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剛說完,趙靈兒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很嚴重的問題。
“媽,您下午還逛商場,那還趕得上回桐州的車嘛!”
劉敏卻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跟在老家的時候一樣,大口大口的嗦溜碗里的面條,抬起頭瞥了趙靈兒一眼,質(zhì)疑道。
“怎么,這么著急趕我走啊。我都帶著行李來的,你沒看見嗎?咱娘倆得有大半年沒見了吧,在你家住兩天怎么了?”
趙靈兒呆住了,老媽的確是帶著行李來的,這么說,這還是一場持久戰(zhàn)?
不由得無奈放下筷子,假裝看手機,同時給周培安在微信上警告,讓他做好持久戰(zhàn)的準備。
可周培安就擔心今天意外接到電話出岔子,所以故意調(diào)成了靜音,沒看到。
一直到三人吃完飯,劉敏拿起餐巾紙擦了一把嘴上的油,才喜笑顏開起來。
“這面條是真不錯,份量大,跟老家的餐館兒一樣。這得不少錢吧!”
周培安呵呵笑著伸手叫過來服務(wù)員買單。
“沒關(guān)系,只要您吃得滿意,花多少錢都值!”
服務(wù)員拿著賬單過來,根本連想都不想撕下來遞給周培安。
別說在這兒,哪怕在其他飯館都一樣。三位客人吃飯,只有一位男士,他不買單誰買單?
“您好這位先生,您本次總共消費一百四十五元,請問您是現(xiàn)金還是掃碼!”
周培安在這家面館兒取餐已經(jīng)不是一兩次了,這頓飯會花費多少錢,他心里有數(shù)。
可劉敏心里沒數(shù)啊!
本以為,像這么大一碗面,怎么也得十幾塊錢。
可怎么也想不到,這一碗面竟然要三十幾塊啊,急忙將周培安攔下來,問服務(wù)員。
“不是,姑娘,你們這兒一碗面多少錢啊,也太貴了吧!”
做服務(wù)員,在餐館里什么樣的人沒見過,早就修煉得爐火純青了,笑著道。
“您好這位女士,我們是老BJ炸醬面臨河分店,所有的原料和口感都跟總店是一模一樣的,一碗面三十八元,童叟無欺。再加上您點的菜品和飲料,整好一百四十五!”
劉敏還想說什么,周培安當即開口替服務(wù)員解釋。
“大娘,您就說,這面條好不好吃吧!”
劉敏呆呆點頭,誠實回答道:“好吃!”
“好吃不就行了,這里是臨河,可不跟咱們桐州一樣!您好,掃碼!”
一直到周培安掃完碼付完錢,親眼看著服務(wù)員離開,劉敏還有些接受不了一碗面三十八塊錢的事實。
這要在桐州老家,三十八塊夠他們?nèi)顺悦娉缘綋瘟?,十二三塊錢的一碗面,那算是桐州面館里的頂配了吧!
不由得劉敏有些后悔要去逛商場了,一碗面都這么貴,商場里的衣服,那還不得貴出天際。
怪不得人都說大城市里的錢好賺,那個新名詞是怎么說來著,智商稅?
可不管如何,這商場是一定要去的。
不然的話,她怎么能判斷出來自己女兒這個男朋友是真的假的呢?
下午兩點半,正是太陽毒辣的時候。
面館兒外面只有露天的停車場,一鉆進車里就跟火爐子似的,烤的人外焦里嫩。
好在周培安有先見之明,從后備箱里取出來一個租車行備用的太陽傘讓趙靈兒母女倆先打著,順手又把裝著自己工作服的塑料袋往角落里塞了塞。
萬一等會兒還需要往里面裝東西或者卸東西,趙靈兒她媽看到了,豈不是露餡兒了?
與此同時,周培安啟動車子,把空調(diào)直接調(diào)成最大功率,不出一分鐘,車里就涼快了下來。
正常情況下趙靈兒每天傍晚七點半,會準時開播。
現(xiàn)在趙靈兒她媽要去逛商場,還不知道要逛到什么時候。
趙靈兒心里急,急忙催促著周培安開車去商場,心想著早點結(jié)束,早點收工。
銀座商城算是臨河最大的商場之一了,還好這里有地下停車場,不至于把車子變成蒸籠。
然而這次,也許是趙靈兒有了先見之明,左手牽著老媽的手,右手挽著周培安的臂。
畢竟剛才在面館兒,就差點引起老媽的懷疑,心想著沒準兒這樣能打消一點兒老媽的疑慮。
起初,周培安很不自然,甚至還有些抗拒。
后來趙靈兒狠狠的給了周培安一個警告的眼神,周培安這才只好“勉為其難”的保持這個動作,不讓她媽起疑。
到了商場,也正好印證了劉敏的猜想,這里的衣服的確貴得嚇人。
普普通通一件體恤衫,竟然要兩百多塊,難道來這里閑逛的都是傻子?難道臨河就沒有平價商場?
可不管怎么說,劉敏想驗證周培安的想法是沒達到,匆匆在商場里轉(zhuǎn)了一圈,賺了個腰酸腳疼,一直到下午三點半才兜了一大圈兒從商場里出來。
雖然劉敏想驗證自己的猜想沒成功,但卻驗證出來周培安是個會勤儉持家的好男人。
畢竟就連周培安看到商場里標簽上的價格都嚇得縮脖子,像這樣的男人,難道還會亂花錢?
可既然要跟趙靈兒回家,那總得買些米面糧油調(diào)味品什么的吧。
這一年多了,趙靈兒家的廚房就是個擺設(shè),壓根兒就沒開過火。
現(xiàn)在老媽來了要住兩天,還能天天點外賣?
萬一再被周培安搶到了單,不一樣是露餡兒了?
又順路去菜市場轉(zhuǎn)了一圈,買足了米面糧油調(diào)味料,周培安這才浩浩蕩蕩開著租來的邁騰朝花蓮小區(qū)趕去。
一路上,劉敏都在疑惑自己女兒跟周培安的真實關(guān)系。
可一直到快到家了,劉敏才不由得自嘲起來。
管它真的假的呢,重要嗎?
跟真相比起來,把這小伙子徹徹底底的拿下才是正題。
反正自己要在臨河住一段時間,到時候自己幫著,讓兩個人生米煮成熟飯,那不就萬事大吉了?
而且之前這丫頭跟自己提起過,在臨河租了個小兩室。
到時候,自己住一間,讓他倆住一間。
他周培安就算是個無賴,也不能當著自己老婆子的面兒翻臉無情吧,那他不就成了提起褲子不認人的小人偽君子了?
想到這里,不由得一個“邪惡”的計劃在劉敏的腦海里升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