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光影玉符
荒野上,詭霧涌動無邊無際,一座高達百米的蛇王廟在霧氣里矗立。
一個紫袍老道騎著龍馬穿破詭霧而來。
他面色紅潤,太陽穴高高鼓起,氣息悠長眼眸深邃,腰里掛著一個紫金葫蘆,頭上插著桃木發(fā)髻,紫袍袖口繡著一個圣殿圖案。
他是大荒圣殿的長老,名叫北流。
黑袍大祭司傳來消息的時候,他正在附近公干出差處理一個叛亂的部落,卻忽然得到圣殿的傳信讓他再加個班,來這片廢棄古地調查邪神帝種的事。
他非常生氣,惱火。
因為這趟差事沒有差旅費,沒有補貼,是圣殿一個經常給他穿小鞋的內閣長老指派,而他雖然也是長老,卻只是一個編外的外事長老。
沒有正式編制。
地位只比圣殿的那些臨時打工仔的黑袍祭祀好一些,但也隨時都會被辭退。
他舍不得這份好差事,所以不得不來。
因為大荒危險,好的差事并不好找,一些弱小勢力經常被滅門,而像圣殿這種頂級巨擘大勢力,才是個鐵飯碗,可以干一輩子。
所以哪怕這個外事長老是個臨時編制,也有數(shù)億人擠破頭的想要搶著干。
而他,若非當年救了一個圣殿的高層,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但也僅此而已。
那位圣殿高層還了當年的救命之恩,讓他做了圣塔的外事長老后,觀他資質平平無奇,一輩子也不可能突破古獸晉級下一個境界,難有大的作為,對自己也沒有什么價值,便不再關注他。
“被放棄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反正不舒服?!?p> 他面色苦澀。
“小時候算命的摸著我的腦瓜子說,我有妖皇之姿,天生頭角崢嶸,我北流為此奮斗了幾十年,如今卻止步九級古獸,連妖王都難以望其項背,更別說妖皇了?!崩系绹@息,面色蕭瑟,卻忽然抽了自己一巴掌,眼睛精光大盛。
“北流,不要迷茫啊,你怎么又懷疑自己了?!你要相信自己,不能懈怠,你是最棒的!”
“你還年輕,你才九十八歲而已,比起其他老東西,你還是個孩子,所以你還有機會,你遲早會君臨大荒,成為一方巨頭!”
老道對著虛空狠狠地一握拳,給自己鼓勁,渾身氣息變得凝練,精氣神旺盛如炬火燃燒,脖子上的頭顱忽然變成了一個綠烏龜頭,但嘴里獠牙森森,兇惡可怖。
“這模樣太帥了,我老爹是玄龜,我老娘是鱷龜,雜交生下的我卻是變異的綠頭龜,大荒僅此一頭,人見人躲?!?p> 他滿眼得意之色。
因為他的天賦神通只有一個,就是“見綠得綠”。
沒有什么殺傷力,但傷害力讓人變色,對敵之時只需要亮出它的綠頭龜模樣,敵人見之便會被綠。
非常詭異邪惡,也非常玄妙不可思議。
這種天賦神通不直接殺你,卻比殺了你還難受。
這是北流能被那位圣殿高層看中拉入圣殿的另一層原因,但后來看到他始終無法突破九級古獸晉級下一個境界,這門天賦神通也無法對高境界的人產生影響,便放棄了他。
“咔咔”
北流扭動了一下脖子,瞬間又變成了人頭。
“啪~”
拍了一把龍馬的屁股,策馬前進,他眸光灼灼的看向蛇王蛇王廟里神龕位上供奉的蛇頭,心中激動。
“妖王骨的蛇頭,沒想到這次公干出差,還有這般收獲,正好這趟公干沒有補貼,就當做是我的補償了?!?p> 北流滿臉喜色。
“難得的寶貝啊,妖王骨的蛇頭在大荒也不多見!”
他左右環(huán)顧掃視詭霧四周,沒有看到其他人,廟門口有兩具死狗的尸體,尸體上蛆蟲蠕動繁殖,又肥又大,最小的都有拇指大小。
他一陣嫌惡蹙眉。
“這是圣殿那位臨時打工的黑袍祭祀養(yǎng)的?!北绷鞲鶕?jù)圣殿給他的信息,瞬間認了出來,他大聲喊道:“黑袍祭祀何在?!速速出來相見。”
無人回應,一片寂靜。
“臨時打工仔,果然不可信!”
北流一陣蹙眉,警惕的四下觀察,翻身下馬后,讓龍馬也去四周查看一番,但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之處。
他松了口氣。
從懷里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玉符對準自己,眨眼露齒微笑,人臉識別,玉符瞬間解鎖,出現(xiàn)了一個發(fā)光的屏幕。
這是圣殿的配置的光影玉符。
可千里傳音,也可視頻通話,無需充電,只需沖入元氣能量便可,環(huán)保又方便。
“打卡!圣殿外事長老北流,編號258,公干出差廢棄古星的遺跡古地,簽到打卡!”
北流拿著玉符對著四周詭霧拍了個視頻,把自己也拍了進去,拍到蛇王廟的時候,沒有拍那顆妖王骨的蛇頭。
上傳簽到視頻,打卡成功。
北流微笑,這次公干的差事算是完成了一半,現(xiàn)在收了妖王骨的蛇頭,然后回到大荒找個古城去洗個腳,按個摩,吃喝玩樂后,就可以回圣殿交差了。
出差公干不都是這樣子的么?!
只可惜自己的女秘書,那條美人蛇,請假回家探親沒有跟來,否則就更舒服了。
至于調查邪神帝種的事,調查什么?隨便編個故事就行。
“我就是個混飯吃的打工仔,有些事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北流收了玉符,牽著龍馬走進了蛇王廟。
蛇王廟高達百米,巨石橫木堆砌簡陋卻粗礦大氣,高高的神龕位上供奉著一顆猙獰的蛇頭。
骷髏頭狀,血肉幾乎都干涸了,上面殘留雷電的毀滅氣息,但露出的白骨如玉,又散發(fā)著金屬光澤,還有一絲絲妖王的威嚴,讓人心生敬畏。
北流看的眼睛發(fā)光。
“果然是妖王骨啊!”
“舊骨消逝,在雷火中毀滅,新骨孕育,在毀滅中新生,如白玉神銀,神圣而威嚴,暗藏王者之氣......”
“北流,你的運氣太好了!”
他非常激動,但瞬間眸光一瞇。
“不對,那位臨時打工仔的黑袍祭祀肯定也發(fā)現(xiàn)了這顆妖王骨的蛇頭,他為何沒拿走?為什么還會留給我?!”
“真有這樣的好事?”
“天上掉餡餅砸到我的頭上,或許不是走大運,而是有人在樓頂窺伺我,不懷好意......”
唰~
北流警惕急退一步,距離蛇頭十丈遠,眸光灼灼的凝視。
可怎么看,這顆蛇頭都是死物,彌漫著濃郁的死氣,毫無生機,但巨嘴張開,里面森森獠牙如白骨神矛,散發(fā)著驚人的煞氣,仿佛可以嚼碎一切活物。
北流倒吸一口涼氣,剛才沒注意,此刻細細看來,這顆蛇頭兇意繚繞,充滿了詭異陰森之感,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
“死物有這么大的兇氣?除非它活著的時候,就是一頭巨兇!”
北流心驚肉跳。
在大荒出差公干,不是那么簡單的,群山萬壑間多少毒蟲猛獸出沒,沒有幾把刷子和生存經驗,早就被兇惡的萬獸吞食了。
他能活到現(xiàn)在,絕非運氣,而是實力使然。
“毛蛋,過來!”
北流呼喚自己的龍馬坐騎,卻沒有回應,扭頭一看,不由氣的嘴都歪了。
只見那家伙居然縮在了角落里,一動不動,聽到自己叫它,急忙眼睛一翻,口吐白沫,原地裝死。
“又想叫我去當炮灰,想得美!”
它使勁兒吐唾沫,嘴里白沫像肥皂泡泡一樣吐個不停。
北流氣的眼皮直跳。
“要不是你是我表姐,我怎么會騎著你出差走大荒?!”
他氣的破口大罵。
龍馬不理會他,翻個身繼續(xù)吐白沫。
北流咬牙,眼珠子一轉,道:“你去幫我試一下這個蛇頭有沒有危險,下次你的發(fā)情期到了,我準你去外面亂搞一次,如何?”
“真的?!”龍馬“騰”地一下跳了起來,眼神激動,“不許給你表姐夫說!”
“好!不給他說!”北流點頭,一幅認真的樣子。
龍馬的眼中頓時露出歡喜期待的表情,“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哦,算算日子,我的下次發(fā)情期,還有三天?!?p> “前天不是剛過了發(fā)情期嗎?”
“你管得著,還要不要我?guī)湍闾铰妨耍俊?p> “好好好,表姐你牛逼,請您趕緊試探一下這個蛇頭有沒有危險?!北绷饕环鶡o奈的樣子。
要不是這位二表姐的天賦神通是“危險感知”,他才不會帶她呢,一個月三十天,她有二十天就是發(fā)情期,整的他都不會了。
他有時候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經常臭美露出自己的綠烏龜頭,讓二表姐看見了,無意間觸發(fā)了“見綠得綠”的神通。
所以這位表姐天天都在發(fā)情期,天天都想給那位二表姐夫戴綠帽子。
“噠噠噠”
龍馬邁步,步伐矯健而有力,徐徐靠近神龕位上的蛇頭,北流緊張又期待的手掌緊握,眼睛瞪圓,腳步卻悄然往后移去。
只要不對勁,他第一個跑路。
臺式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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