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被拐賣到礦場
顛簸終于停止了,沈重行有些想吐,而且麻袋被綁的緊,里面的空氣也是稀少的可憐。
兩個人將他抬了起來,周邊的環(huán)境要些許的吵,但不像是鬧市的那種喧囂,更像是鎬頭砸向石頭的聲音。
沈重行被摔在地上,摔得他五臟內腑都要吐出來了。
緊接著他麻袋被打開,他也算是看清楚了眼前這兩人,絡腮胡子,皮膚發(fā)黑,頭上纏著灰步條,已經臟的染黑了。
沈重行大口喘著氣,感受著久違的空氣。
這里應該是個礦場,被拐來的人大都是男人,他們光著膀子,渾身是汗,有的拿著鎬頭在山體上斧鑿,有的肩上拉著繩索,肩膀都破了一層皮。
想來這二人的確是人伢子了。
沈重行還沒看清楚,那男人拽著他起來,推著他,兇神惡煞道:“還不快去干活!”
沈重行忍了,拿起鎬頭跟在男人的身后。
這里只有兩個人伢子,按理來說,人這么多,應該有逃出去的機會,怎么看起來他們好像并沒有這個想法。
人伢子帶著他來到一處地方,拉著其中一個男人,說:“你帶著他怎么做,做好了有飯吃,做不好,你就是飯!”
男人瑟縮了一下,連連點頭:“是是是,我一定帶好他!”
人伢子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沈重行思考著他們的話,難道這里的人伢子會吃人?
還沒等他想清楚,身旁的男人扯著他,近乎哀求的說:“你好好干,可不要連累到我啊。”
他看了眼人伢子的方向,隨即轉過問:“人伢子都不在,你怎么還這么害怕?”
男人瘋狂搖著頭,根本不敢說,埋頭繼續(xù)挖著礦。
沈重行是明白了,這里或許有比人伢子更恐怖的東西。
他站著還沒動,突然感到后背一涼,似乎是有個陰寒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那個男人一抖,趕忙一拍他,低聲道:“你不要命啦,快點挖!”
沈重行只好舉著鎬頭往山體上砸,尖尖的鎬頭將石頭砸出一道裂縫,同時也震得他虎口發(fā)麻。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天漸漸黑了,礦場里點上了火把,里面的人還在不停的勞作著,哪怕這里沒有人守著,也絲毫不敢有所懈怠。
乒乒乓乓的聲音,充斥著整個礦場。
沈重行砸的滿身是汗,一抹額頭上的汗,這時又感覺到了被盯著的視線。
難道人伢子沒走,只是換了一陣方式守在礦場,盯著那些偷懶的人?
那道陰寒的視線移開了,沈重行也漸漸放松。
這種感覺實在是不適,后背發(fā)涼,四肢僵硬。
他繼續(xù)砸著石頭,后面兩米處的人就會將打碎的石頭撿進框里。
“?。 ?p> 一道凄厲的慘叫聲劃破天際,沈重行回頭,總算是知道這里為什么沒有人敢逃跑了!
月色下,一條青色的巨蟒尾巴卷起一個人,往空中一人,蛇身往上一躍,那人落入蛇口,沒了聲音。
沈重行看的頭皮發(fā)麻,怪不得那視線那么陰寒,原來守在礦場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條巨蟒!
是啊,有巨蟒在,誰敢逃!
巨蟒尋著山頭繞了一圈,吐著蛇信子,看著礦場里如同螻蟻的人類。
巨蟒很大,身子能繞著礦場一圈,可以說,整個礦場都在他的包圍下。
底下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干著活,唯恐成了巨蟒的盤中餐。
沈重行低著頭,這個情況很不妙,他雖然有點手腳功夫,但顯然逃不出巨蟒的掌心。
而且這蛇能跟人伢子合作,十有八九是成了精,這下真的只能靠沈黎來救他了。
到了亥時,礦場里的人才有了休息時間。
沈重行就中午吃了飯,還干了這么久的苦力活,早已是胸前貼后背,餓的要命。
吃的地方在礦場下方的棚子里,只有白粥和粗面饅頭,說的好聽是白粥,其實就是一鍋水里面加了幾粒米,都是水。
但也沒辦法,總不能餓死。
每人一碗白粥,兩個窩窩頭。
沈重行剛喝了粥,差點就吐了出來,這粥竟然是餿的,也許可能還是泔水桶里的剩粥!
還有那窩窩頭,又酸又硬,咬著磨嗓子眼,根本咽不下去。
沈重行現在無比懷念沈黎做的奶黃包了,又香又軟,吃了還想吃。
但是不吃就只能餓著了,沈重行一咬牙,咬一口窩窩頭配著白粥強行咽下。
晚上睡覺的時候,大家住在礦洞里,里面到處都是汗水和腳臭的味道,沈重行差點被熏過去,胃里一直冒著酸水,好不容易吃下去的窩窩頭差點又要吐出來了。
礦場里的人,好像沒有洗澡的資格,他們連喝水都少。
沈重行枕著腦袋睡在地上,累的要死,但是又被熏得實在是睡不著,而且里面還是鼾聲如雷。
他望著外面的月亮,沈黎能找到他嗎?
要是找不到,他是不是真的要在這里待一輩子?
不會的,她一定能找到自己,再說他不是還要蘭纓和破書嗎,還有柳娘和阿嵐……
柳娘曾經擁有自己的魂魄,不知道能不能感受到自己的地方。
沈重行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但是再怎么強裝,他也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當然也會害怕。
他睜著眼睛,最后還是支撐不住,睡了過去。
心里還在默念著沈黎快點來救他。
早上他們是巨蟒的尾巴抽著山體給敲醒的。
沈重行打了個哈欠,跟在別人的身后,準備去打飯吃。
吃食和昨晚的一樣,不過這粥總算不是餿的了,但是窩窩頭還是一樣難吃。
吃飯的時間不多,只有半柱香。
沈重行吃完繼續(xù)回到昨天那個地方,挖著礦石。
昨天掌心已經很痛了,今天再這么砸下去,不多時手上就出現了幾個水泡。
巨蟒在人群中游蕩,沈重行發(fā)現這蛇竟然比人的腰身還粗,至于有多長,則還沒有看到尾巴。
“嘶嘶”的聲音猶如懸在頭上的利刃,稍不留神就會成為奪命刀。
沈重行忍了忍手上的痛,舉起鎬頭繼續(xù)砸了下去,這一砸,手上的水泡破了。
巨蟒的視線巡視過他,然后向著山頭游去,但眼神緊緊的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