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優(yōu)美動聽的音樂,周培安全身心得到充分釋放。
然而釋放的結(jié)果就是,他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二十多天來,周培安一直緊繃身體里那根弦,生怕自己懈怠了耽誤了給王圓圓賺治療費,所以他實際休息時間其實并不多。
是趙靈兒的出現(xiàn),讓他意識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賺錢快的方法。
也同樣是趙靈兒的出現(xiàn),讓他在最近幾天不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勞動。
所以心里那根弦才稍微松了那么一點點,二十多天積攢下來的疲憊席卷而來,讓他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也許,是他根本不會對這母女倆設(shè)防吧。
不知何時,趙靈兒已經(jīng)洗完澡換完衣服一身清爽的站在周培安的面前。
可能是覺得周培安手機上噪雜的音樂太吵了,也許是不想讓那些亂七八糟的音樂打擾周培安休息,趙靈兒索性幫他關(guān)閉音樂。
周圍的一切再次回歸寧靜,周培安歪著脖子斜靠在沙發(fā)上竟不自覺的打起了鼾聲。
而這時候,劉敏也將所有的佳肴擺在了桌面上,看著自己女兒含情脈脈的看著周培安的模樣,不由得心里一暖。
“要不,把他叫醒去房間睡吧,免得著涼!”
劉敏不說話,趙靈兒甚至差點兒忘了她的存在,不由得橫眉冷對,橫眉立目,反正要多兇有多兇。
“媽,您自己說說,您辦的都叫什么事兒啊。想要培安的電話直接問我不行嗎,還偷?”
雖然是質(zhì)問,可趙靈兒依然保持著低分貝,就怕吵醒熟睡的周培安。
劉敏卻不樂意了,臉色瞬間垮了下來,摘下自己腰間的圍裙反問。
“哼,我問你你也得跟我說啊。當(dāng)初我問培安的家庭狀況,你說你都了解,回頭跟我說。這都幾天了,你跟我提一個字了嗎?”
老媽不提這茬,趙靈兒還真把這件事給忘了。
還記得那天老媽剛到臨河,又是問人家家是哪里的,又是問人家父母干啥的,甚至自己不阻止的話,她都要追問人家祖宗十八代。
擔(dān)心周培安回答了再被老媽惦記上,所以就找了個借口把話題岔開。
沒想到趙靈兒她自己都忘了,老媽卻還記得。
“那這事兒您也不能怨我啊,我工作多忙啊,哪記得這么多七零八碎的小事兒。再者說,您也沒問我啊。”
劉敏是誰,別看她是個寡婦,可村里村外十里八鄉(xiāng)的沒有不怕她的,尤其是守寡這么多年,早就練就了一副爐火純青的耍無賴必備技能。
當(dāng)即狠狠的給了自己女兒一記白眼,隨便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下。
“哼,你工作忙。我地里還有莊稼需要打理你咋不說嘞?你要能讓你媽我少操一點兒心,我還至于跑這么大老遠的來相女婿?再者說,你是我女兒,他是你男人,也是我未來姑爺,我翻你手機找他電話號碼怎么了?”
說到情急之處,劉敏在村子里撒潑耍無賴的性子不由得暴露出來,同時分貝也提高了不少。
也正是因為劉敏太激動,熟睡的周培安被吵醒了。
“嗯,大娘,靈兒,出什么事了?”
周培安被自己吵醒,劉敏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尷尬笑笑。
“那啥,培安醒啦,不行回房間去多睡會兒,飯菜剛端上桌,還熱著呢,晾一會兒再吃也行。”
周培安也挺尷尬,畢竟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睡著了,而且人家這家里還是孤女寡母,傳出去像什么樣子。
可這些話想想就已經(jīng)很過分了,周培安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不說別人,哪怕這個詞匯自己聽了都覺得像是在侮辱人家母女,更何況人家母女一個給自己送錢一個給自己做飯呢?
“不用了大娘,我還得回健身館加班呢,而且等一會兒靈兒還要開直播,就先吃吧,這樣兩不耽誤?!?p> 看到周培安這么上進,而且還這么照顧自己女兒的事業(yè),劉敏對周培安就更加滿意了。
當(dāng)即拉開自己對面的椅子讓周培安坐下,因為“考慮到”周培安要開車,所以特意沒開酒。
而周培安看劉敏的手在酒柜上晃了晃又放棄了,也不由得對劉敏放松了警惕。
反倒是趙靈兒成了一個局外人,沒人幫她拉椅子,也沒人請她上桌吃飯。
看著周培安的側(cè)身,趙靈兒滿心里的嫉妒羨慕恨,我才是老媽的寶貝女兒好不好。
不由得氣憤,緊接著就是使小性子。
“我去洗個手!”
說著轉(zhuǎn)身又鉆回衛(wèi)生間里。
周培安一愣,你不是剛洗完澡嗎,咋這程序還分兩步走呢?
按照周培安的原意,旁邊反正有趙靈兒幫襯著說,自己再怎么樣也不會說漏嘴。
可現(xiàn)在他只能孤軍奮戰(zhàn)了。
劉敏特意幫周培安夾了一塊燒得大大的松軟可口的糖醋排骨放到周培安面前的碗里,一臉期待的問道。
“那啥,培安啊,你家里哥兒幾個啊,有兄弟姐妹沒有?”
周培安不由得再次拉響警報,心情忐忑起來。
不過周培安也不是沒有對策。
但凡趙靈兒她媽問家境,周培安沒必要撒這個謊。
可如果趙靈兒她媽問家庭住址,干脆就說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村子,就算日后趙靈兒她媽差人去打聽,也是一無所獲。
“我是獨生子女,那個年代您也知道,計劃生育查得嚴(yán),我們家又沒什么錢交罰款,我爸媽不敢生!”
這算是一個若有若無的玩笑了,畢竟趙靈兒她媽就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自然能感同身受。
“我們家靈兒也是獨生子女,你說這也奇了怪了。那個年代誰家多生了一個,到現(xiàn)在才二十年,前一陣子我聽說,這不是有病嘛?!?p> 周培安尷尬笑笑,也主動幫趙靈兒她媽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碗里,開玩笑道。
“所以啊大娘,我們這個年代的同齡人,都是時代的實驗品,以后有苦只能自己扛,您可別再逼靈兒做她不喜歡做的事了,她一個人也不容易。”
這倒是周培安的心里話,明明剛從校園畢業(yè)的青春靚麗女孩,不僅要自力更生努力賺錢,還要被她老媽威脅去相親,更得想方設(shè)法編謊話騙老媽爭取自由,的確不易。
然而劉敏剛想反駁什么,衛(wèi)生間里趙靈兒傳來一聲驚呼。
“周培安你快來,馬桶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