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好弱啊?!?p> “一掌開江,掌心生雷,聚云布雨,盡是些練氣期的小手段罷了,看著聲勢浩大,但若是碰到傳說中的筑基老怪,我大概就要被一指鎮(zhèn)壓了?!鄙偾渥咴诨氐侵莞穆飞希\鯉被放在籮筐簍子里,吵鬧不停,惹得少卿心煩意亂。
來到此方世界已有二十年,少卿沒有金手指,最落魄的時候,從狗大戶家的幼童手里“借”了本《符箓初級:從入門到入墳(兒童讀物,適用于五歲以下)》的符箓手冊,就稀里糊涂的入了門。但制作出來的符箓,其威力僅能于蒸發(fā)小半條玄都河,實在是太弱了。
后來又碰到一個半死不活的修行者,用了些客氣的手段,逼迫他口述雷靈根的功法,只可惜那修行者才背完練氣期的口訣就死了。
之后少卿還做了很多手段干凈的努力,才磕磕絆絆走到了如今練氣十層的境界。
少卿相信自己大概還是磊落的。
畢竟自己可是少見的雷靈根修士,還是上位的劫雷靈根,具有替天行道,代天刑罰的能力,所行所為皆澄如明鏡。
只可惜空有頂級靈根,卻沒有對應(yīng)的后續(xù)筑基功法,少卿卡在練氣十層的境界已經(jīng)足足有十九年三百六十四天二十三小時五十九分鐘五十秒了。
自己當(dāng)年只不過是以一層一秒的龜速修煉罷了。
少卿之后不是沒找過其他的雷靈根功法,但品階實在是太低了,根本配不上他這高貴的劫雷靈根。
正苦惱思慮間,路上突然跳出了一個發(fā)須皆白的老頭,身著華貴絲綢錦袍,揪著那一縷猥瑣的小胡子,一副故作威嚴(yán)的模樣,攔住了少卿的路。
少卿定睛一看,頓感棘手。
觀其服飾,應(yīng)該是來自登州府附近的一個宗門,叫做黑水宗,其宗主是元嬰境界的陸地大神仙。
這老頭而黑色外袍上繡有四條黑蟒,少卿看不透他的修為,但若是自己猜的不錯的話……
我超,是筑基老怪!
要知道自己一個小小的練氣十層修士,努努力就能毀滅擁有三百萬人口的登州府。
那么自己之上的筑基老怪,其所具備的威能……
不敢想不敢想!
不過好在自己前幾日新畫了張《大潤贏麻符》,就算是筑基老怪也未必能留住自己。
于是少卿不卑不亢道:“敢問前輩有什么吩咐,晚輩盡力而為?!?p> “剛才我看玄都河有化神境界大能呼風(fēng)喚雨,聚云生雷,云中翻龍,你從那里來,可見到了什么,一并細(xì)說。”
呼風(fēng)喚雨,聚云生雷?
這說的……好像是我吧?
可我只是練氣啊,你認(rèn)錯了吧?
這老頭見少卿支支吾吾的,覺得他心里有鬼,心中不耐,神色一沉。
此地剛好又是人煙稀少,黑水宗本身又沾點魔道手段,他干脆直接伸出手,點在少卿額頭上,準(zhǔn)備直接搜魂。
一縷靈氣侵入少卿的識海,正要大展神威,卻好似泥牛入海,不見蹤影。
輪到少卿困惑了,筑基老怪的靈力這么弱的嗎,怎么還比不過自己練氣五層時的水平???
自己怕不是被這老東西的一身行頭和斂息神通給騙了啊。
少卿不悅,天空突然劃過一道霹靂。
然后……
“啪,啪,啪”的三聲。
接連三發(fā)掌心雷,這老東西被扇出去了一百多米遠(yuǎn),雙目一翻,兩腿一蹬,身體僵硬無比,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死了。
少卿滿意的點點頭。
果然是假的,平A三下就帶走了。
你真的好弱??!
至于后續(xù),只要自己閉嘴,錦鯉下油鍋,就無人知曉。
這事兒少卿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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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宗,命牌香火殿里。
一個值守的小弟子正在打瞌睡,突然聽得“咔吧”的脆響,還以為又是哪個弟子曝尸荒野了,只是不耐煩地隨意回頭看一眼。
嗯,內(nèi)門弟子的令牌都沒碎啊。
那問題可就大了,莫非是長老死了?
他再往上看,長老們的命牌也都完好無損的散發(fā)熒光。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嗎?
這小弟子上下活動脖頸好讓自己能清醒些,然后好死不死地瞟到了最高處的宗主命牌。
碎成渣了。
哦,宗主命牌啊,不在自己職責(zé)范圍內(nèi)。
那沒事兒了,
個鬼??!
黑水宗唯一的元嬰期宗主,那么大那么強(qiáng)的一個宗主,怎么“啪”的一下說沒就沒了?
是魔修,一定是魔修干的!
于是他扯開嗓子,尖銳的叫聲響徹了整個黑水宗:
“殺人啦,撒人啦,薩日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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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行行好,我爹是龍王,你放了我,水族里的姑娘你隨便挑,何必苦苦去和什么六娘拉扯呢。你喜歡螃蟹精不,我給你介紹幾個甲殼滑潤的給你。實在不行,皮皮蝦精也好啊,那小腰可不得了。啊,你都不喜歡,那我吃點虧,我大哥死得早,留了一個俏寡婦,我給你牽牽線。俗話說得好,少女哪有寡婦好,寡婦當(dāng)你是塊寶?!?p> 竹簍里的錦鯉一路聒噪,待少卿回到自己在登州府的符箓鋪子里,就把它放進(jìn)水池里,突然矜持道:“細(xì)說你那個俏麗小嫂子?!?p> “少卿,你又在胡言亂語了,什么小嫂子?!遍T外傳來呼聲,一道纖長潔白的身影搖擺入店中。
少卿聽后,急忙正了正身形,輕輕咳嗽一聲,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只是捉了條會講話的錦鯉,吵得很。六娘你一會兒把它醬爆了,多放些辣椒。還有記得多炒一會兒,它嘴硬,非說自己是條龍。”
少年皺著眉錘了錘少卿肩膀,糾正道:“不是六娘,是六郎?!?p> 少卿盯著少年,心里不以為然。
這少年矮了少卿半頭,生得是唇紅齒白,眉目靈動,肌膚細(xì)嫩,身段窈窕??粗睦锒己?,就是非要假扮成男人。
哪怕少卿識破了她無數(shù)次,她也要嘴硬到底。
當(dāng)然她的嘴是軟的,這一點少卿知道。
六娘這次來,提了不少的菜,是為了慶祝此方世界的煙塵歲節(jié)。她輕車熟路地把菜放進(jìn)廚房里,過了一會兒,又跑出來,把少卿推在椅子上。
“少卿,你聽我說?!?p> 今日的六娘似乎格外大膽,她腦袋貼近了少卿,面對著面,雙目相對。
二人現(xiàn)在挨得近。隨著少年紅潤的嘴唇一吞一吐,濃郁的酒氣撲到了少卿的鼻前。
“六娘,你又喝醉了?”二十年來的交情,少卿十分明白眼前的少年又醉了,只是不上頭不紅臉罷了,但那通紅血潤的小巧耳朵卻做不了假。
“沒有,我只是少喝了一點,你也喝!”喚作六娘的少年從軟軟的懷里拿出了一個白玉瓷瓶,瓶口懟在了少卿的嘴唇前,“你也喝點,我今日有喜事,必—須—喝!”
瓶口懟著嘴,少卿只是象征性的舔了舔瓶口殘留的胭脂,甜甜的。
少卿早就習(xí)慣了六娘醉醺醺的模樣,就拉著她坐在同一個凳子上,隨意問道:“你有什么喜事?!?p> 六娘愣了一下,然后幽幽地看著他,說道:“我要成親了?!?p> 少卿心猛地一顫,然后有反而初期的平靜,干笑地看著六娘,玩笑道:“你今日是真的醉了。那我問你,是你娶親還是嫁人?!?p> 六娘沉默良久,突然解開高高豎起的長發(fā),抹去臉上的偽裝,露出了女子的明媚容貌,她緊緊揪住少卿的胸襟衣領(lǐng),認(rèn)真道:“對家是條龍,玄都河龍王二太子,是我嫁過去,以女子身份,不是自愿,但那龍王是元嬰。你說我怎么拒絕?干脆你帶我跑吧?”
額,一條龍,二太子。
少卿在心里反復(fù)念叨。
嗯,等等,一條龍?將要成親的龍?
少卿緩緩地扭頭,看向了在水池里無聊吐泡泡的錦鯉,表情呆滯。
無量天尊,這錦鯉真沒騙我!
然后少卿攬住六娘的細(xì)腰,用手指了指水池里的錦鯉,弱弱的問道:“六娘,你說的是他么?”
槐中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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