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四皇子未及冠
半成品長城前，雙方相對站立，中間僅隔著數(shù)百步之遙。
吳勇一馬當先站在狼騎營最前方，對面韃靼騎兵同樣有一位將領(lǐng)為首而站。
“你是漢的哪位將軍？”
哈喇失里略顯詫異，明朝擅長領(lǐng)兵作戰(zhàn)的將軍他都聽過，吳勇盡管穿著明軍鎧甲，但長相酷似他們草原部落的人，更讓人驚異的是他們整軍待發(fā)的樣子，像是早已知曉他們會來一樣。
“等你有本事逃命的時，再通曉本將軍的姓名也不遲?！?p> 吳勇嘴上這么說，但臉上神情凝重，哈喇失里所率領(lǐng)的騎兵一看就知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洗禮的老兵，慶幸的同時也暗暗佩服朱高爔的先見之明。
否則統(tǒng)領(lǐng)先前那三千人，或許有一戰(zhàn)之力，但要想打贏這場戰(zhàn)爭會很難，勝也是殘勝。
“哼！牙尖嘴利的家伙。”
哈喇失里臉上滿是嘲諷，私下小聲問吳良道：“吳先生局勢不太對，這些明軍裝備精良與往日不一樣，一看就是精騎兵，咱們韃靼兒郎固然不懼，可不想白白浪費生命。
那些該死的蝗蟲一時半會兒走不了，如果無法帶糧食回去，族人鐵定會餓死的，得想個辦法減少損失？”
吳良與哈喇失里著裝不同，就見他身穿儒生衣巾，臉色稍顯呦嘿，可一雙眼出奇的明亮，他舉目遠望，掃視了一眼吳勇率領(lǐng)的狼騎兵。
甚而隱約瞅見了幾分長工百姓的面容，心中暗暗震驚，以前聽到有外族來襲，他們都會跑得沒影，哪像現(xiàn)在似是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一樣。
再一看嶄新的城墻時，更為心亂如麻，若真等他們建立好這道城墻，以后韃靼再想進犯明朝疆域，將會難上加難，思及此道：“恐怕我們要空手而歸了，希望哈拉本雅將軍能搶來糧食?！?p> 聽了吳良的話，哈喇失里臉色有幾分難看，不服氣道：“吳先生何必長他人志氣，我麾下的士兵都是草原上最厲害的雄鷹，豈會怕明軍？”
“除非將軍上書達延汗，再派兵五萬或有可能拿下邊關(guān)?！?p> 或是擔心哈喇失里半信半疑，吳良暗中指著朱高爔所在的長城，分析道：“若下官沒猜錯的話，明軍已提前多日來到了這里，并修筑了這堵城墻，假以時日再想進犯明朝邊關(guān)，困難重重不說，還得多增派攻城士兵，不然會鎩羽而歸?！?p> 哈喇失里一開始沒過多關(guān)注，等他往吳良所指的方向一瞧，心里惱怒異常，有了這堵城墻騎兵再厲害也發(fā)揮不了作用，冷聲道：“管那么多作甚，我們先搶一波糧食回去，省得被人瞧不起?！?p> “將軍，沖動是魔鬼?！?p> 綜合種種原因，吳良有些不看好此次的進攻，為避免影響軍心，盡可能壓低聲音道：“將軍可曾想過后果？假若敗了，回去不單要被達延汗，還要面對其他的排擠。”
哈喇失里一聽這話，不免冷汗直流，自家人知自家事，平日里他敢囂張跋扈，所儀仗的正是這一萬騎兵，輕易損耗不起，一時反陷入進退兩難境地。
吳勇等了很久也不見韃靼進攻，他感到莫名其妙，疑惑的看了眼朱高爔，如是詢問怎么辦？
朱高爔可不管那么多，徑直下達了斬首的命令，韃靼既然敢來，就要做好送死的準備，說到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非提前收到密報，邊關(guān)指不定被他們糟蹋出什么樣呢。
“王爺有旨，沖鋒！”
吳勇抽出腰間佩劍，對著哈喇失里放心道：“放下武器視為投降，誰敢舉武器一律殺無赦?！?p> 騎兵沖刺本就一瞬間的事。
正與吳良商量對策的哈喇失里，見吳勇不講武德發(fā)起進攻，顧不上其他，怒道：“保護好吳先生，剩下人隨我殺?！?p> 戰(zhàn)斗響起！
將對將…兵對兵！
亂紛紛的場面充斥著馬蹄聲、吶喊聲、兵器碰撞聲…
朱高爔望著這一幕，滿臉都是驚異，本以為戰(zhàn)事會進入膠著的狀態(tài)，豈料一次沖殺就結(jié)束了戰(zhàn)斗，就好像洞房花燭夜…
“這…這就結(jié)束了？”
看著躺在地上哀嚎的韃靼士兵，朱高爔有些不太相信，盡管對系統(tǒng)兌換的士兵有心里準備，卻沒想到強大這種地步，果真不愧‘盜版’燕云十八騎。
撲通！
吳勇喜不自勝，隨手把抓來的哈喇失里丟在了城墻下，抱拳道：“啟稟王爺，活抓韃靼大將哈喇失里和軍事吳良?！?p> “傷亡情況怎么樣？”
朱高爔走下城墻，看了眼垂頭喪氣的哈喇失里和吳良，嚴重懷疑他們放水了。
“回王爺有幾個受傷的?！?p> 吳勇臉色赫然道：“說是沖鋒的時候馬蹄踩踏了，擦破了個小傷口?！?p> 朱高爔：“……”
哈喇失里猛然抬起頭，眼底盡是不可置信，明軍居然一個傷亡也沒有，須知他所率領(lǐng)的騎兵，雖不敢揚言天下第一，戰(zhàn)斗力卻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一個沖鋒殺得他們潰不成軍到也罷，特么還無一傷亡。
就算有受傷的，特么因為馬蹄惹的禍，聽聽…聽聽這叫什么話。
什么叫炫耀？
這就是炫耀，赤裸裸的炫耀。
“學(xué)生吳良，不知您是哪位王爺？”
吳良一點也沒有階下囚的覺悟，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拱手道：“拒在下所知，當今皇上有四子沒有，世子朱高熾鎮(zhèn)守北平，二皇子朱高熙和三皇子朱高燧都在應(yīng)天、四皇子朱高爔不提也罷。
另外皇上初登皇位，尚未立儲君，其他皇子也均未就藩，而能當?shù)蒙贤鯛數(shù)闹挥泻槲淠甑膸孜煌鯛?，卻無領(lǐng)兵之權(quán)。
請恕學(xué)生愚昧，這般鐵騎鮮少有人能訓(xùn)練出來，哪怕以騎兵席卷天下的元朝也要避其鋒芒?！?p> “你是何人？”
朱高爔愣了一下，此人了解朝堂局勢也計算了，偏偏對軍事也有涉及，像這樣的人才理應(yīng)入朝為官的，怎么就跟著韃靼混，實屬不明智之舉，惡趣味道：“本王就是你口中‘不提也罷’的四皇子朱高爔?！?p>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吳良斷然道：“四皇子未及冠，怎么會被離開皇城，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惹怒皇上，被驅(qū)離了?！?p> “放肆！”
吳勇怒喝一聲：“你一個階下囚，竟敢胡言亂語，不想要腦袋了嗎？”
昔日覺得朱高爔提前就藩，就遠離了權(quán)利的忠心，也就失去了爭皇位的資格，不過隨著一天天過去，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房屋建設(shè)，北平城日新月異的變化，他徹底改變了想法。
有如此成就，以后哪怕不繼承皇位，也不敢有人輕易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