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臨河宗
入夜,原本嘈雜的營地也安靜了下來。
一眾武修養(yǎng)精蓄銳,等待第二天再進入據(jù)點之下的迷宮探索。
顧卿塵簡單的吃了些東西,便來到了外面散步。
這個世界的環(huán)境依舊比現(xiàn)代社會不知要好了多少,空氣異常純凈,還能感受到天地之間流動著的靈氣。
只是營地所在的位置由于最近一段時間,大量武修來到這里扎營,導致周圍的樹木要么被砍伐,要么直接枯死了。
借著月光依稀能看清,這一小座山,竟是成了一副光禿禿的模樣,與周圍綠意盎然的群山顯得格格不入。
人果然還是自然界最大的破壞者……他一邊舒展著身體,一邊無聊的四下張望著。
然而不經(jīng)意一轉頭,卻看見一旁的枯樹下,蕭清禾竟然在一板一眼的修習著劍術。
這么勤快……顧卿塵瞄了幾眼,不由得對這丫頭又多了一絲贊賞的味道。
雖然是同行的隊友,青云宗的其他弟子無論熟悉與否,都在閑聊吹水,卻也顯得蕭清禾格外不合群。
只有這時候,她才有了些傳聞中高冷女劍俠的味道。
世人總說只有勤奮才能超越上天垂青的天才。
但如果是一個勤奮的天才呢?
這樣的少女劍俠,若是成長起來,想必將來便是撐起大陸整個武道的支柱。
到那時,便不再是位女劍俠,而是萬人傾慕的女子劍仙。
可她的心思竟偏偏在不知不覺間,倒向了玄天神教,或者說自己這邊。
想到這,顧卿塵不由得感覺有些好笑。
自己的玄天神教,竟也有一點邪教的味道了。就這么不知不覺,把一顆好苗子的思想帶歪了。
見蕭清禾一招一式舞的連綿不絕,儼然是入了神。他無意打攪,便要離開。
然而轉身的剎那,眼睛的余光卻瞥見昏暗的山坡另一邊,好像有幾個人徑直登了上來。
那是三四個臨河宗的弟子。
他們好似也是飯后閑聊散步一般,腳步卻是齊齊的直奔正在修習劍術的蕭清禾而去。
“小姐,一個人啊?!?p> 果然,還不等走近,其中一人便嬉笑著開口問道。
蕭清禾無意搭理,一副高冷的表情,手中劍舞絲毫沒有停下。
見她不搭理,那幾人卻不肯罷休。
“小姐,我們是臨河宗的弟子,方才在一旁,看你劍術施展有些拘束,特地來這里,想幫你放松一下心情?!?p> 蕭清禾依舊不說話,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然而站在不遠處圍觀著的顧卿塵卻分明能聽出,那舞動的劍刃揮坎突刺,帶起的劍鳴聲,相較于之前,可是有力了不少。
那幾名臨河宗的弟子相互對視一眼,各自眼中都多了一些異樣的味道。
臨河宗這般大名,往常有閑散武修聽見,就算不至于害怕,也多少會給個面子。
今天見到的這個丫頭,卻是且不談給不給面子,竟然連個正臉都不肯給。
難道是外來的不知道臨河宗的厲害?還是修為太低,搞不清楚什么算厲害?
這般想著,卻見一道劍光奪面而來!
“啊啊?。。。 ?p> 銀劍毫無預兆的直刺,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站在最前面那人的鼻尖處。
“刀劍無眼,若是愛惜生命,請讓開些為好。”
蕭清禾單手舉著劍,冷冷的說道。
“否則若是不小心舞劍入了神,傷到了人就不好了?!?p> 那人被這一劍嚇得臉色都微微有些蒼白,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
一小滴鮮血緩緩從他的鼻尖滲出,凝成了一個米粒大的血珠。
蕭清禾收回劍,眼神凌厲的剮了那人一眼,沒再說話。
自幼生在蕭家,偶有機會外出游歷,她可沒少見過這樣被自己的美色吸引來,心懷不軌的人。
冰冷的態(tài)度加上冰冷的劍,便是最好的回應。
其余幾人后者后覺,這才反應過來。
他們一擁而上,轉眼間便將蕭清禾圍在了中間。
“你是哪個宗門的人,竟然敢當眾傷我們臨河宗的人!”
蕭清禾不過才一米六出頭的個子,再加上身材纖細,顯得尤為小巧。
然而她被好幾個大男人圍在中間,眼神卻依舊冷冷的,氣勢上竟絲毫沒有落了下風。
但顧卿塵心里清楚,真要打起來,她一個人還是難打得過這么多人。
唉,紅顏總是惹禍端……他輕嘆一聲,邁開腳步向山坡上爬去。
一邊走,一邊從儲物戒指之中摸出了兩把淬了毒的木質飛刀,夾在了腰帶中。
雖然自己無意惹事,但現(xiàn)在蕭清禾是自己這支隊伍進洞的一大保障。
他不能讓蕭清禾因為這種事,還沒進迷宮就先出了岔子。
此時,將蕭清禾圍在了中間的幾人,正大聲質問著,一副占了理,要討個說法的樣子。
蕭清禾單手握著劍,一聲不吭。然而那雙水一般的眼睛微微瞇起,卻是一副要打架的表情。
就在雙方要動起手來的時候,卻聽旁邊不遠處,一聲慵懶的聲音忽然傳來。
“久聞臨河宗大名,卻不知道,原來大宗門的氣量,也是這般狹小?!?p> 眾人轉頭望去,恰好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腳深一腳淺的從山坡上爬了上來。
“小子,你又是哪里來的?”
聽見顧卿塵的說話聲,那幾人下意識的停了手。
越是大宗門,越要臉。
“這位姑娘是我們宗門請來的客人,各位還請高抬貴手,不要將事情鬧得太大,否則這里這么多人在看著,不好收拾。”
顧卿塵笑著說道。
“你可也看見了,是她先動手傷人的!”
那名被戳了鼻子尖的弟子一邊捂著自己的鼻子,一邊說道。
“我們今日必須要她給個說法!”
就戳了個小洞,你就算是個普通人,也該止血了吧……顧卿塵在心里吐槽道。
見那幾人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忽然轉過身。
隨后兩手捧成了喇叭狀,調用法力,對著人員聚集的營寨處大喊道。
“快來看啊!大名鼎鼎的臨河宗,弟子當眾欺侮女子啦?。?!這是棄宗門臉面,棄整個道門臉面不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