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茗山回到昌平市,寧川感覺恍如隔世,如今他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遠沒有結(jié)束,他需要作出應(yīng)對。
上次張大海給的還剩下三百萬,寧川在花園別苑購置了一個較大的房子,打算作為一個暫時的根據(jù)地。
寧川在書房里,面前的白板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名和地名關(guān)系圖,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老板,喝咖啡?!泵岸酥槐Х冗M來。
毛蛋寧川還是比較滿意的,雖然沒有多少文化,但學(xué)習(xí)很快,也懂得看人臉色做事。
“我得先回家一趟?!睂幋ㄒ豢诤韧昕Х?,走出去的時候囑咐道:“這里你看好,有什么可疑的人來,一個是通知王叔,一個是通知我。”
又走出兩步,看到客廳里的小康又鄭重囑咐道:“對了,一定不要惹他生氣?!?p> 小康一旦生氣,那鋒銳的劍意不是誰都能抗得住的,幸運的是小康很聽他的話。
再次回到家門口,寧川卻沒有勇氣開門,去精神病院媽媽知道,可這次去古茗山太久,學(xué)??隙ù螂娫捵稍冞^媽媽,媽媽估計很擔(dān)心。
寧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輕地敲了敲門,當(dāng)門打開的剎那,媽媽憔悴的面容出現(xiàn)在眼前,寧川眼眶也忍不住紅了。
“你還知道回來?”媽媽一巴掌打在寧川臉上,很快又摸著寧川的臉滿眼心疼,嗚咽道:“你去哪了?媽媽很擔(dān)心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事不能跟媽媽說嗎?”
“媽……我就是見你太辛苦,所以我偷偷出來做點兼職。”寧川不想讓媽媽擔(dān)心,以媽媽如今的認知,古茗山之行恐怕會讓她世界觀崩塌。
媽媽責(zé)備道:“你怎么這么傻?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學(xué)習(xí),錢的事你現(xiàn)在不需要操心,缺錢可以告訴媽媽?!?p> 寧川點點頭,“我知道了?!?p> 剛進門沒走幾步,媽媽突然回頭認真地道:“你跟李真最近怎么樣了?”
寧川這才想起李真早已被遺忘在了古茗山,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說實話,他跟李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李真如果死了,他也會感到惋惜。
“我跟他沒有什么,媽?!睂幋ㄝp輕地搖搖頭。
媽媽道:“吵架了?”
“不用擔(dān)心的,我自己可以處理得了?!睂幋ㄐα诵?。
媽媽苦口婆心勸了很久,無非就是讓著女孩子一點,吵架了不要死要面子,該認錯就認錯什么的,聽得寧川頭都大了。
寧川受不了,以去學(xué)校為由擺脫了媽媽的“緊箍咒”。
昌平大學(xué)還是老樣子,寧川卻像是畢業(yè)了多年一樣,甚是懷念,走在學(xué)校的小路上,看著純真懵懂的校友,悵然若失。
阿寒和張子清失蹤了,寧川來到張子清的班級,詢問張子清的下落,卻惹來一陣陣嘲笑。
“你就別問了,這問?;ㄏ侣涞娜硕嗔耍烙帜茉趺礃??”
“得了,同學(xué),就別整天想著吃天鵝肉了,看你長得還可以,不如跟我湊合一下算了?!?p> “胖妹,你不挑食,別人還挑食的,好不?!?p> 寧川很是無奈,剛想離開,走廊就傳來了騷動,回過頭看到皮膚白得反光的張子清走了過來,仍然是寧川熟悉的JK、百褶裙、絲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如今的張子清容光煥發(fā),相比于之前更加漂亮。
對了,她鱗片脫了?
在眾人詫異地目光下,張子清過來挽住寧川的胳膊嫣然一笑,這一笑驚艷所有人,卻也讓寧川仿佛聽到了無數(shù)顆心在噼里啪啦的破碎。
張子清有男朋友了!
寧川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張子清要做什么。
還真別說,寧川自從在花里被融化以后,細皮嫩肉的,一白遮百丑,現(xiàn)在看起來也還算清秀,可光長得清秀也得門當(dāng)戶對吧?
有人認出寧川,便跟身旁的人說了起來:“他不是機電工程4班那叫什么寧川的嘛?”
“你認識他?他很有背景嗎?”
“不應(yīng)該??!他跟我都是貧困生來著,上次他跟我去登記,他還是個特級貧困生,補助剛發(fā)下來,他還被大虎哥給搶了呢,我怪可憐的。”
“?;〞瓷线@種人?”
“他這種相貌平平也就算了,記得體育考試的時候,他累得暈倒了,虛得一逼?!?p> “校花肯定是瞎了眼了……”
寧川汗顏,自己多年黑歷史都被扒得一干二凈了。
瞥了一眼張子清,張子清捂嘴笑得很歡,甚至投來玩味地笑意。
眼看說辭越來越難聽,還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寧川急忙拉著張子清匆匆離開,不知不覺反倒被張子清拉著走,來到了小樹林。
小樹林!
寧川掙開手,警惕地道:“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我警告你,你敢亂來我可是會報警的!”
張子清露出一抹壞笑,湊近寧川吐氣如蘭:“你臉紅咯~”
寧川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后仰遠離張子清的俏臉,“你到底要干嘛?”
“呸!直男!”張子清撇撇嘴,將頭頂?shù)念^發(fā)給掰開,氣呼呼地道:“喏,就是這東西?!?p> 寧川定睛一看,看到張子清頭上長了兩個包,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類似于骨頭的東西,不禁道:“骨骼變異了?”
“這是犄角吧?”張子清無語地揉了揉所謂的犄角。
“看著確實像犄角?!睂幋掳腿粲兴?。
犄角。
鱗片。
莫非……是龍?
自己筆記中寫到關(guān)于讓張子清變得不可控的時候,提到到了贏龍。
張子清無奈地道:“這犄角越來越突出了,這樣下去我怎么見人?你肯定知道怎么治,對不對?”
“我還真不知道……”寧川無奈地聳聳肩,要是知道,他也不至于淪落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你是不是應(yīng)該跟我說清楚古茗山發(fā)生了什么?”寧川道。
張子清被那怪花蠱惑后,與阿寒打得難解難分,不知不覺就打到了一個水潭里面,從水潭里出來已經(jīng)在古茗山外面。
當(dāng)時,張子清已經(jīng)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阿寒想走,她就一直跟著,可本來跟她平分秋色的阿寒竟然一招將她擊倒,拖著她找到了張刃等人,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幻覺。
回到昌平市,她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不敢見人,沒想到鱗片竟然自己脫了,只是頭上長出了犄角。
“子清!”
一道咬牙切齒地喊叫響起,兩人尋聲望去,是個光鮮靚麗的青年,此時黑著臉瞪著寧川和張子清,似乎恨不得把兩人吃了。
來人是王朝新,昌平王家是位列張家之后的一大商業(yè)巨鱷,如今張家逐漸凋零,王家已經(jīng)有超過張家的趨勢,聽說張家還欠著王家的錢。
王朝新愛慕張子清已久,可張子清對他不冷不熱,直到張家沒落,他才趁勢強行追求張子清,結(jié)果仍然一樣,他本以為張子清死要面子,結(jié)果聽到張子清跟一個人很親密,親眼見到,他怒不可揭。
張子清勾住寧川的胳膊,“王少爺別來無恙,這是我男朋友寧川?!?p> 王朝新的臉色可見的陰沉,沒有理會張子清,對寧川陰森森的道:“古往今來,都講究個門當(dāng)戶對,你想染指一樣?xùn)|西的時候,得看你配不配。”
在來的路上,王朝新早已要到了寧川的全部資料,特級貧困戶,單親家庭,成績極差,膽小懦弱,這樣的人配染指他王朝新看上的女人嗎?
寧川不知道張子清想干嘛,現(xiàn)在從表面上來看,估計是想拿他當(dāng)擋箭牌,既然這樣,總要給點報酬,寧川直接將張子清摟緊懷里,惹得張子清臉噌的一下就紅了,她沒想到寧川會這樣。
“她現(xiàn)在是我的女人,配不配你說了不算?!睂幋ò浩鹣掳?,不卑不亢,他可不是以前的大怨種。
張子清聽在耳里,芳心悸動,低下頭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朝新看到這副場景,氣得太陽穴青筋暴起,這畫面他想象過無數(shù)次,可主人卻不是他,只是笑著點點頭,冷聲道:“不知天高地厚,你會后悔的?!?p> 說罷轉(zhuǎn)身離開,張子清也迅速掙脫寧川懷抱,匆匆逃離,留下寧川一人風(fēng)中凌亂。
果然……又是工具人。
寧川回到花園別苑,帶著毛蛋就出門去了,一是要去調(diào)查陰陽刀劍,二是要帶毛蛋領(lǐng)略一下花花世界。
聯(lián)系了知道陰陽刀劍下落的張子清以后,寧川帶著毛蛋來到煙火氣息濃郁的小吃街,坐在小吃攤等候。
這時候,寧川覺察到五個大漢提著啤酒瓶晃晃悠悠的過來,這么大條路不走,偏偏朝著他這邊來,估計是來者不善。
寧川有恃無恐,毛蛋沒有文化,但他有身手,常年在山林捕獵,跟野獸斗智斗勇,沒點本事可活不下來,這些小嘍啰比起野獸差遠了。
如寧川所料,五個大漢直接坐下來驅(qū)趕寧川,“喂,給老子滾,這里我們坐了?!?p> 周圍的位置一大把,寧川繞有興致地道:“我要是不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