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部擺置很少,除了那張桌子和床之外就是一個書架,書架上的書不多,大多是些小說以及雜志。
林墨走到書架側(cè)面,將其中的書一摞一摞地拿出,就地坐下,挨個地打開查看。
“書頁發(fā)黃發(fā)舊,倒像是那張紙,不過大概是我多慮了,什么信息都沒有?!?p> “這本書也是一樣?!?p> “一樣,沒有線索,根本找不到任何我曾經(jīng)故意留下的信息?!?p> “還是沒有。”
半個小時以后,林墨終于是徹底死心,他沒有休息地一頁一頁看過了所有的書,有些覺得可能存在線索的還瀏覽過多次,可是,沒有找到半點(diǎn)人為留下的文字,甚至就連一個指甲的劃痕都沒有。
“難不成,我真的要到床底下去嗎?”
“不,不對,我肯定是忽略了什么?!?p> “電腦里我曾留言說床下很危險,那張紙上說床下是最后的希望,這乍一看是沒什么問題,但那張紙上卻并沒有說過在床下不能睜眼的事情,我在書寫的時候不可能忽略掉這樣重要的信息?!?p> “現(xiàn)在再想,那張紙上的信息前面還算整齊,到了最后筆跡就變得雜亂了,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書寫的,另外,如果情況真的緊急到寫字都無法寫好的程度,那我為什么能夠留下那樣多混亂的文字?”
“不,不對,我現(xiàn)在還有太多的疑問沒有解決,從那張給我線索的紙,再到那臺電腦,我對周圍的情況沒有絲毫的了解卻一直被牽著鼻子走,似乎在黑暗之中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控著一切?!?p> “等等,我是怎么發(fā)現(xiàn)周圍的一切不對勁的,我又是因?yàn)槭裁创蜷_的那臺電腦,留下信息的真的是我嗎,這一切發(fā)生的原因又是什么?”
林墨的意識陷入了混亂,他顫抖著身軀,一陣劇烈的疼痛從手臂上浮現(xiàn),他瘋了一般抓住那痛的難以忍受的胳膊,用力拉開衣袖,直到一行用指甲刻出的血字映在他驚懼的雙眼之中。
“你不叫林墨。”
血字深入皮膚,顯得那樣猙獰,就像是一把破開野獸肚皮的尖刀,訴說著赤裸裸的現(xiàn)實(shí)。
“咚咚咚!”
“咚咚咚!”
臥室的房門被一陣蠻力敲響,林墨捂住腦袋跪在地上,他掙扎般地抬起頭,艱難地站起身來。
卻又腳下一軟,跌坐在地,雙眼發(fā)黑,意識陷入沉寂之中。
......
......
......
睜開迷茫的雙眼,林墨恍惚地從床上坐起,昏沉的腦袋里似乎什么也沒有,又似乎擠滿了不知名的東西,他呆坐在那里,思考了很久才從記憶之中找到些片段。
“似乎,昨天睡得很晚,我記得應(yīng)該是和李磊那家伙出去喝酒,但具體的,竟然什么都想不起來了?!?p> “嘶,頭疼得厲害?!?p> “看這樣子,昨天應(yīng)該是喝了不少……”
搖搖晃晃地起身,大致瀏覽了一下屋內(nèi)熟悉的陳設(shè),一張泛黃的舊紙引起了林墨的注意。
“那是什么?”
他心里嘀咕,好奇靠近,將這張平放在桌子上的紙張拿起,上面是一副簡筆畫,用很單調(diào)的黑色勾勒出古怪的場景。
一個小人似乎是站在大房子里,他趴在地上,身上似乎還壓著什么東西,湊近細(xì)看,林墨這才發(fā)覺,是一張床。
小人趴在床底下。
“嗯......奇怪?!?p> 沒有過多的思考,他很嫻熟地將紙張揉成一團(tuán),丟進(jìn)腳邊的垃圾桶里,隨后抽出椅子坐下,將面前的電腦開機(jī)。
做完這一切后按壓著太陽穴,低聲喃喃自語。
“小新,嗯,的確很美,可是這樣的美是會隨著時間流逝的,最后的結(jié)果是我們都不愿意看到的?!?p> “所以,相信你也能夠理解我的行為吧,永恒的驚艷被稱作藝術(shù)品,希望,你真的是我最為滿意的一件藝術(shù)品吧?!?p> “咔咔?!?p> 異響從門邊傳來,讓正在沉醉于不知何事的林墨皺了皺眉,他看了眼已經(jīng)亮起,顯示出桌面的顯示屏,輕輕站起身,挪移到房門的附近。
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下定了很大的決心,猛然趴在地面上,從門下的縫隙向外看去。
那里停留著一個人,亦或者說一雙鞋子,是粉色的運(yùn)動鞋,但看不到全貌,鞋子的主人沒有動作,而那雙莫名出現(xiàn)的鞋子也就停留在原處。
“小,小新?!?p> “是你回來了嗎?”
冷汗順著額頭滑落,林墨聲線顫抖著發(fā)問,他強(qiáng)作鎮(zhèn)定,卻依舊很是緊張,悄悄起身,將房門反鎖。
“不可能啊,明明她就在我的床底,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掀開床單,露出床下的陰暗,林墨伸手探入,摸索許久才神色一動,他猛然用力,一副巨大的油畫從那里被抽出。
畫上是一位女子,正環(huán)膝坐在月下,清冷的月光倒映在她靈動的眼睛里,宛若天鵝般的雪白玉頸顯得那樣美麗,玫瑰色的唇瓣微微張開,似乎是想要更多地感受周圍的氣息。
在她的周圍,盛開著一朵朵鮮艷的赤紅色野花,它們形態(tài)各異,品類大不相同,可顏色卻出奇的一致。有種夢境般的不真實(sh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