圣主都要以禮相待的人物,其地位不輸前三門的劫宗門主。
至于這段泉之,剛收到線報(bào),新晉的煉器劫宗,圣主已經(jīng)確定要委以重任了。
而走在中間位的楚涼,這劫宗長老自然忽略了。
畫影生推到臺面上的傀儡,沒什么好交談的,雖說天資不錯,但不成劫宗終是螻蟻,而且此人能否活過繼位大典還是未知之?dāng)?shù)。
楚涼倒是不在意這些,但段泉之都看在眼里,冷哼了聲,說道:“這位長老,還是先見過我家門主吧?你如此怠慢我家公子,是輕視我第六門無人嗎?”
這位劫宗長老滿臉懵逼的樣子,目光望向畫影生,疑惑這段泉之為何不滿?
畫影生道:“按歲蟬會的法規(guī),六大門主的地位遠(yuǎn)在長老之上,僅次圣主,葛長老你如此輕視我等門主,是視規(guī)矩如無物嗎,是渾然不把我第六門放在眼里啊!”
見畫影生都這么說,這位葛長老終于把目光落在楚涼身上,心道莫非那些傳言有誤?
然后,這位葛長老就看到尸魔蓮宗和火云老者站在楚涼的身旁,散發(fā)出淡淡的威壓。
葛長老咽了口唾沫,心知該怎么做了,忙向楚涼露出笑容,說道:“見過楚門主!”
“楚門主氣宇軒昂,風(fēng)流倜儻,貌若謫仙,真是歲蟬會年輕輩的佼佼者,前途不可限量!”
這位葛長老滔滔不絕,四字成語就沒有重樣的,楚涼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從心的劫宗。
懶得跟這位葛長老計(jì)較,只要順利繼位,踢翻挑事的人,什么流言碎語都會不攻自破。
雖說有畫影生和段泉之為楚涼樹立威信,但酒宴上前來攀附的宗師還是以這兩位為目標(biāo)。
酒足飯飽后,楚涼帶著朔煙回到庭院,為她驅(qū)逐死氣黑煙,調(diào)理身體。
“姐,你可得主動出擊了,不然這么好的姐夫就得被朔煙這狐貍精搶走了!”
紅瞳少女望著楚涼兩人先行回去的背影,對著身旁的宮淺淺不停慫恿。
她這也是為宮淺淺著想,若姐姐能與藏神公子結(jié)成良緣,有些宵小便不敢再起壞心思了。
宮淺淺俏臉緋紅,羞惱道:“小妹你瞎說什么胡話,楚涼只是為朔煙姑娘治療身體罷了!”
“再說以我的修法天資,只會拖累他,楚涼注定會走上道之極巔,我與他相差太大了!”
紅瞳少女聽罷,沒再相勸,這藏神公子過于妖孽,未來可能會走上祖母所說的禁忌之路。
祖母曾說過,歷史上有過記載的妖孽至極的年輕修法者,過了人間頂峰便會尋求禁忌路。
沒有例外,因?yàn)檫@些妖孽至極的年輕修法者不會甘于平庸,禁忌之路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而踏上禁忌之路的修法者,注定此生會與血亂和劫數(shù)相伴,紅塵人世會成為他們的帝劫。
一艘艘黑色破域船駛?cè)胛迳薮?,越來越多的骨干成員來參加這場年終盛會。
三日后,第十六重君陽天里,一場隆重的繼位大典正在舉行,參觀者過五千人數(shù)。
宗師之下的中下位成員,只覺得走向黃金祭壇上的年輕身影,是他們羨慕不已的目標(biāo)。
但對于宗師級的骨干成員來說,這場繼位大典暗流涌動,牽扯到六大門勢力劃分。
楚涼今日身穿極為隆重的服飾,好在只是套了層外衣,不然等會動起手來還真不方便。
黃金祭壇的上方虛空,懸浮著三道被道霧籠罩的身影,其中有兩道身影是可怖的尸尊。
顯示的壽限超過了四百載,達(dá)到了古尸中的準(zhǔn)皇級別,具體的容貌無法看清楚。
坐在這兩位準(zhǔn)尸皇中間的,赫然便是螟蝗圣主,東域龍淵榜前十的至強(qiáng)劫宗。
這三位圣主之上,還有一張白玉制成的高大皇座,像是為體型如巨人的生靈準(zhǔn)備的。
就在楚涼準(zhǔn)備踏上黃金祭壇的頂端時,觀眾席上,出現(xiàn)了第一道反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