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nèi)懔趺椿厥拢。。 卑嘀魅螌⑿”油k公桌上一墩,一對柳眉立著!一雙晶瑩透亮的眼睛瞪著我、杜存?zhèn)?、儲鑫三人喊道,我們班主任姓趙,叫做趙明娜,也是我們的英語老師,是全校出了名的教師里面的大美妞,平時不會對我們發(fā)火的,我們班的小男生也因為這個在其他班面前得意洋洋的說:“瞧瞧咱班趙大美女,哪兒像你們班主任都是老大爺老大娘!”我們仨低著頭,最先開口的是儲鑫:“趙老師,都是我的錯,作為紀律委員.....”他剛說了一半,我站了出來:“行了,我是室長,我不應該大晚上熄燈后跑出宿舍樓!”一旁的杜存?zhèn)ダ宋乙幌?,示意我既然儲鑫愿意幫咱擋,咱就別去找不自在,只有我知道儲鑫是這兒里面最不知情的一個,不能讓人莫名其妙為咱頂啊,儲鑫道:“老師,總之是我讓....”
不像杜存?zhèn)ミ€是嘆了口氣:“老師,是我嘴饞,昨晚打了外面三輪車的電話,讓人給我們送吃的,我讓老王去幫我盯梢,跟儲鑫沒關(guān)系,儲鑫是跑出來拉我們回去的?!蔽也挥傻酶械襟@訝看向了杜存?zhèn)?,并且暗自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其實老杜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雖然他知道昨晚的事兒不簡單,也看出了儲鑫是不知情的,即使在不知情的情形下,儲鑫依舊選擇站出來和我們一起扛,杜存?zhèn)サ男宰泳褪沁@樣,你拿我們當自己人,我們也就不能對不起你。
從辦公室出來,我們仨走在回教室的路上,結(jié)果還是我和杜存?zhèn)ケ挥浶∵^一次,儲鑫由于在杜存?zhèn)サ目谥惺且粋€拉我們回寢室的稱職紀律委員,所以沒有被處罰,當然通過儲鑫的行為,杜存?zhèn)ヒ查_始不怎么反感他了,并用胳膊肘一頂儲鑫道:“可以啊,看不出來你還蠻仗義的。”
“首先昨晚的情況太奇怪了,你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啥,肯定不能讓你們不明不白的受罰?。 眱握f著便回教室了。
“這哥們兒真夠意思??!”杜存?zhèn)ξ艺f道,我笑道:“之前誰說要揍別人來著?”杜存?zhèn)ヅ牧伺奈遥骸斑€好沒讓他真幫咱們扛了,不然真就欠他大人情了!”
“行啦,都是一個寢室的,說這個就太見外了,以后別排斥別人就行!”我說著也要進教室,卻被杜存?zhèn)ヒ话牙。骸罢O~別走啊,讓我看看你說那學姐唄!”因為杜存?zhèn)ズ秃淖舆€有小叫花都是知道我底細的兄弟,所以今早我跟他們講了那個學姐鬼魂的事兒,這仨小子,特別是杜存?zhèn)?,已?jīng)纏著我一上午了,想讓我讓他們見見學姐,我無語道:“大白天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讓你們見她啊?!?p> “話說也怪可惜的,多好一姑娘啊,你說怎么就想不開呢,明年就到我們高考了,你說你要是考不上好大學,你會不會....”杜存?zhèn)ビ珠_始絮絮叨叨起來,我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呸呸呸!你才考不上呢!”說罷,其實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我和杜存?zhèn)ザ际瞧破碾x譜那種,這成績還真是不好說!
“放心就算考不好,我也不會尋短見的,我這性子你還不了解嗎”杜存?zhèn)バξ恼f著,是啊,杜存?zhèn)ミ@大線條心思,即使全考零蛋,依然是該吃吃該喝喝,該睡覺就絕不失眠的主,活得多簡單,我就納悶了,為啥那個學姐要去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去決定自己的前程呢,是學校那給孩子們灌輸?shù)幕螛s譽感?還是父母無形中的壓力呢,我思來想去,我老爸雖然也會嘮叨我的成績,但是我不論考的如何,也不會責怪我,頂多是罵一句:“臭小子,又沒上心吧?”轉(zhuǎn)頭就是一句:“來,吃點兒老爸炒的魚香肉絲!”所以,我可能從小就沒有感覺到這種壓力,再說那所謂的虛榮心吧,學校的這些榮譽,可能在我和杜存?zhèn)サ难劾锞褪切υ?,不是我們不思進取啊,而是當時的學校年級第一會在升旗儀式結(jié)束后上臺講話,當那些成績好到飛起,紙上文章寫的漂亮的家伙,站在臺上連語言都組織不好,上臺嘚嘚叭叭說不出話來時,我倆都會憋不住笑出聲,問題是下來后,那幫損賊還總覺得自己倍兒有面兒,在他們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在班上炫耀時,杜存?zhèn)ミ@損貨準會跑到人班上去,學著對方磕磕巴巴說不出話的樣子,學的還有模有樣,逗得人家全班都哈哈大笑,所以我們這幫人在那些好學生的眼里總是惡賊!損賊!恨不得把我們抽筋撥皮的形象!嗨,說到這里想想看,其實這樣的人不諷刺嗎?被這種扭曲的虛榮心一直捧著,沒經(jīng)歷過失敗,一旦失敗了就只會想到自我放棄,這真的是好學生的表現(xiàn)嗎?嘴上總掛著:“不經(jīng)歷風雨,怎么見彩虹?”但是往往是一場小雨就把他們打敗了,更別說真正的風雨了,也不知道是好學生的悲哀,還是老師教育失敗的悲哀。
到了中午,我和耗子、小叫花以及杜存?zhèn)セ氐綄嬍?,儲鑫儲淼去圖書館了,我們趕緊拉上窗簾,我將桌上娃哈哈瓶上的靜聲符撕掉,猛地從瓶子里傳來一聲喊叫:“憋死老娘了!?。。。 ?p> 我趕忙把靜聲符重新貼到瓶口上,果然不出三秒,宿管阿姨跟瞬移似的出現(xiàn)在我們寢室門口懷疑的環(huán)視著寢室:“你們寢室藏女生了??”
我們仨立馬裝作無辜,讓宿管阿姨檢查,最后宿管阿姨橫了我們一眼,仿佛在說別被我逮著一類的話,轉(zhuǎn)身便離開了,我讓耗子關(guān)上門,我低聲對瓶子說道:“你別吵吵!小聲點,留你在寢室已經(jīng)擔著風險呢!聽懂了就搖搖瓶子!”我說完,娃哈哈的瓶子果然搖了搖,我再次撕下靜聲符,那鬼大姐低聲抱怨道:“你到底啥時候帶我出去找高人???”我說:“你當高人是花鳥市場的小貓小狗啊?說好了明兒放假帶你出門就明天!”
“那你放我出來干啥???”那鬼大姐問道
“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幾位朋友,這是杜存?zhèn)ィ蛱炷阋呀?jīng)認識了!”
杜存?zhèn)ズ┌V癡的打招呼道:“姐姐,昨天你咋那么狠呢?弄得我今兒還不舒服?!蹦枪泶蠼愫軣o語:“大個子,你知足吧,要不是你兄弟,你今天早上就已經(jīng)在樓底下做餃子餡兒了?!倍糯?zhèn)ヂ牶?,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我立馬呵斥道:“你別惦記把人摔成餃子餡兒了,我找你當然還有個重要的事情!杜存?zhèn)ピ谇疤?,也看到了一次女鬼,不過是個紅衣的,你認不認識?”沒錯,我惦記這個事兒已經(jīng)惦記兩天了,如果這位鬼大姐不是杜存?zhèn)ツ翘炜吹降模钦f明,這棟寢室樓,還有個更難纏的紅衣,所以我一定要問清楚。
不想那鬼大姐道:“你說她??!那玩意兒不是鬼,我也不知道她是啥,總之氣息不是咱們鬼類身上這種喪氣,那東西是從去年來的,一直干擾我抓替,煩都煩死了!昨天看你會法術(shù),我還以為那東西和你們是一伙兒的呢,怎么你們也不認識?”
我心說我怎么可能認識啊,我不也正頭疼嗎?但是這大姐說那東西不是鬼,而且還一直在阻止她害人,難道說那玩意兒是土地或者土地婆一類的鬼仙?我轉(zhuǎn)念一想既然這東西不害人,那我便不再去管這件事算了。
“行吧,鬼大姐!我還得把你封住,你堅持一下,明兒就帶你出去!不然你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沒人的寢室里嘚吧嘚嘚吧嘚,再把宿管嚇個半死也是事兒!”我是真的怕她搞事兒啊,這女鬼一說起話來就停不下來。
“我叫陳雨露!什么鬼大姐!?難聽死了!你以后叫我雨露姐就是了,行吧~你封吧,明兒別忘了辦正事兒???”
“誒,得嘞,雨露姐?!闭f罷我又把那張靜聲符貼了上去,杜存?zhèn)サ溃骸安粚Π?,九虎,你昨兒說你一個人跟這大姐斗的怎么這么狠,咱今兒表現(xiàn)的像個奴才似的?”
“哎~安心把這大姐送走,比啥都強,總比把她留在世上一遍一遍感受痛苦強吧,只要不害人啥都好說!”我說完了嘆了口氣,將瓶子放回到衣柜里,放書桌我怕宿管給這東西當垃圾扔了。
到了快起床的時候,儲鑫和儲淼回寢室了,他二人拿著張學校發(fā)的文書高興的走了進來,對我們仨說道:“哥兒幾個別睡了,學校今天在圖書館發(fā)了這好東西,你們不用愁學習成績不好高考考不上好學校了!”杜存?zhèn)シ藗€身呢喃道:“嗯~我們啥時候愁過?別吵再睡會兒,不然等會兒下午又要上課了!”
我倒是問了儲鑫一句:“咋說?”儲淼淡淡的說道:“學?,F(xiàn)在在收特長生的報名,我和我哥以前就學過吉他和貝斯,我哥想在這次特長生活動中找大家一起組樂隊,又可以一起玩,之后還能一起參加藝考!”
當時對于我來說藝考這個詞兒是第一次聽說,但是實際上藝考早在1978年恢復高考后就存在了,藝術(shù)類考試嘛,就是選出有特長的孩子們,參加藝考,分數(shù)和高考文化成績分數(shù)做綜合,再決定去上哪些藝術(shù)學院,這些學院都會考慮你的藝考成績的,文化成績的分數(shù)標準也會有適當?shù)南抡{(diào),這其實是好事!
“我們哪有兒藝術(shù)細胞啊?”杜存?zhèn)傄砝^續(xù)睡覺,儲鑫給他從床上拽了起來,然后問道:“你節(jié)奏感如何?”
“啥感?”杜存?zhèn)ヒ荒樸卤?,儲鑫站起身來,從坐在上鋪吃著炒河粉的小叫花手里奪下一雙筷子,然后又從陽臺上取了個臉盆,遞給杜存?zhèn)ィ尪糯鎮(zhèn)ヒ皇肿ヒ恢Э曜樱?p> “我還沒吃完呢?”小叫花抱怨道,說著又徒手去撈河粉吃,“咦~”我們眾人都發(fā)出了嫌棄的聲音,儲鑫滿臉期待的對杜存?zhèn)サ溃骸澳愀业墓?jié)奏,來敲這個洗臉盆!”說著讓杜存?zhèn)グ严茨樑璺^來,然后儲鑫站在他跟前有節(jié)奏的拍著手掌,杜存?zhèn)サ目曜右材芫珳实母瞎?jié)奏打在臉盆底部,然后儲鑫拍掌的節(jié)奏開始加快,雖然老杜開始滿頭大汗,但是手里的筷子還是緊跟著節(jié)奏,最后儲鑫猛的最后一拍,杜存?zhèn)サ目曜右裁偷厍脭嗔?,儲鑫高興的叫著:“可以啊!老杜,去系統(tǒng)學學吧,以后做鼓手!”小叫花沮喪道:“你們這不是欺負人嗎?筷子給我掰了干啥?”
“耗子,你過來!你愛寫東西是吧?你和九虎語文成績都不錯,你倆誰更會寫詞兒一些?”儲鑫說著看著我和耗子,我一指耗子:“他他他!我可不會作曲填詞啥的!”
“行吧,耗子幫我們寫詞兒,作曲我自己來,但是九虎,你有啥特長,即使不跟我們搞樂隊,你可以看看這個單子上的別的東西吧?”儲鑫說道
“他的特長是驅(qū)鬼降魔!哈哈哈哈”杜存?zhèn)フ{(diào)侃道,我沖上去敲了他一個腦瓜崩,儲鑫忙道:“別鬧了,仔細想想看,你從小最擅長啥東西!”我心說我就會搖個三清鈴,你們組樂隊難道讓我上去搖鈴鐺?不過我還是接過了那張單子看了看,好家伙,聲樂、美術(shù)、舞蹈、戲劇、表演、編導、美術(shù)都有啊,我往下看了看,居然有個新聞專業(yè),我倒是挺愛寫東西的,于是報了個新聞。
現(xiàn)在寢室里就只有小叫花了,小叫花用手抓著油膩膩的河粉見我們都看著他,他忙道:“你們看我干啥?”耗子說:“要不看看有沒有烹飪?”我點點頭翻看起來,小叫花激動道:“別鬧了!烹飪算是藝術(shù)專業(yè)嗎?”
杜存?zhèn)ッΠ醋∥沂稚系膯巫拥溃骸暗葧盒值軅?,先別管算不算藝術(shù)專業(yè),你們考慮過沒有,小叫花這樣的,去學做菜!你們誰敢吃?”我看了看他那個用朔料袋打包回來的河粉,又看了看他亂糟糟的頭發(fā),再看看他穿上那面昏黃昏黃的墻壁,再看看他滿是油漬的手,我們都不禁打了個寒顫啊,好家伙讓這主去學做菜,這不是害人嗎?
最后還是儲淼幫小叫花選了計算機,這是一個新興玩意兒,也不知道有啥用,那個時候我們大多數(shù)人,都以為所謂的計算機專業(yè)跟計算器有關(guān)系,耗子甚至以為小叫花學了個會計的專業(yè),但是沒想到的是,儲淼給小叫花做的這個選擇,讓小叫花成了我們這里面的所有人中最有出息的。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從此之后,我們這個寢室就變成了一寢室特長生了,這個周末一早,我就想著帶著那瓶娃哈哈出門,但是儲鑫卻拉著我們商量起樂隊的事兒,架子鼓、吉他、貝斯以及麥克這些玩意兒,他昨晚一個電話就給搞定了,大概明后天就能到,但是他做出的一個舉動,真的是讓我們寢室驚掉了下巴,從此之后,三零六的土豪稱號就從杜存?zhèn)ド砩限D(zhuǎn)移到儲氏兄弟身上了,光是一個電話就搞定樂器這個事兒來說,杜存?zhèn)ゾ鸵呀?jīng)自愧不如了,當我們走出校園時,儲鑫給我們的驚喜簡直就不是可以用驚掉下巴來形容的了,他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出租屋內(nèi),他說他家已經(jīng)把這兒租下來了,我們看見一個個工人正在往房間的墻上貼著泡沫板,據(jù)說是有隔音效果,要知道那個年代沒有隔音墻和現(xiàn)在錄音室的那個隔音板,智能用泡沫做隔音,這還是讓我們驚呆了,除此之外,這個出租屋還配備了廚房、臥室、廁所、浴室,他媽媽通過一些關(guān)系,跟校方說好了之后到藝考之前,我們?nèi)懔诵〗谢ㄖ?,就不住宿舍了,搬到這里來住,儲鑫指著一個也貼著隔音板的房間對我說:“宏虓,你學的是新聞,肯定以后會有練習播音的需要,那個房間是給你準備的。”
住這個地方的好處在于,我們現(xiàn)在都成了特長生,每天都要去藝術(shù)樓上專業(yè)課,而藝術(shù)樓在校外,我們每天上文化課是在下午,所以之后的早上我們都是先去藝術(shù)樓,然后下午再去學校里上課,晚上又回到出租屋,之所以小叫花不能出來是因為他學計算機,微機室就在學校里,這讓小叫花郁悶了好些日子,整個寢室就剩下他自己了。
那天中午儲鑫請了一些力工,在他媽媽的幫助下,校方一路開綠燈,幫我們辦了家,那天下午,我們聚在一起,儲鑫說要一起想想他們的樂隊名,杜存?zhèn)サ南敕ㄊ墙惺裁幢褬逢?,結(jié)果被他們幾個一起否掉了,我也沒有太關(guān)心他們樂隊的事兒,只是坐在一旁聽著,沒多一會兒,小叫花也從學校出來了,他晚上八點前必須回去,利用周末出來到我們這里湊熱鬧,手上還提著一大包吃的,什么浪味仙、旺旺仙貝、娃哈哈AD鈣這些當時特別受歡迎的零食,聽著大家都在討論樂隊名的事兒,把東西往桌上一墩,也和我們圍成一圈坐了下來,我們異口同聲的問道:“我靠,你這周末舍得下床啦?”
杜存?zhèn)サ拇笊ぷ雍暗溃骸叭思遗1频牟皇墙旋R柏林飛艇嗎,我們就叫川渝挖土機!”儲淼難得的笑出了聲:“老杜啊,你這名字像是工程隊的啊!”杜存?zhèn)タ醋约哼x的名字都被否了,郁悶的抓起桌上的娃哈哈往嘴里湊,我眼看他拿起的是裝著雨露姐那瓶,正想阻止他,可他已經(jīng)嘬了一口,隨即一瞬間,一道白煙從瓶中升起,形成一個巴掌,猛地抽在杜存?zhèn)ツ樕?,杜存?zhèn)ブ苯訌纳嘲l(fā)上跳了起來嘴里大叫:“痛痛痛?。?!”,儲鑫和儲淼正在低頭用筆寫著各種樂隊名自然沒有注意到杜存?zhèn)?,只有我和耗子還有小叫花看的清楚不免覺得好笑!
“老杜你怎么了?”儲鑫納悶的看著我們,杜存?zhèn)ヒ膊恢涝趺聪氲?,為了不讓儲鑫儲淼二人起疑,指了指手上的娃哈哈瓶子道:“沒啥,燙著了而已?!蔽倚恼f大哥,這玩意兒怎么還帶燙著的?。坎贿^這一下倒是仿佛激發(fā)起儲鑫的靈感,忙問杜存?zhèn)サ溃骸澳銊偛耪f啥?”
杜存?zhèn)プ匀恢雷约旱睦碛刹粚?,低頭不自信的說:“燙著了....”哪知道儲鑫根本沒在意這個,于是忙說:“不是這一句,前一句!”
杜存?zhèn)ミt疑道:“痛痛痛?”儲鑫一拍大腿道:“沒錯了!咱們就叫....”
“痛痛痛樂隊?”杜存?zhèn)ッρ矍耙涣?p> “疼痛樂隊!”儲鑫道,然后又白了杜存?zhèn)ヒ谎郏骸澳闶钦娴牟粫鹈。 ?p> 我悄悄拉了一下杜存?zhèn)サ溃骸白?,咱們還有正事兒呢?!?p> 杜存?zhèn)フ酒鹕韺蔚溃骸叭穑瑯逢牭氖聝耗阆群秃淖舆€有三水商量著,我和九虎有點事兒出去一趟!”
“行,你和宏虓晚上記得去藝術(shù)樓旁邊的火鍋店聚餐啊,這是咱樂隊成立以來的第一頓飯!”儲鑫說著揮了揮手。
我和老杜來到出租屋門外,我們都知道今天下午必須要解決陳雨露的事兒了,可是站在公共汽車站臺下,我和老杜都犯了難了,我上哪兒去找會超度亡魂的人呢?杜存?zhèn)ジ嬖V我附近有一個寺廟和一個道觀,寺廟叫做云生寺在郊區(qū),另一個道觀叫做龍吟觀就在城里,于是我們決定先去市區(qū)的龍吟觀看看,我倆乘上公共汽車,坐了半個小時的公車,就到了龍吟觀門口,這個道觀其實不大,在城區(qū)的某個城鄉(xiāng)結(jié)合的巷子里面,道觀門外旁邊的紙火鋪門口有個坐在椅子上織毛衣的老太,我上前問道:“老奶奶,我問下,這個道觀還有人在嗎?”
“一年前還有人在的,之前里面的道姑說有事兒出了遠門了,但是除了她的臥室其他的門都沒說,因為平時都沒人來,你們找她有事兒?。俊蹦莻€老太問道
“是啊,那我們能進去看看嗎?”我心說沒人的話,我留張字條啥的,總有一線希望吧,老太太點點頭,也不怕我們會偷東西,畢竟里面也沒啥值錢的東西,于是我和杜存?zhèn)ゾ屯崎T走進了這座龍吟觀。
道觀的門扉打開,里面是一個小院落,院落的兩側(cè)各擺著一個一人高的香爐,并且左右兩邊各雕刻著一只仙鶴,只是許久沒人打掃布滿了灰塵,中間的房子是大殿,殿內(nèi)供奉三清祖師,左右兩年,各有一個房間,一個上了鎖,大概是那老人說的道姑所居住的房間吧,另一間是廚房,廚房后還有個廁所,我走進大殿,看了布滿灰塵的三清神像,又看了看房間左手側(cè)的一個小香案,上面貌似還有倆靈位,不止供奉的是誰,于是我走近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只見一個牌位上書:“師祖白慧道人之靈位”幾個字,另一個上書:“師父沖虛道人之靈位”
這不是從小聽大舅爺故事里提到的那個他的師父嗎,另一個則是他的師妹,也就是我媽媽的干媽,那這座道觀應該就是沖虛道人的倆徒弟其中一人的了,大舅爺?shù)墓适吕铮麕熋脹_虛道人的倆徒弟,一個蕓觀子,還在我老家的山上,只有玄靈子下山歷練了,那這座道觀莫非是玄靈子的?想了想大舅爺曾講的故事,再加上沖虛道人在我沒記事那會兒甚至救過我的命,收了那穢倀,心里不禁有些唏噓。
杜存?zhèn)タ次覠o故感慨,問道:“咋啦兄弟,這二位你認識???”說著指了指兩個牌位,我見他以手指點,稍有些不敬,忙按下他的手道:“別瞎指,沒什么,只是曾聽說過這兩位的故事,來,搭把手,咱倆把這里打掃打掃?!倍糯?zhèn)ヒ娢也幌胝f也便沒再問我,他本就是那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只是有點不情愿地說道:“哥們兒,我知道你跟道家有緣,也不至于跟唐三藏似的見個佛塔就掃塔吧?我們只有一下午時間,一會兒雨露姐該抱怨了!”
“哪兒那么多廢話,花不了多少時間!”我說著撿起大殿門口的笤帚在院落里清掃落葉和灰塵,然后杜存?zhèn)ヒ矎南惆干夏闷痣u毛撣子清掃神像上的灰塵,我們又用毛巾沾水,擦拭了一下香案的兩個牌位,當一切都打掃干凈了,我又去門口紙火鋪的老太那兒買了六根香,先在三清祖師前點燃了香,念了香贊,插在了香爐里,又在兩位道長的牌位前插了三支,然后和杜存?zhèn)ヒ黄痣x開了庭院,掩上了庭院的大門,便轉(zhuǎn)身向下一個目的地去了。
兩小時后,我和老杜蹲在云生寺門外的馬路牙子上,等著公車,我們此行又白跑一趟,因為就在剛才,杜存?zhèn)タ匆娝麻T緊閉于是決定從后面的禪院繞進去看看,結(jié)果剛繞出去,就是和尚們的伙房,一個小和尚正在洗菜,已經(jīng)到晚飯的點兒了,杜存?zhèn)ビH眼看到另一個小和尚,端著碗牛肉面從禪院后面偷偷的繞過去,怕被洗菜的和尚看見,見杜存?zhèn)ピ诳此€豎著食指,給杜存?zhèn)ケ攘藗€噓的手勢,原本也覺得可能只是個別和尚偷吃葷腥,沒想到我們見到監(jiān)寺時,才從他的談吐中發(fā)現(xiàn),十句話里九句不離功德費、香火錢,還刻意避開超度的話題,我們只能找了個由頭離開了。
“你說現(xiàn)在的和尚咋都這樣了?”杜存?zhèn)栁业耐瑫r,還搖晃著手里的娃哈哈瓶子,我垂頭喪氣的提醒他道:“別搖了,一會兒她吐你一身可別怪我!”想起中午那一巴掌,杜存?zhèn)ゴ蛄藗€哆嗦,趕緊把瓶子放回他的背包里。
“這個時代,你想找個會超度的高人,哪兒那么容易,走吧,先回去,這里搭車又是倆小時,你有儲鑫的BP機嗎,呼他一下,說我們晚點到。”老杜噠噠噠在BP機上按著什么,然后不一會兒對我說:“搞定!”
我們回到城區(qū),來到火鍋店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了,寢室里的哥兒幾個已經(jīng)開始喝起來了,雖然我很快的加入了他們,但是心里還是在犯愁,畢竟答應了陳雨露的事兒,忙活了一下午還是沒有找到會超度的高人,所以心里著實有些不自在,杜存?zhèn)プ疫吷系吐晢栁遥骸澳隳峭砩显趺锤鷥谓忉尩?,他畢竟看到了三零二寢室那大個子被上身的事兒了?!?p> “夢游唄,難道真給他說上身的事兒啊,陳雨露的事兒也別到處說去,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p> 宴席上,儲鑫算是比較激動的,他本就是個有夢想的人,如今他的夢想跨出了第一步,我們這些作為室友的也為他感到高興,但是他可能沒想到的是,他的夢想并沒有在最后實現(xiàn),那些都是后話,我們以后再聊,那天晚上儲鑫這個不喝酒不抽煙的好學生,竟端著酒杯熱血沸騰的敬這個敬那個,在我的記憶里,這大概是他最意氣風發(fā)的時候了吧。
那天晚上,咱們寢室在火鍋店里盡情的歡笑,盡情的高歌,直到火鍋店服務(wù)員來提醒我們他們要打烊了,我們才作罷,同樣喝醉了的還有小叫花和耗子,我讓儲淼先帶著小叫花和耗子回去了,這個點兒小叫花回不了寢室了,只能去出租屋擠擠,反正在出租屋大家都是睡大通鋪,我和儲鑫還有杜存?zhèn)ト俗咴隈R路上,這會兒已經(jīng)凌晨三點多了,街上幾乎沒有什么人,我們仨依舊是說說笑笑,突然儲鑫指著杜存?zhèn)フf著醉話:“老杜!我知道我剛來時,你一直瞧不上我,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我,兄弟?!边@話反而讓老杜有些尷尬,雖然不知道說什么好,但是還是一把扶住了儲鑫:“三金,你說啥鬼話!”
“少來!你自己說你承不承認!”
“承認承認!你來的時候真的巨特么討人厭,知道吧,但是那晚,那晚我出事,你背著我回寢室的行為,以及第二天你敢在趙班面前站出來自己扛的行為,我就知道,我從今以后再也沒資格對你吹胡子瞪眼了!”
“嘿嘿,承認就好,你以為我真是那種言聽計從的好學生嗎?我也是因為家里人管得嚴,我特么想組樂隊,想叛逆你懂嗎?你知道一個能考出好成績,同時內(nèi)心還渴望著放縱和搖滾的心嗎?還要在老師面前端著,在父母面前裝著!做個好學生有多煩人你知道嗎?”
站在他們身邊的我心里罵了句:“你看看這說的是人話嗎?”老杜拉著他不讓他倒在地上,轉(zhuǎn)頭看向我:“丫看樣子是真的不能喝啊?!?p> 儲鑫揮手打開老杜,說著就要站在小河邊上的橋墩子上,我們嚇得趕緊去拉住他,可是他已經(jīng)開始解褲帶了,“別掉下去了!?。 蔽液屠隙炮s緊扶住了他,結(jié)果他向后一倒躺在了地上,隨即而來的是滋起來的一道水柱,沒錯那晚,儲鑫想像那些都市小說里不認命的主角一樣,尿這個世界一臉,但是沒想到尿了自己一臉,
我們趕緊將他扶了起來,把他往出租屋里扶,剛到出租屋樓下,就看到一個身穿加絨高領(lǐng)長袖的女人站在了我們的出租屋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