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陳默的決定
“這么巧合，這口罩正好就能壓制鬼網(wǎng)站？”陳默表情驚疑不定，興奮后，又覺得奇怪。
他嘗試了幾次，戴上口罩他可以像平常說話，講的話沒有靈異力量，躁動的鬼網(wǎng)站也趨于平靜。
不過他的音色無法恢復(fù)，就是扯著漏風(fēng)的嗓子。
“強力壓制厲鬼靈異物品，肯定也有不弱的副作用，但我目前沒發(fā)現(xiàn)有副作用。說話很流暢，思維沒有受影響，身體也沒有傷痕?！标惸瑱z查一番。
他摘下口罩，先放了起來，這東西最好再仔細研究下，然后再去使用。
“這么巧合就很怪。而且，當(dāng)時我居然沒多想就直接帶上了。冥冥之中，就像是有人在影響我，想讓我戴上似的。”
就算反駁古河汐的言論，陳默也斷然不可能直接親身接觸、使用靈異物品。
收起口罩，陳默退出鬼域，兩人暴露在濃霧里。
“接下來該怎么辦？繼續(xù)收壓厲鬼，還是說跑？”
“巧合下得到了一件靈異物品，已經(jīng)不虛此行了?！?p> “不過這只鬼現(xiàn)在缺失了殺人媒介之一的布條，我也有收壓厲鬼的容器，不收壓掉，想想很虧啊?！?p> 思量片刻，陳默蹙眉：“佐藤健死沒死？”
這是個問題，已經(jīng)和他交惡了，合作收壓然后黃雀在后顯然不可能。
“如果他沒死，最好在這里搞死他再走?！标惸X袋冒出瘋狂想法。
“我已經(jīng)表露樣貌了，他如果活著出去，肯定會查到我。我倒是不怕，但爸爸媽媽呢？嘖，殺了他。然后收壓厲鬼，佐藤健死后厲鬼復(fù)蘇就讓島國總部頭疼吧?！标惸鞒隹谡种匦麓魃?。
戴上這口罩，雖然不知曉目前會有什么影響，但它能很好壓制鬼網(wǎng)站，陳默能把厲鬼復(fù)蘇的可能降低。
如果非要找一個組織，陳默偏向除靈社。
島國總部太弱了，資源少的可憐。番隊預(yù)備隊長駕馭第二只厲鬼，居然還要自己收壓。
當(dāng)然，不排除是“試煉”。
但陳默不管是否“試煉”，或“證明價值”，首先態(tài)度上就有問題。
陳默看著古河汐，道：“接下來可能有點危險，你回房間待著可能安全點。”
古河汐愣?。骸袄蠋?，您不是和那個黃頭發(fā)男人發(fā)生沖突了嗎？合作肯定不可能了吧？現(xiàn)在直接離開不就好了。您應(yīng)該離開吧？”
“當(dāng)然可以離開。但我不放心，你應(yīng)該也看得出來，那個佐藤健身份很好?！?p> “嗯，畢竟警員都對他尊敬有加。”
“他知道我和你的樣貌，想查到我們很簡單。你也不想現(xiàn)在活著出去，然后再被警視廳抓到監(jiān)獄或者直接槍斃吧？”陳默講明事實。
古河汐怔住，道：“老師您想殺了他？”
“當(dāng)然。不殺了他，我睡不好覺?！标惸馈?p> 他沒多少自信能直接對抗佐藤健，但他擁有鬼言，只要暗中“使絆子”，就足以坑死佐藤健。
“那、那我要到哪里？”古河汐遲疑，她覺得還是陳默身邊安全。
雖然腳下踩著蠕動腸子，四周掛著凌亂臟器，但飄來的刺鼻、溫?zé)岬臍饫?，讓她安心?p> 陳默道：“九龍?zhí)镆弧！?p> “??？九龍?zhí)镆焕蠋?？”古河汐露迷惑表情?p> “一時半會解釋不清，總之先去找他。”陳默看了看，霧氣太濃，沒有鬼域視線加持，他竟迷路了。
“這邊?！惫藕酉钢鴾厝刈筮呎f道：“我來的時候有詳細調(diào)查溫泉館平面圖，原來想帶著老師您好好逛一逛，休息一下的。”
陳默道：“不急，以后有時間休息。我們走?！?p> 很快，他們來到九龍?zhí)镆环块g。
“果然，他不簡單。馭鬼者嗎？”剛一抵達院落，陳默就露出驚訝表情。
濃霧竟無法逼近九龍?zhí)镆凰幍姆孔?，只能在外圍徘徊，視線格外清晰。
陳默推開門。
九龍?zhí)镆徽脭?shù)位板繪畫，聽到響聲抬頭，笑道：“陳默老師看完現(xiàn)場了？哦，您戴的是？難道是為了尋找創(chuàng)作靈感？老師下部作品男主是帶著怪異口罩的變態(tài)？”
陳默沒回應(yīng)，直接道：“你是馭鬼者?！?p> 九龍?zhí)镆灰琅f面帶笑容：“馭鬼者？先不管這是什么設(shè)定，何以見得呢？”
“厲鬼出現(xiàn)時的霧氣能滲透進所有房間，但你這里沒有。而且我很難置信，聽著外面人們死前凄厲慘叫，還能面帶笑容繪制漫畫的家伙是普通人?！标惸?。
死了很多人，來的路上就看到了。
有的人扒著門，眼睛瞪大一臉驚恐的死掉。
在陳默離開后，那只鬼就開始按照原來的殺人規(guī)律開始殺人了。
九龍?zhí)镆话粗掳?，笑道：“陳默老師有作為小說家最基礎(chǔ)的觀察力和想象力。所以呢，老師想做什么？”
“讓她待在這里。作為我們兩個人的責(zé)編，如果她死了，后續(xù)交接工作肯定會很麻煩吧？”陳默指著古河汐道。
“還有呢？”九龍?zhí)镆稽c了點頭，默許下來。
“沒了?！标惸瑩u了搖頭。
他看不透九龍?zhí)镆?，年齡很大，表情慈善，開了家孤兒院，擅長繪制驚悚漫畫，是個馭鬼者？除此之外，他全都不知道。
陳默不喜歡和自己看不穿性格的人合作，也不敢。
九龍?zhí)镆灰钥鋸垊幼魍铝丝跉?，面露慶幸道：“還以為老師您征用我。我這么大年紀，不大擅長吸入太多‘污染源’啊。”
“你果然是馭鬼者，除靈社？還是說島國總部？”陳默頓了下，嘗試問詢。
九龍?zhí)镆坏溃骸拔抑皇莻€上了年紀的漫畫家?！?p> “不想說嗎。算了，拿他也沒辦法。小心提防些。我也斷定他不敢出手，如果我死于厲鬼復(fù)蘇，鬼網(wǎng)站一復(fù)蘇，這些人都逃不掉?！?p> 沒有接觸過鬼網(wǎng)站的人，只會當(dāng)陳默的靈異力量是鬼言。
鬼網(wǎng)站的殺人規(guī)律可能不強，但只要復(fù)蘇，它可以自行更改鬼域內(nèi)一切規(guī)則，甚至能“召喚”來其他厲鬼。
“你在這里待著?！标惸瑢藕酉馈?p> 古河汐點了點頭：“老師，應(yīng)該沒問題吧？”
“應(yīng)該，可能。抱歉，我不確定。畢竟都站在起跑線上，你也看到了，剛剛他偷襲我，我就吃虧了。不過也沒辦法不是嗎，不解決，我恐怕睡都睡不好。”陳默無奈道。
說完，陳默就離開了。
古河汐有點畏懼的看著九龍?zhí)镆?，意識到他也是“超能力者”，她就更嚴肅了。
九龍?zhí)镆坏溃骸肮藕泳庉?。?p> “?。≡冢 彼s忙答應(yīng)。
九龍?zhí)镆徽辛苏惺?，指著?shù)位板：“我認為這段劇情繪制的更慘烈點可能更符合讀者胃口?！?p> 商談漫畫分鏡嗎？古河汐松了口氣，坐過去。
過了會，她忍不住道：“九龍老師，您也是超能力者？”
九龍?zhí)镆徽J真繪畫，回道：“超能力者？是個好設(shè)定。算是吧?！?p> “您之前怎么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九龍?zhí)镆环畔鹿P，笑道：“英雄不都是在暗中保護人類嗎？在最危險、最絕望時降臨在危險中心，戰(zhàn)勝危險，迎著人類喝彩離開。當(dāng)然，英雄也有時候會被人類誤會，評頭論足。果然人類很愚蠢，小孩子就很純真善良?！?p> 古河汐莫名其妙，她問的不是這個。
換個話題，她說道：“那您幫一幫陳默老師？”
九龍?zhí)镆豢戳怂谎?，道：“你知道我為什么接下陳默老師漫畫化作品嗎？明明小說原作風(fēng)格并不是恐怖、獵奇風(fēng)。”
古河汐道：“難道不是因為陳默老師是文庫暢銷小說家嗎？”
九龍?zhí)镆坏溃骸耙驗槲夷芸吹健磥怼?。?p> 又是莫名其妙的話，古河汐感覺腦袋不夠用。
九龍?zhí)镆恍Φ溃骸胺判?，他很快就會回來啦?！?p> 說完，他繼續(xù)繪制漫畫，一副興趣盎然的畫出一頁漫畫。
…
…
陳默展開鬼域，穿過一間房間墻壁，里面?zhèn)鞒瞿腥梭@恐的聲音。
沒一會，聲音消失，厲鬼扭扭捏捏如馬賽克的身體，頂著張女人驚恐表情的臉皮，消失在門口。
房間里，男人的身體四肢被拆分，皮膚被完整撕下來。
“剛剛鬼拿著男人被拆分的尸體朝自己身上安放。但，因為某種原因，不合適？然后直接丟棄在地上。而且，這鬼怎么開始撞人了？對男人一撞，男人的身體直接被拆分，皮膚也被剝下?！标惸瑒倓偰慷昧艘磺小?p> 男人從遭遇厲鬼襲擊，再到厲鬼殺人。
看著男人尸體，陳默蹙眉：“就像這鬼又他媽‘激活’了一種必殺方法似的?！?p> “頭疼，先去找佐藤健?；蛟S再等一等，等溫泉館所有人都死干凈，鬼肯定會找佐藤健。當(dāng)然，不能排除它下一個就去找佐藤健就是了。”帶著口罩，陳默保持著鬼域。
他準備和厲鬼“合作”，等厲鬼襲擊佐藤健，他在旁邊利用鬼言，讓佐藤健的靈異失效，哪怕一瞬間，也足以讓佐藤健死十次八次了。
“不著急，想一想還有沒有其他好辦法?！泵嗣谡郑鼙?，雖然有許多污漬，但沒產(chǎn)生難聞氣味。
維持鬼域，陳默主動跟在厲鬼身后。
“這鬼的靈異總歸不高，無法侵入我的鬼域。加上我有口罩暫時壓制鬼網(wǎng)站，鬼域維持時間被拉長很多。這里剩下的普通人也沒多少了?！标惸妓?。
他之前用鬼言得知了佐藤一的狀態(tài)。
活著。
就待在閣樓里。
“他蠻強的嘛。幾次三番抵擋住厲鬼襲擊。不過我有點好奇，既然他被厲鬼選定為目標，厲鬼不應(yīng)該繼續(xù)追殺他嗎？難不成他躲進了什么黃金容器里，阻隔了靈異？”
一個穿著浴袍樣貌姣好的金發(fā)少女面露驚恐的望著窗外，她看到厲鬼扭扭捏捏飄在空氣，恐懼讓她發(fā)出尖叫。
不大會，她的身體被拆分，腦袋掉在地上，很好看的金發(fā)不見了。
“把頭發(fā)粘在自己腦袋上了。”穿過墻，陳默看著厲鬼頭上飄著的金色發(fā)絲。
“‘拼圖’嗎？但他們是普通人?！标惸瑩u了搖頭，繼續(xù)跟著。
下一個遭難的是個男人，他正在房間浴室里泡澡。
微微瞇起的眼睛顯得很困卷。
忽的，他感覺到陰冷，眼皮只抬起一半，他的身體就分開了，一整張皮飄在浴缸上。
“真是厲害。”看著浴池里的水，陳默感到好笑。
“普通人在靈異事件里就是這般。我唯恐避之不及的媒介，他反倒享受的泡在里面?！标惸瑩u了搖頭，沒有絲毫感覺。
相較于東京國立高中死的學(xué)生，這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陳默沒有出手救人，因為那樣太沒效率了。
厲鬼什么時候才能“選定”到佐藤?。?p> 他有口罩壓制鬼網(wǎng)站，但也不是真正壓制死機。
又死了幾個人。
“它往閣樓去了！”陳默露出異樣目光。
他擴大鬼域范圍，搶先厲鬼抵達閣樓。
“社長辦公室。”
“佐藤健就在這里。咦？真的有黃金，而且很大?！标惸久?。
他的鬼域覆蓋進房子，但遭遇了阻礙。
一腳踹開緊鎖的房門。
轟～！
“媽的，手雷！”
一聲轟鳴，整面墻壁轟然垮塌。
陳默耳朵短暫性失聰。
對方從房門后防止了拉環(huán)手雷，只要開門就會炸。
“陰我的？”
不是黃金制作的熱武器對鬼沒有效果。
但手雷對人類很有用，哪怕馭鬼者，只要不在使用靈異力量下，被炸了也完蛋，身體炸碎，厲鬼更容易復(fù)蘇。
“這家伙居然考慮到我會來？還是說單純‘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認為炸垮房門鬼就進不來了？”陳默拉下口罩，“展開鬼域。”
辦公室很大，最顯眼的就是書架背板，居然有一個金色，五米高的獅身人面像！
“果然是黃金鍛造的，里面好像是中空的，他躲在這里面？”
旁邊倒著幾個保安人員的尸體，應(yīng)該是佐藤健讓他們抬起雕像，他自己躲進去后，其余幾人遭遇襲擊。
“那個社長沒死。應(yīng)該也在里面。不好辦啊，我搬不動，也影響不了黃金。難怪厲鬼會離開。”陳默眉頭緊皺。
“厲鬼快來了……”陳默感受到靈異鬼域。
“我無法影響他，他使用不了靈異力量。不過，我記得佐藤健帶的戰(zhàn)術(shù)包，里面有放手雷?！标惸粗裣?，冷笑道。
拿起木棍，先敲了敲，喊話道：“佐藤健，我知道你在里面。”