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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開局護(hù)送黛玉進(jìn)京

第28章:書房詳談

  林如海很清楚林墨的智慧,所以也知道林墨在想什么。

  “有什么感覺?”林如海笑著問。

  林墨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本來打算說讓林如海寧可辭官也不能接這種差事的。

  因為這種官場絞肉機(jī)式的任務(wù),無疑會摧毀無數(shù)官員。尤其是如今天有二日的時候,兩位圣人以天下為棋局進(jìn)行博弈,倒下的棋子恐怕將會難以計數(shù)。

  雖然首當(dāng)其沖的肯定是戶部,但是天子既然有意以都察院為刀,恐怕林如海也不可避免的涉入其中。這對身體孱弱的林如海來說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不用問,林墨都知道,林如海既然這么說了,肯定就是已經(jīng)接下了這幅擔(dān)子。而原因也很簡單,就是那句林如海常常掛在嘴邊的話:“君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之?!?p>  林如海稱得上國士。

  “父親,怎么看都沒有勝算啊。重華宮已經(jīng)年近古稀,還能堅持幾年。天子既然已經(jīng)等了這么多年,為什么不能再等等?!?p>  林如海的面色嚴(yán)肅了些:“今年夏天兩湖少雨,天子擔(dān)心今年會有大旱發(fā)生,到現(xiàn)在都沒下過幾場雨。你也知道兩湖是天下糧倉,一旦兩湖出了事,明年肯定會是個災(zāi)年。但是我大中的財政目前十分困難,如果不想辦法,明年賑災(zāi)都是個問題?!?p>  林墨點了點頭,進(jìn)京近兩個月,他也多少聽說了一些消息。除了義忠親王張鸞,上皇的某些子嗣也還沒有放棄問鼎大位的希望。而偏偏這些人,現(xiàn)在在朝中都還有著相當(dāng)?shù)挠绊懥Α?p>  特別是戶部和內(nèi)侍省這兩個掌管國家和天家府庫的機(jī)構(gòu),都不在天子的掌控之下。這就造成了一個事實,景化天子這個皇帝是個窮皇帝,需要用錢的時候,總是需要重華宮點頭。

  而現(xiàn)在,顯然,天子是想要改變這種狀況了。但是還是那句話,這樣一場并不公平的較量。

  景化二年的天子初等大寶,輸了也就輸了。如今馬上就是景化九年,若是再輸了,對天子的威望無疑是個不小的打擊。天子這些年經(jīng)歷這么多風(fēng)雨,還能穩(wěn)坐帝君之位,絕對不是個妄為之人才對啊。

  林如海也是呵呵一笑:“天子說了,我需要時間掌握都察院,黃師也需要時間穩(wěn)定吏部,所以等明年春闈之后再發(fā)動。并且天子明確提到,重點關(guān)注南直隸?!?p>  林墨聽到這話,眼睛猛的一亮。提到國庫欠款,再加上南直隸,天子的目標(biāo)已經(jīng)是呼之欲出。

  “天子要對甄家動手?”林墨問出了口。

  是了,也只能是甄家了。因為不管從哪個方面看,甄家都實在是太適合做殺給猴子看的那只雞了。

  江南甄家本來是一個普通的皇商家族,為內(nèi)侍省效力,算得上是有官身的。其身份和當(dāng)初薛家祖上的紫薇舍人差不多。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特殊的,那就是甄家主當(dāng)初是圣祖皇帝的身邊人,當(dāng)圣祖嫡長子也就是后來的太上皇永清帝出生,甄家主的孩子也剛剛半歲,甄夫人便被招進(jìn)宮做乳母。

  其后多年,圣祖皇帝征戰(zhàn)四方,宮中局勢復(fù)雜。甄夫人便一直待在宮中,陪伴永清帝長大。以至于甄家夫婦后來只留下了長子甄應(yīng)嘉一個嫡子。

  圣祖皇帝和隨后繼位的永清帝為了補(bǔ)償甄家,遂大力提拔甄家。特別是永清帝,不但把當(dāng)時京師金陵的名勝玄武湖整個圈起來給奉圣夫人做了園子,更是當(dāng)著朝中文武百官的面直呼甄夫人為吾家老人,敕封奉圣夫人。

  永清二十八年遷都神京到永清四十一年的十三年間,永清帝四次南巡,全部住在甄家,甄家的榮寵一時間冠絕天下。

  但是千不該萬不該,甄家卻是在最重要的一件事上選錯了路。永清四十二年,太子張淼謀反,最后查出來的附逆者中就有甄家。甚至東宮之中有傳言,蠱惑義忠親王謀反的主謀就有甄家一份。

  雖然最后看在奉圣夫人面子上,甄家被摘了出來。但是太上皇也因此惡了甄家,只是奉圣夫人還在,不好下手。奉圣夫人一旦去了,恐怕第一個想要動甄家的就是太上皇了。至于說為什么原著中甄家還能挺幾年,林墨不知道,但是現(xiàn)在,甄家恐怕要完了。

  因為據(jù)金陵消息,甄家奉圣夫人纏綿病榻已經(jīng)數(shù)年,明年恐怕過不去了。

  至于說為什么追繳國庫欠款和甄家有關(guān),也很簡單。因為甄家就是欠國庫錢最多的家族之一,甚至可以說沒有之一。太過久遠(yuǎn)的不算,近二十年,國庫借出去的錢有據(jù)可查的在一千二百萬兩左右,光甄家就欠了四百萬兩,占了三分之一。

  拿下了甄家,不但緩解了朝廷缺銀的困境,也能震懾其他欠國庫銀子的家族。如果重華宮反應(yīng)不算太劇烈的話,也許到時候天子就可以正式開始追繳欠款了。

  想明白了這些,林墨松了口氣。起碼看起來,林如海要上前線還要等段時間。因為收拾甄家,只能是錦衣府出手,都察院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

  林如??吹搅帜姆磻?yīng)笑了下:“想明白了?”

  林墨點了點頭:“不過如果甄家被動了,那賈家那邊會不會受到什么影響?”林墨可是知道,賈家和甄家聯(lián)系頗深,后來賈家倒臺明面上的理由之一,就是私藏甄家家財。

  如果甄家這個時候被收拾掉,賈家會不會被牽連進(jìn)去呢?聽到這話,林如海皺起了眉頭。但是眼神中卻沒有幾分驚訝之色。很顯然,這個問題林如海早就想到了,只是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正要說話,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林如海和林墨互相對視一眼,都默契的沒再說話。林如海輕聲咳嗽一下:“是玉兒吧,進(jìn)來吧?!?p>  林墨則是直接過去打開門,果然是黛玉,當(dāng)然身后還跟著紫鵑和幽蘭兩個。每人提著一個食盒,林墨愣了下,他倒是都忘了,黛玉是去給他和林如海弄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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