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注意點,誰跟你是一家人!”由杰轉一個身,不愿睬他。
徐鳴縮回雙手,自打一個嘴巴子,沖著由杰笑道:“小的該死,由公子說得對。不過小的是大帥的心腹,這大帥和您舅舅是拜把子兄弟!”
由杰厲聲道:“少跟我來這套!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別瞎扯關系!”
徐鳴半低頭,嘴角向上彎起,應和:“是是,小的下次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把小的當成一個屁,放了吧?嘻嘻。”
由杰厭惡地瞟一眼徐鳴。
安天生暗暗吃驚,這個小法醫(yī)竟是由廳長的兒子,沒想到他會來這種小地方,干這種苦差事。不由得對這個年輕人刮目相看,生出些許好感。
田所長站出來解圍:“好了好了,咱們換個話題。安先生,這個案子,田某就交給你了,需要用人,你盡管使喚。拜托你早日幫我們破案!”
“田所長,我一定盡力而為?!?p> 田所長轉身看著李軍,正聲道,“李軍,你一定要保護好安先生的人身安全?!崩钴娍囍鄙眢w:“是!”
……
安天生和李警官進入書房,書房里物品滿滿當當,不光有書架、書桌、筆墨、紙硯,還有床和細軟。想必盧多興經常留宿在這里。
墻壁上的畫引起安天生的注意,畫上的女子披著白色的斗篷,面容姣好,姿態(tài)優(yōu)雅。畫的邊上題著兩行字:“林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李警官走近:“我們已經問過,這畫上的人就是盧多興的大太太?!?p> “這畫倒挺干凈?!?p> “安先生,畫干凈也有問題?”
安天生將畫翻轉過來,后面有一圈灰黑色的畫框印子,想是這畫掛在這里已有年頭。
安天生問道:“貓和頭骨不可能消失,你們如何檢查這個房間的?”
“我們敲過墻壁,沒有密室應有的空聲。我們也量過這屋子外面和里面的尺寸,差不了多少。”李警官一板一眼地道。
“差不了多少,是多少?”
“也就五十公分,墻壁是厚石塊打造,據說這石塊的厚度就有五十來公分,所以不可能存在密室。”
“麻煩李警官召集盧府的人去大堂,我要問問他們?!崩罹賾暢鋈?。
安天生看著一大堂的人,高聲道:“我知道楊警官失蹤那天,你們沒有見過他。
不過我想問一問,你們有沒有發(fā)現,從第一起案件起到現在為止,府里有什么異樣的情況嗎?”
下人們低著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敢發(fā)聲。
安天生觀察到有一個丫鬟的神色怪異,眼神飄忽不定。
“李警官,你把他們帶到巡捕房,我要挨個兒審問?!?p> ……
李警官讓盧宅所有人待在辦公室里,依次排隊進審訊室。
輪到眼神飄忽不定的丫鬟進來時,安天生掏出一把銀元,放在審訊桌上:“姐姐,你怎么稱呼?”
丫鬟眼睛直盯著銀元:“奴婢名叫蘇環(huán),是二太太房里的丫鬟。”
安天生翻了一頁記錄紙,提筆問道:“蘇環(huán),你是不是知道一些盧宅異常的情況?你說出來,這些錢就歸你?!?p> 蘇環(huán)四下張望一番,壓低聲音:“老爺死后,二太太房里總有野男人的聲音。有一回我透過窗戶眼兒,看到床上有一個男人的后背。”
“你是說,二太太在老爺死后偷男人?他長什么樣?男人出去時,你可有看到?”
“沒有,我只看到一個后背,看著像一個年輕小伙。男人來好幾回了,可我連他什么時候進去的都沒看到。
看到后背那回,是最后一回。我就納悶,前面幾回,他是什么時候走的?我就一直守在門口,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二姨太站在門口,陰森地看著我,冷冷地道,‘想活命就少管閑事?!?p> 二太太的陰狠,宅子里的人都清楚,我們宅子里失蹤的下人有好幾個了。
之前三太太身邊,一個叫小花的丫鬟,到二太太這里做臥底。
沒過幾天,小花就失蹤了。又過幾天,小花的同鄉(xiāng),園丁阿旺也被辭退。管家說,阿旺和小花私奔了。
可阿旺臨走時卻了)和我說,他和小花只是同鄉(xiāng),他發(fā)現小花并沒有回家。
二太太對我發(fā)出警告后,我可不敢再管二太太的事。
警官,您是不知道啊,咱們這宅子里頭,邪乎的事兒可多了。老爺出事,說是貓妖所為,我們幾十個下人都是信的,這宅子里那么多冤魂,保不齊誰回來復仇!”
安天生收起筆,輕輕嘆了口氣,停頓一會兒,道:“蘇環(huán),你有見過常來你們院子的黑貓嗎?”
“我見過,那黑貓渾身漆黑,光線稍微暗些的地方,它從你身邊走過,你有未必注意到它。
它有一雙綠地發(fā)亮的眼睛,就算在黑夜中,也發(fā)著光,可瘆人了。還有,它其他地方都不去,光在園子那頭的書房周圍轉悠。
不過,自從老爺死后,它就再沒出現過?!?p> “楊警官失蹤的前一晚,你有看到什么異常嗎?”
“其實那晚,我是看到桔子樹下藏著一個人,但我不確定那人是不是楊警官。管家叫我們不許亂說,怕給盧宅惹麻煩,我就沒有說出來。”
安天生急問:“你見到他時,是幾時?”
“差一點就到子時吧,我看到樹下有動靜,往里一瞄是一個人的背影,然后就聽到外面的打更聲。咚!--咚!咚!正好是子時?!?p> “盧老爺出事那晚,你確定二太太沒有出去過?”
“沒有,那晚二太太身子不舒服,很早就睡了,叫我在門口守著,一晚上都沒出過門?!?p> 安天生停下筆,思索片刻,又問道:“那盧多興的其他幾房太太,又如何?”
“這個大太太,我聽幾個小廝說,是被老爺害死的??晌液脦状慰吹嚼蠣斣跁坷飺е筇漠嬒袼媸抢蠣敽λ懒舜筇?,他怎么敢摟著畫像睡?
三姨太是個炸藥包,一點就著,不好惹。四姨太、五姨太那么得寵,也沒在她那兒占到便宜。不過,她對我們下人倒還可以,至少沒有害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