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哥哥
“但現(xiàn)在他參與了,無論他做出怎樣的決定,以后都不是我們能干涉的?!?p> “……”袁琛……
“……”瀟琰……,“我知道他在哪里?!?p> 袁琛轉(zhuǎn)頭盯著他。
“事實上,不久之前他出現(xiàn)了,我們見過一面。”
“什么時候?”
“上周六。在紅坊那邊的一間雕塑工坊?!?p> “帶我去?!痹∑鹕?。
“等等!”隨安制止道,“我勸你們現(xiàn)在最好別去打擾!他在什么地方我也能知道。只是現(xiàn)在,最好不要。”
“……”袁琛看著隨安。他內(nèi)心焦急萬分,他沒辦法沉下心等待。
“你們也聽到他說了,以后不再需要我們這些人。如果他不想讓我們找到,我們就根本無法找到他們。我勸你們暫時還是不要激怒他,另外,他也需要時間為月龍吟療傷?!?p> “……”袁琛還是難以接受。
可是他們這群人,經(jīng)過今天一役,很明顯,區(qū)區(qū)一個魔就把他們打得手足無措,根本沒有一點辦法。
“聽我的,還有辦法,先不要激怒他?!?p> 救護車的聲音總算在樓下烏壓壓地響起。
隨安捂了捂胸口,他皮外傷不少,的確需要治療一下。就這一副肉體凡胎,跟月小白打架的時候雙方都是留手的。月小白是魘魔可以通過夢境回血,而他卻不能。
很快袁琛的手機響起,醫(yī)護人員英語跟他對話,確定他的位置。他告訴他們在五樓。
幾個背著包的急救人員便上了樓。
袁琛嘆了口氣,現(xiàn)在才來,真正需要急救的人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
袁琛示意瀟琰去洗把臉,瀟琰立刻別過頭去了浴室。
還好一進門醫(yī)護就被倒在地上的隨安吸引了注意力。
瀟琰這半張臉的血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尤其是隨安的傷都是尖利的咬痕。
他可不想明天他們上了本地的新聞頭條,例如什么怪異事件喪尸咬人之類的。
隨安又不會英語,根本與醫(yī)護人員無法溝通,袁琛和瀟琰本可以留下一個,但目前來看留下也什么都做不了,索性一起去了醫(yī)院。
而另一頭。
洛霆川將月龍吟帶回了工坊。
在工坊的后面其實還連接著一處廠房,很早之前就被改建成一處特別的泳池,深度達到5米,24小時恒溫凈化。
連接處做的很隱秘,沒人知道這個地方。
他將滿是鮮血的月龍吟放進泳池里,鮮血立刻散開,模糊了一片水域。
他脫下身上的衣服,結(jié)實的胸膛顯露出來,線條流暢的身體有著八塊腹肌,十分養(yǎng)眼。
只是轉(zhuǎn)過身,他背上有三道駭人的傷痕,像是被烈火灼傷過,觸目驚心。
他走下泳池,抱著半漂浮著月龍吟向水底游去。
待游到水底,兩人的身形沉在離池底半米的地方,他這才輕輕解開她的衣服。
她周身只有脖子上一處傷痕,傷到頸動脈,失血過多。
他看了一眼她沉睡的容顏,無奈地說著,“我不來管你,你就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以后再這么任性,我可就不慣著了?!?p> 他吻上她的唇,將她體內(nèi)黯淡無光的珠子吸了出來,握在手里。
那珠子不只失去了往日的光澤,還隱隱有碎裂的痕跡。
他把月龍吟緊緊抱在懷里,從口中吐出另一顆耀眼的珠子,那珠子耀眼到將整個水底照耀得恍如白晝,甚至連水池外面都被照亮了,像一顆迸發(fā)的行星。
他將那顆珠子咬在齒間給月龍吟送到了口里。
而月龍吟那顆暗淡的珠子則又被洛霆川吞了下去。
月龍吟脖子上隱隱散發(fā)出光亮,被咬破的頸部皮肉漸漸愈合,愈合之后珠子又往下沉,直到她的四肢百骸都被光照耀了一圈,才隱隱褪去。
洛霆川把月龍吟抱在懷里,就差把她融進體內(nèi)。
“你要什么我都會給你,只是不準(zhǔn)再糾結(jié)于過去?!?p> 他抱著月龍吟出了水面。拿出一條潔白的浴巾將她的身子裹上,泳池邊上是一張巨大的床榻,頂上是一片透光的玻璃。
此時正是太陽升起。溫暖的陽光投射下來,正好撒在床榻上。
他走向墻邊,那里有一處機關(guān),打開里面是一個冷柜,從中拿出了一個血包,這是他的血,他定期會存一些自己的血包。
因為他們龍族的鮮血珍貴,即使去了醫(yī)院。醫(yī)院也發(fā)現(xiàn)不了,這種稀有血型的差異,他們根本輸不了其他人類的血液。
給月龍吟掛上血包,插入針管。
他護在她身邊,靜靜地等待著她醒來。
另一邊。
隨安這一身的傷痕,袁琛只能解釋為在公寓附近被不知名的犬類咬了,至于是什么犬種,天太黑認(rèn)不出,反正是黑漆漆的好幾只。
至于為什么只咬了他一個,只有上帝知道。
醫(yī)院檢查了隨安的傷口,的確是細細密密的咬痕,但牙齒很小,不像是犬類,但更不像是人咬的。
但既然袁琛說是犬,醫(yī)院除了處理了傷口消毒包扎還給他注射了狂犬疫苗。
隨安包得像一個受了重傷的病人。
“奶茶。”隨安瞅了一眼袁琛,“還有飯,我快餓死了?!?p> “…………”袁琛無奈地閉了閉眼睛,他還要做他助理多少次,但他知道他是為了月龍吟而受傷,這點情分他還是愿意給的,隨即用手機叫了豐盛的餐食和隨安要的奶茶。
這次他沒有吩咐給助理,都是自己做的。
但知道國外送貨慢,他又讓瀟琰陪著隨安,他獨自下樓,看看醫(yī)院里有沒有餐廳和咖啡廳先買些上來給他們墊一墊。
醫(yī)院里的餐廳此時只有三明治、甜甜圈一類的簡餐,知道老外不重視午餐,他隨便買了幾樣,又要了兩杯黑咖啡和一杯多加糖的拿鐵。
來到樓上的病房,先伺候隨安吃飯。
“下午,我還是想去看看她。”袁琛拿手機搜索出了紅坊藝術(shù)園的位置,只是里面藝術(shù)工坊多如牛牦,他沒時間一間間查。
何況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guī)闳??!睘t琰應(yīng)道。他自然也想去看看。
“……”隨安看著他們一臉無奈。
他們這些人還不清楚,三人唯一的戰(zhàn)斗力在這里還沒有休息片刻,這兩人就急著去送人頭作死,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你們可能還沒搞清楚情況?!彪S安握著拿鐵小心地喝著,有些燙,還很苦……他索性放下了。
“往好一點說,如果他不想讓你們見到她,你們?nèi)チ艘舱也坏?。往壞一點說,如果他永遠不想讓你們見到她,那把你們直接殺了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也不是難事。這樣說,能明白嗎?”
“……他為什么要殺我們?”瀟琰不太相信,他見過洛霆川,看起來挺好相處的,沒有隨安說得那么暴戾。
“因為強大?!彪S安盯著瀟琰,“你會因為踩死一只螞蟻而內(nèi)疚嗎?”
“……”瀟琰怔住。
“我見過的所有強大的生靈里面,恐怕只有月龍吟可以讓你們隨意擺布。步步后退,步步妥協(xié),她明明也有強大的力量卻總是不愿意使用,恨不得丟下這些,做個普通的凡人?!?p> 隨安嘆了口氣,“即使是做凡人,她也是個極不懂得怎么拒絕別人的人。用你們的話說,討好型人格,不愿意傷害任何人,只會讓自己受委屈。你們何曾看到她反抗過?她唯一會反抗的時刻就是為了保護你們?!?p> “她這樣活著,我都替她心累。”隨安說著視線有些模糊。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又因為如此才會被月龍吟吸引。
她沒有多偉大,她做的每個決定就像她這個人。她是她自己,沒有對錯。愛她的人自然愛,不愛的人可以說出她一萬種不是。
對隨安來說,沒什么對不對,至少他很喜歡。
“……”袁琛沉默不語。
“那怎么辦?就這么丟下她不聞不問嗎?”瀟琰不管隨安反不反對,他已經(jīng)決定了,下午他一定要去一趟紅坊藝術(shù)園。
“不是不問,給她點時間好嗎?”隨安皺眉,“他救她需要時間,她清醒需要時間。只要她還活著,她不會放任他傷害你們。那時再去,才有把握。你想在還沒見到月龍吟的時候就死在路上嗎?”
“……”瀟琰捏緊了拳頭捶在墻壁上。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他要找月小白,今夜就要找,他要問月龍吟的情況,更要知道自己怎么才能恢復(fù)大妖的能力。
昨夜一戰(zhàn)他似乎有些察覺,他的肌肉記憶還在,他的身體懂得怎么運作戰(zhàn)斗,只是記憶沒有恢復(fù),他要找回他的能力。
他看了一眼袁琛,不得不說,他認(rèn)為他已經(jīng)出局了。沒必要再摻合他們的事。
他跟月龍吟已經(jīng)分手,也有了自己的未婚妻。
但瀟琰不想戳穿他,他起身,“你好好養(yǎng)傷,我先回去了。”
“你去哪兒?!我剛才說得難道還不夠清楚嗎?”
“我不去找她,你放心吧。我知道我現(xiàn)在還不夠格?!比酉逻@句話,瀟琰便徑直離開了醫(yī)院。
他打車回到了公寓,拉上所有的窗簾,躺在床上。
即使已經(jīng)忙碌了一天一夜,他還是沒有半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