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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戀愛告急

012 你以為你是假面騎士?(二合一)

東京戀愛告急 李商嵐 4370 2022-11-14 23:56:51

  “京極那好小子,今天下的這手棋可真是有靈氣?!?p>  源家庭院里的亭子下,源相英擺著棋盤,面露喜色地向眾人展示起京極哲也的棋路。

  “真厲害,他今年是不是已經(jīng)八歲了?”其中一人望著棋盤上的走法,笑著向源相英問道。

  “上兩個月才剛剛七歲呢?!痹聪嘤⒄f這話時,言語里頗有著幾分身為京極哲也老師的驕傲。

  “七歲?這可真是了不起。”

  “這小子將來肯定成為名譽段棋手。”

  “那當然,這可是源先生的學生。”

  聽著眾人贊嘆的聲音,源相英臉上的笑變得愈發(fā)燦爛。

  歡聲笑語之間,源竹羽正坐在小小的輪椅上,遠遠地看著庭院里的樂景。

  面前,是堆積如山的棋譜本和散落在棋盤上的棋子。

  京極哲也。

  源竹羽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名字了,盡管沒有過交談,只在爺爺?shù)氖谄逶豪镆娺^面,可這個名字給自己留下的印象卻依然很深刻。

  爺爺總是提起他,而且似乎只有在提起他的時候,爺爺才會露出那么開心的笑容。

  他說那是他最器重的學生。

  可自己明明也是爺爺親自授棋的棋手,為什么爺爺喜歡的不是我呢?

  我沒有他厲害嗎?

  因為生病的緣故,源竹羽很早就從源相英的授棋院里離開了。

  只有在教完其他人以后,源相英才會單獨給源竹羽授棋。

  雖然源相英是出了名的嚴厲,據(jù)說綾小路家和藤原家的長女經(jīng)常被罰得嚎啕大哭,每次來授棋院上課,回去的時候眼睛經(jīng)常都是紅腫的。

  但是源相英對源竹羽卻不嚴格,很多時候源竹羽犯了錯,哪怕是很低級的錯誤,源相英也從不會責怪她。

  大家都說,那是爺爺愛你啊。

  可是,每當自己出錯或者有不懂的地方,源相英卻總告訴自己,不要太過于糾結棋道,也不用在上面費那么多心思。

  源竹羽不明白,為什么源相英在對自己授棋的態(tài)度上,似乎總是一副隨意的樣子,就像是不在乎她棋技如何般。

  如果,在陰陽棋上擊敗他的話,爺爺是不是就會認可我了?

  那個時候,我是不是就會成為爺爺最器重的學生了?

  在陰陽棋上正面擊敗京極哲也,成了源竹羽六歲時立下的人生目標。

  “其實,源小姐一直都很希望能夠正面擊敗我吧?!?p>  腦海中再度回響起京極哲也這句話,源竹羽從幼時的記憶中抽身而回。

  望著眼前的他,這個自己一直都想正面擊敗的人,源竹羽沒有過多猶豫,她認真地點了點頭。

  “沒錯?!痹粗裼鸬脑捯舨淮螅瑓s透著獨屬于她的堅韌。

  “如果源小姐愿意為我的身份保密,那么我會在重歸職業(yè)聯(lián)賽后,與你進行正式的十番棋。”京極哲也像是料到了她的回答,接著說道。

  源竹羽聽罷,卻還是有些不解。

  棋手之間的十番棋是很難得的,現(xiàn)在除了恩怨以外,很少會有人用如此高強度的棋局來一決高下。

  而十番棋,也是最能體現(xiàn)出雙方實力的對局。

  源竹羽一直都希望能和京極哲也進行一場堂堂正正的十番棋,卻始終沒有機會。

  三年前源竹羽還處于七段棋手的階段,當京極哲也準備參加名譽段晉級賽的時候,她還在為八段晉級賽而閉關練棋。

  而當她逐漸領悟著棋道并且正穩(wěn)步高升時,京極哲也卻已經(jīng)徹底地離開了棋壇。

  源竹羽曾經(jīng)到東京都立青云中學找過他,但兩人并沒有交談,她看到京極哲也正享受著高中的校園生活,以及那在便利店忙碌的身姿后,暗自離開了。

  那個時候的她認為,京極哲也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棋道。

  而她也沒有再找他對決的必要了。

  可源竹羽還是不免會感到惋惜,她曾不舍晝夜地鉆研著京極哲也的比賽錄像,從中研究他的棋路,揣摩他的下法。

  她曾從京極哲也的錄像中感悟頗多,可自己有著能與之一戰(zhàn)的實力后,對方已經(jīng)不再是棋手了。

  即便如此,正面擊敗京極哲也這個念頭卻依然存在于源竹羽的腦海之中,哪怕已經(jīng)沒了可能,這個念頭仍舊深埋在其思緒里。

  而如今,這個機會再度擺在了自己的面前,源竹羽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可是,他為什么要隱姓埋名起來呢?

  “想要保密身份的原因,真的不能說嗎?”源竹羽最終還是決定問一問。

  “抱歉,其中的原因,我現(xiàn)在真的不能告訴任何人,但是,等到復出后,我會告訴你的?!本O哲也還是沒有松口。

  雖然有著弈棋的約定,源竹羽肯定是會為自己的保密的。

  但是關于脫身四大家成為自由棋手這個想法,他并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那在下就不多過問了?!痹粗裼疠p聲說道,隨后又往茶碗里倒?jié)M濃茶。

  京極哲也則擺了擺手:“源小姐,時間不早了,我明天還有事情要辦,可能要暫時失陪了?!?p>  說罷,他走到茶室木門的門口,拾起頭盔重新戴上。

  源竹羽望著他又重新變回那身黑不見底的打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源小姐,我相信你肯定會遵守諾言,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想再多說一句。”

  走到障子門前,京極哲也又放下拉開門的手,側著頭繼續(xù)說道:“如果我的身份暴露了,那么我將永遠不再踏入職業(yè)聯(lián)賽,也永遠不會接受任何弈棋邀請。”

  源竹羽抬眸看去,那高挑勻稱的身材被黑袍所掩蓋,像是半隱于黑暗之中。

  “還請京極先生放心?!?p>  得到她的回答后,京極哲也這才把障子門拉開。

  剛走出茶室,門口站著的伊藤低頭看了他一眼,便當即側身讓道。

  而走廊的另一旁,菅原武之和齋藤拓也正站在那里,似乎之前被伊藤攔下過。

  “終于出來了。”菅原武之看見京極哲也的身影,率先開口說道。

  齋藤拓也聞聲也立刻朝著這邊走來,他瞥了京極哲也那黑銀面罩一眼,問道:“你和源小姐在里面說了些什么?”

  “如你所愿,下了一番棋。”京極哲也不動聲色地說道,隨即便轉身朝著走廊出口走去。

  “那我也先告辭了,齋藤先生,多謝款待?!陛言渲姞睿纯谈S藤拓也道別,接著加快腳步朝著京極哲也離去的方向趕去。

  齋藤拓也望著他們兩人離去的背影,沉默了片刻,最后推開障子門,重新進入茶室內。

  剛踏進茶室,濃郁的茶香便鉆入鼻腔,同時,還有淡淡的熏香氣息。

  源竹羽正坐在茶桌面前,借著月色,挑揀著棋盤旁邊的零散棋子。

  “齋藤先生?!币姷剿M來,源竹羽只是打了聲招呼,接著繼續(xù)在棋盤上擺著棋子。

  環(huán)顧著四周,先前飲茶的器件都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而水屋那邊的炭火似乎也才剛剛熄滅,他走到茶桌旁坐下,沉默地看著源竹羽擺棋。

  等到她把棋子全都擺好后,齋藤拓也這才開口問道:“你和他下了一番棋嗎?”

  “是的。”源竹羽把手重新放回輪椅的扶手上。

  “那么,他究竟是不是……”齋藤拓也發(fā)問的時候,聲音也壓低了些許,像是在談論著密事。

  “不是。”源竹羽搖了搖頭,銀絲如波浪般涌動。

  “是嗎?”齋藤拓也并沒有懷疑她說謊,他看向源竹羽那平靜的面孔,繼續(xù)問道:“那么,這個一番棋,你們是誰贏了?”

  “他贏了?!?p>  “真的?這可真了不得?!饼S藤拓也說著,目光又落在擺好的棋盤上。

  “但是,他說的越階戰(zhàn),你可不能隨便答應,這可是關系到你們源家的聲譽?!饼S藤拓也又提醒道。

  “多謝齋藤先生提醒,方才是我沖動了?!痹粗裼鸨M可能地不讓齋藤拓也再去調查京極哲也的身份,只好改口。

  “能看出來他是那個棋社的棋風嗎?”齋藤拓也說著,同時咽了咽口水。

  他剛才和菅原武之在外面等了快一個小時,期間菅原武之讓他去另一個茶室里等著,可齋藤拓也怕源竹羽出事,一直在門口守著不肯走。

  而現(xiàn)在坐在這茶香四溢的茶室里,他的口渴感不免愈發(fā)強烈起來。

  “壺子里還有不少茶,齋藤先生請自便?!痹粗裼鹫f罷,同時朝棋盤伸出手去。

  在齋藤拓也倒茶的時候,她舉起一枚陰棋走了一步,然后緩緩地說道:“他的走法不像是棋社教出來的,也許是鉆研古棋譜的成果?!?p>  “是嗎?現(xiàn)在還在鉆研古棋譜的人可不多了,雖然里面很多定式都已經(jīng)過時了,但是偶爾還是會有幾手妙招值得品味?!饼S藤拓也端著茶碗,一邊說著,一邊飲下清茶。

  “這茶,想必是出自源小姐之手吧?!饼S藤拓也放下茶碗,先是贊嘆一聲。

  “曾經(jīng)對茶道略有所學?!痹粗裼疠p輕點頭道。

  “真不錯,那小子能和源小姐弈棋,還能喝上源小姐親自煎煮的茶水,真是叫人羨慕啊?!饼S藤拓也開玩笑地說道。

  可源竹羽卻沒有搭理這番笑話,而是自顧自地在棋盤上走起棋來。

  “這個是……?”齋藤拓也不由得朝著棋盤那邊探去身子。

  “剛才的棋局?!痹粗裼鸬穆曇衾滟缭?。

  這時,齋藤拓也倒也立馬收起開玩笑的心思,走到棋盤旁邊坐下,聚精會神地看著源竹羽復盤著棋局。

  當然,這并不是剛才的一番棋,而是源竹羽曾經(jīng)自己閉關練棋時,下得比較滿意的一局。

  她之所以復現(xiàn)出假棋局,就是為了讓齋藤拓也徹底打消起懷疑死騎就是京極哲也的念頭。

  這局棋中,陰棋的死士發(fā)揮得不錯,也確實有著幾分京極哲也當年的味道,但再仔細揣摩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兩者的核心戰(zhàn)略大相徑庭。

  她只需要暫時唬住齋藤拓也就行了。

  月光下,棋起棋落。

  ——

  “你剛才和源小姐在里面下棋了嗎?”京極哲也坐在轎車的后座上,菅原武之在主駕駛上啟動著車子,同時問道。

  “是的。”京極哲也把頭盔取下,同時解開著黑色長袍的紐扣。

  “怎么樣,贏了嗎?”

  “算是險勝?!?p>  京極哲也又想起源竹羽在弈棋時還記棋的事情,頓時感覺到自己和她差距還很大,這句“險勝”說出口后,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三年沒下棋,還能贏下她,你很厲害了?!避囎泳従彽貜耐\囄坏钩?,菅原武之感嘆道,“你要知道,她現(xiàn)在在九段棋手里面,已經(jīng)找不到幾個能過招的棋手了?!?p>  “這個我知道。”京極哲也自然了解源竹羽的實力,他在下載弈棋軟件的時候,推送的廣告之一就有她。

  似乎是說就連純白之羽都在用星陣弈棋練習棋技。

  而京極哲也就是看到這條廣告詞才點進去的,只是他當時也沒想到,自己那天晚上稀里糊涂地就用阿爾法創(chuàng)下了世界紀錄,還上了熱搜。

  不過那件事情的熱度來得快,去得也快,也許是有京極翔在背后幫他處理,總之那些煩人的記者和媒體都沒有找上門來采訪他。

  “所以,為什么一定要三個月后才回到棋壇?”

  黑色的轎車平穩(wěn)地在道路上行駛著,菅原武之在紅綠燈前停下,扭過頭去問了一句。

  “沒什么?!?p>  “是嗎?!币姷骄O哲也不想回答的樣子,菅原武之也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追問。

  “那么,越階戰(zhàn)又是什么意思?”菅原武之換了個問題。

  “只是為了混淆視聽罷了?!?p>  京極哲也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著,他的手指一直都在手機上不斷地按動著,像是在給別人發(fā)消息。

  “混淆視聽?想讓齋藤先生懷疑你是想對源家不利?”

  “不,沒有哪個棋社敢有這種想法。”京極哲也答話時,手指按動屏幕的頻率也越來越快。

  “那你混淆什么視聽?”菅原武之困惑地問。

  “至少我本人是源先生的學生,肯定不會對他的孫女提出越階戰(zhàn)這種野蠻的對局?!?p>  “原來如此,你想讓他不再繼續(xù)懷疑你是不死的黑騎?!?p>  菅原武之恍然大悟,這時綠燈正好亮起,他踩下油門,轎車隨即從原地起步。

  轉到直行道時,他透過后視鏡發(fā)現(xiàn)京極哲也那打字的動作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久,不免有些疑惑。

  “那個,你這是在干什么呢?”

  菅原武之的話音剛剛落下,京極哲也的手機即刻響了起來。

  京極哲也有些無奈地望著屏幕,最后還是接通了來電。

  他剛把耳機聽筒放在耳朵邊上,帶著怒意的聲音隨即響起:

  “你小子撒謊也要講點邏輯,你能去拯救誰?你以為你是假面騎士?”

  “不,佐藤小姐……”京極哲也還沒來得及再解釋,電話那頭便打斷了他:

  “說好的一小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三個半小時了,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菅原武之聽得出那是個女人的聲音,他皺了皺眉頭,悄聲問道:“女朋友?”

  “女朋友?你找女朋友了?”

  不知道佐藤紗織是如何聽清楚的,總之在她的質問聲傳來后,菅原武之當即閉上嘴巴。

  只留下京極哲也朝他投去幽怨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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