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落座,一連干了十八碗烈酒,爽朗大笑:“痛快痛快!”把店小二、掌柜的以及眾位酒客看的目瞪口呆,不由得驚呼:“壯士真是海量??!”
大漢笑道:“小打小鬧而已,在下曾經(jīng)一口氣喝掉三十碗烈酒,現(xiàn)在酒量反倒不行了?!边@一席話更是驚呆眾人,一個個停下手中酒杯筷子,目光全部落在大漢身上。
這大漢面似黑鍋底,二目炯炯有神,鼻如懸膽胡須似刀劍,背雙刀,刀鞘古樸,冷颼颼奪人的耳目;刀后頭有一個銅環(huán)子“嘩啷啷”亂響。這兩口刀乃是寶物出于大晉造刀大師赫連波所造,削鐵如泥。
林驚鴻見對面大漢頗為眼熟,一下子想起來在煉血堂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擊敗雷鵬余黨,此人就是西川刀客柳灞橋。
林驚鴻邁步走近:“柳大哥一向可好,小弟有禮了。”柳灞橋抱拳還禮:“你不是林少俠么?”
林驚鴻道:“不敢當,勞駕與在下共飲如何?”柳灞橋見林驚鴻劍眉星目,英華內斂,一團銳氣,不由得英雄惜英雄,:“好,咱們痛飲一番!”
兩個人共計喝下去一百碗漢陽烈酒,漢陽烈酒出了名的霸道,據(jù)說粘上一滴就能睡個三天三夜,有詩句作證:“氣沖斗牛英雄漢,血氣方剛是漢陽?!?p> 店小二把掌柜的拉到一邊:“這兩個人莫非酒仙下凡?”掌柜的低聲囑咐道:“滾犢子吧,臭小子凈扯沒用的,關鍵是這倆大臨走前給不給酒錢,明白了嗎?”
店小二不相信:“這兩個大爺英雄氣概,不像那種人啊。”掌柜的急眼了:“哪里那么多廢話,照我說得辦!”店小二見掌柜的發(fā)脾氣,不好多說。
林驚鴻就問:“柳大哥何故到此?”柳灞橋道:“俺一向四海為家,浪跡天涯,遇見不平,拔刀相助,才方顯我俠義道的本色。”
柳灞橋喝了一口漢陽酒,緩緩道:“我聽說這里原來有一得道高僧,慈悲為懷,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可惜因為瘟疫武功盡失,被玄武山盜賊殺死,葬身火海,他媽的叫人痛惜好人沒好報!”
林驚鴻聞聽此言道:“實不相瞞大師昨天晚上托夢給我,要在下除暴安良,鏟除這幫盜賊,我今晚就是要沖一沖龍?zhí)痘⒀?!”柳灞橋大喜:“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咱倆想到一塊去了,哈哈哈,干!”
兩個人從下午喝到夜幕四合,酒客全部散去。林驚鴻付了銀子,和柳灞橋并肩作趕奔玄武山。
半路一樵夫挑著兩捆柴火路過,林驚鴻一把攔?。骸斑@位大哥,玄武山怎么走?”樵夫談虎色變,臉都綠了:“二位外地來的吧,玄武山去不得,一伙強盜盤聚于此,各個武藝超群,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有去無回,二位早點回去吧,別枉送性命?!?p> 柳灞橋火爆脾氣,一把薅住樵夫袖子:“少要啰嗦,不然我摔死你!”樵夫嚇得魂不附體,眼睛向林驚鴻求救。林驚鴻急忙道:“手下留情,兄長不要性急,聽樵夫哥哥怎么說?!?p> 柳灞橋這才松手:“快說!”樵夫見柳灞橋兇神惡煞的嘴唇哆嗦道:“順著這條盤山道,曲曲折折走到半山亭子,然后右拐翻過一座土邱就是玄武山,流氓頭子所在?!?p> 林驚鴻謝過樵夫后,和柳灞橋直奔玄武山。那樵夫一屁股坐地上,兩腿發(fā)軟,好半天才恢復過來,急急忙忙挑著擔子下山去了。
星斗滿天,月光如水。深山老林羊腸小道,格外寂靜。暴風雨前的寧靜,偶爾野獸從樹林子里面竄出,一閃便沒有了蹤跡。
柳灞橋武藝超群,尤其輕功絕頂,林驚鴻乃劍仙一流,更是不必說,兩個人教程之快,眨眼間到了玄武山。
一個大寨子,兩邊兒都是懸崖峭壁,寨門用堅硬的竹子打造成形,兩座瞭望臺兩三丈高,易守難攻。當?shù)毓俦浫鯚o能,一連幾次攻打以失敗告終,盜賊更加猖狂,多次下山燒殺搶掠,奸淫婦女。
柳灞橋對瞭望臺賊寇喊話:“叫你們寨主出來見我,不然我柳灞橋殺你一個雞犬不留!”其中一個賊兵,說道:“關公面前耍大刀,你自不量力,等著啊,有種別跑,我就通知寨主爺?!?p> 賊兵撒丫子就朝聚義廳跑去了,城墻上賊兵一個個弓箭上弦,刀出鞘,嚴陣以待。
不一會兒腳步聲響起,賈公明率領群賊出戰(zhàn):“就憑你們兩個,自不量力,前來送死!”
柳灞橋心知肚明,兩個人勢單力孤故意用激將法:“是英雄好漢的單打獨斗,只有卑鄙小人群毆,就看你到底是英雄還是狗熊了?!?p> 林驚鴻暗自一挑大拇指:“罷了別看柳灞橋五大三粗的,粗中有細?!辟Z公明明知道是激將法,愿者上鉤氣的暴跳如雷:“怕你是孫子!”
賈公明旁邊狗頭軍師劉道萊急忙制止:“寨主不可,不如開弓放箭把這兩個刺頭給做了!”賈公明氣的臉色鐵青給了狗頭軍師一巴掌,:“你放屁,難道要我做狗熊嗎!”
狗頭軍師臉立即火辣的疼,腫起來老高,暗自埋怨賈公明:“你死了活該!”賈公明拎著雙刀,來到柳灞橋面前:“怎么樣朋友,我來了!”
柳灞橋一挑大拇指:“罷了,寨主爺不愧是英雄,在下佩服?!辟Z公明先下手為強,左手鋼刀照定柳灞橋心窩就是一戳,勢大力沉。與此同時賈公明右手一刀,攔腰就剁。
柳灞橋閃轉騰挪,接架相還,兩個人斗到五十回合,賈公明氣喘吁吁,刀法散亂,一招不如一招,節(jié)節(jié)敗退。而柳灞橋內功深厚,刀法剛猛。
賈公明暗道不好,:“來人用的是三十六路天罡刀法,武藝純熟,看不出一絲破綻,這如何是好?”
賈公明急中生智,拉了一個敗式,撒腿就跑。柳灞橋緊追不舍:“淫賊哪里跑,還不束手就擒!”
柳灞橋貪功心切,想要在林驚鴻面前露一手,沒有防備賈公明偷眼一看柳灞橋追來,暗自得意:“我的暗器鋼鏢百發(fā)百中,就是大羅金仙也在劫難逃?!?p> 賈公明左手拎著雙刀,右手一探鏢囊,拽出三只鋼鏢,大喝一聲:“著!”三點寒性直撲柳灞橋,柳灞橋躲過兩只飛鏢,第三只沒有躲開,左肩膀中了鏢,手中刀差點落地。
賈公明見一擊即中,返回來斗柳灞橋。柳灞橋怒目橫眉:“卑鄙無恥?!辟Z公明一陣狂笑:“你沒腦子,反而怪俺無恥,不害臊?!?p> 柳灞橋鼻子差點氣歪,火撞頂梁門,忍住疼痛,二戰(zhàn)賈公明。打了三十回合,賈公明體力不支,暗自害怕:“沒想到這彪形大漢不要命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p> 賈公明賣了一個破綻,虛晃一刀,轉身就跑。賈公明跑回城樓,命令手下開弓放箭。箭如雨發(fā),非把柳灞橋射成刺猬不可。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林驚鴻放起飛劍,劍光如一掛長虹,精芒四射,所到之處箭矢紛紛斷裂,碎落如雨。
方才賈公明不顧江湖道義,說話跟放屁一樣,居然開弓放箭柳灞橋以為必死無疑,長嘆一聲,誰知道一道六七丈長的劍光把亂箭絞碎。柳灞橋回頭一看原來是林驚鴻放起劍光救了自己一命。
柳灞橋劫后余生,對林驚鴻道:“沒想到小兄弟深藏不露,是一位御劍飛行,千里之外取人頭顱如探囊取物的劍修,失敬失敬?!?p> 林驚鴻逼視賈公明:“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賈公明大驚失色,林驚鴻那一手法術飛劍,嚇破狗膽,群賊已經(jīng)四散奔逃:“不好了,天上下來的劍仙,快跑呀!”
賈公明掉頭就要跑路,林驚鴻大怒:“不要走,吃我一劍!”林驚鴻一拍腦門,放出一道光華,所到之處腦漿迸裂,賈公明一聲慘叫死于非命。
林驚鴻回頭對柳灞橋道:“柳大哥等我一下?!绷煮@鴻御劍半空中,掐訣念咒,九天元陽尺化作一條火龍,噴出十幾團火焰,頃刻間玄武山竹樓、碉堡灰飛煙滅。
一開始林驚鴻不用飛劍是要看看柳灞橋膽識如何,果然沒有讓林驚鴻失望,直到危機四伏,千鈞一發(fā)之際,林驚鴻飛劍驚走群賊。
柳灞橋道:“剛才那一手飛劍真是技術活兒,漂亮極了,賊首已經(jīng)鏟除,希望那幫逃走的小賊能夠悔過自新,不再為非作歹?!?p> 林驚鴻嘆了一口氣:“但愿如此,蒼生之幸。”林驚鴻和柳灞橋見山寨被大火燒了一個精光,斷壁殘垣,濃煙依舊不退。兩個人比肩接踵,下山去也。
兩個人正走間,西北角山石砬子傳來石破天驚的慘叫聲,柳灞橋大驚:“怎么回事?”
林驚鴻道:“過去看看?!眱蓚€人提心吊膽走了過去,不由得大吃一驚,才惹來殺身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