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琰心想:這可不行——如果周可木把動靜鬧大了,或者派人通報王克河野,行動就徹底泡湯了。他腦袋一轉,立即想出了策略。
他立馬裝出一副驚慌失措、五色無主的樣子,然后把手中的劍甩掉,一屁股攤坐在地上:“大人容稟!大人容稟!”
周可木的斧子剛剛要砍下去,一聽他有話要說,瞬間把斧頭懸在了半空:“死到臨頭,還有什么話要說?就你這樣的慫包,還能當奸細?烏孫國還派你這個膽小鬼去打入我大國內(nèi)部?!笑話,天大的笑話!”
艾琰身體全都顫抖起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嘴唇一抿一抿,臉色煞白,口齒都在打顫。后面的士兵也很好地配合?!拔?.....我們這次計劃......復雜......您,我可以把......把計劃全......全盤托出!”
“嗯......”周可木想了好久,才把斧子提了提,“你要是敢?;莨治腋聼o情!”說著,周可木把斧子又橫了起來,架在艾琰肩上。
艾琰演的栩栩如生:他又大口大口的喘氣,撫了撫地:“您......您......您,您把斧子收起來,我,我再說......”
周可木想了想,先甩蹬離鞍,叫士卒把艾琰一眾都包圍在一起,然后拄著斧子,面無表情地說道:“講!”
艾琰一打寒戰(zhàn):“好......我負責在這兒察看地形,然后傳給城外的一萬多士兵。這些士兵突然襲擊,需要大軍有準備的傾巢而出。我們就是阻擋軍隊。您,您可以報......報信......”話音未落,艾琰突然趁周可木思索之時,一手直接捏住劍柄,然后另一只手把地一撐,翻身躍起。
周可木揚目一看,就知不好。艾琰的劍來得太快,簡直超出了常人:但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莎車國士兵只是看見突然有一個幻影拂過,周可木立即躺在地上。
二十個精兵(以后都稱周灞兵)也不約而同地摸起家伙,風卷殘云一般,閃過了幾噴血霧,幾個彈指之間,就把幾十人給搠翻在地。
艾琰十分滿意這樣的戰(zhàn)斗力——不給敵人絲毫喘息。
這時,穆旦已經(jīng)接近了大帳。
穆旦把馬步放慢,“咯噠咯噠”的聲音此起彼伏。走了不遠,眼看對面就是帥府,但帥府前十里有一道關卡。
哨兵一看單人單馬,覺得是王克河野派出去的暗哨,所以沒有過多懷疑,只是清了清嗓子,響亮的叫聲在清幽的巷子里格外清脆:“五虎斷門!”
穆旦一聽,知道是暗號。她知道暗號無非是幾種對法,并且莎車國地處偏遠,連漢話都說不清楚,更別談文學了:“王克將軍告訴我,我的暗哨要用另一種方式回答。我的回答方式就是用對偶回答。六馬躍河!”
哨兵腦袋一團亂麻:有說過嗎?......
但是哨兵一愣的工夫,穆旦翻身下馬,手按腰刀刀把,“蹭蹭蹭”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嚴厲地問道:“你不知道?”
“我......我......我,王克將軍的確沒說!”哨兵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啊?!......難不成,你們都是冒充的?啊!”穆旦反客為主,嚴厲的說道。
所有哨兵都懵逼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支吾了半天誰的牙縫里都沒有崩出半個字。
“你們過來!”穆旦抽出腰刀,示意他們聚到這邊。哨兵們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徐徐過來了。
等所有人都圍在一處,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哪是個男的?。〉撬麄円汇渡竦墓Ψ?,只見穆旦騰空躍起,一撩腰刀,然后旋風般卷了過去,刀刃一條一條擦過他們的哽嗓咽喉,然后一陣風一樣穿過了一具具尸體。
穆旦把刀上的血在哨兵身上蹭了又蹭,最后望了望四下,確定沒人后,把刀收回鞘中,然后把馬拴在一根木樁子上,又從鳥翅環(huán)得勝鉤上摘下亮銀槍,抖了兩抖顫了兩顫,熱身過后,朝帥府小跑過去。
穆旦躡手躡腳地摸到了帥府旁邊,看見六七個門軍在正門防守,大門前還有四個門軍,走廊上也有十幾個流動哨,都是頂盔摜甲的的武士。
穆旦盡量不殺人,所以整理了一會兒,正大光明地走了出來,來到門前,一抱拳:“王克將軍派出的暗哨,回來交令!”
“可有令箭?”門軍嚴肅問道。
穆旦從懷里掏出一個貌似令箭的東西,然后迅速收回,快步上了臺階,急匆匆甩下一句話:“馬上交令的時間就要到了,我可不超時!”
穆旦一把推開了門,門軍把門掩上。“暗哨交令!”穆旦跪倒說道。
王克河野坐在正中打盹,一聽有人交令,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好......把令箭放在桌上去吧!”王克河野此時睡意朦朧,嘴里好像塞了個燒蘿卜一樣,口齒不清的說。
穆旦疾步上前,王克河野也不管禮不禮節(jié)得了,又迷迷糊糊的被瞌睡蟲拉去夢鄉(xiāng)了。穆旦并沒有把令箭放在桌上,而是把右手的槍掄了起來,然后翻手一挺,直刺王克河野心窩。
然后,穆旦在桌上抄起三支令箭,遲疑片刻,走出大門,然后一路跑回去,跑到拴馬的地方,再次扳鞍認蹬,在軍營里轉了一圈,邊轉邊喊:“將軍有令!派遣兩萬大軍到東側門抵御前敵!韋拓邏負責防守城池,其他所有將領全部出動?。。 ?p> 此令一出,原本安靜的軍營瞬間仿佛打了雞血,沸騰起來,士兵們有的驚異,有的二話不說準備戰(zhàn)斗,還有的議論紛紛。這時,副將安文離從人群中分開比肩接踵的軍隊,先是對沸沸揚揚的士兵們厲聲大喊:“安靜!大將軍有令!為何慌亂?!”
然后小跑到穆旦馬邊:“本帥安文離,務必查令!”
穆旦把令箭雙手遞給安文離,然后翻身下馬:“安將軍,煩請您率軍御敵!”安文離驗證令箭無誤之后,一刻都不敢怠慢,拔營起寨,兩萬多士兵吵吵嚷嚷的擠在一起,把大街小巷都塞了個水泄不通,一起涌出城去。
這時,艾琰他們早早地就點燃煙花,一束燦爛的火光升上天空,在半空中炸開了紅色的霰光,然后只聽“唔——”一聲也響徹天空。
這會兒,我們先說艾琰這邊。
艾琰放完煙花,然后率領二十個弟兄竄大街走小巷,七彎八拐繞到了韋拓邏的住所。
此時,街道在人喊馬嘶的喧囂過后,終于恢復了寧靜,讓每個人的耳朵都緩了下來、舒服下來。他們一路踏在街上,卻仿佛空氣流過——絲毫聲音都沒有留下來。
一眾摸到了韋拓邏住所,但見里面燈火通明——韋拓邏得到令箭,說防守城池,也沒有反對,只是準備一翻,率軍登城。
門前都是韋拓邏的親衛(wèi),約莫有一百來人,嘰嘰喳喳的涌出了大門,有說有笑,不知危險已經(jīng)來臨。
艾琰扯出長劍,等第一個人頭伸出門框,就從側面嗷嗷一嗓子沖了過來,長劍瞬間擦著門框揮了下來,“噗!”一聲,人頭順著墻滾落下去。后面的人一看他的脖子上少了點什么,一愣神的功夫,后面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都一起用了上去,只聽“霹靂啪啦”一陣亂砍亂殺,把一百來人全都砍翻來去。
韋拓邏一聽門外一陣嘈亂,還沒有想到是有人攻府,只是讓府上的老仆出去看一看。老仆一出去,就直接驚呆了,手中的短刀都嚇得掉了下去。艾琰命令二十個人依靠府門為屏障,有條不紊的擺下原來周亞夫打仗時天下無敵的大陣。這種陣無論人有多少、環(huán)境如何,都可以運用,這種陣號為“伏虎陣”。只要擺下這種陣,可以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當年周亞夫依靠這種陣法,打遍天下無敵手,不知多少王牌軍隊都沒有越過這道關卡。
自己則抖擻精神,一躍而起,飛到老仆面前,抖擻一劍,老仆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刺破面門,嗷嗷一聲栽倒在地。
艾琰定在地面,然后雙手捧劍,凌空就砍,但聞“劈!——啦!哐當!當!”把門劈碎,拖著長劍疾步走了過去。
韋拓邏一看門被劈碎,就知道兇多吉少,一把把墻上掛的一對四棱金裝熟銅锏摘了下來,兩手一分,頓了頓,一個后空翻翻到屋子前面,和艾琰打了個照面。
艾琰一看韋拓邏:摘盔卸甲平頂身高能有一丈掛零,腰大十圍,面似淡金,虎目濃眉。頭戴一頂鳳翅鎏金盔,身穿一件鎖子黃金甲,內(nèi)襯灰色戰(zhàn)袍和鳳毛軟甲,罩著大黑袍,束著藍色戰(zhàn)帶,足蹬厚底戰(zhàn)靴。從遠處看,好似煙熏的金剛火燎的太歲。
二人眼睛對著眼睛,兩只眼睛都如同放著電,兩股電流擊碰在一起,擦出無數(shù)火花。
艾琰首先打破僵局,舉劍就砍,韋拓邏心中直打哼哼,把兩只锏橫擔鐵門閂往外一架,艾琰自知力氣不敵,所以旋風般轉到了韋拓邏身后,一劍砍向軟肋,韋拓邏用腳一蹬,穿到臺階上,兩人就戰(zhàn)在一處。
飏風蕭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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